第六百四十九章:相惜
作者:慕容颯      更新:2020-03-02 06:41      字數:2213
  南宮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當舌尖嚐到熟悉的清香時,眼裏閃過一絲動容。

  這是他最喜歡的茶水。很快,他整理了一些多餘的情緒,開口說道:“盛大人桃李滿天下,受惠於他的人不知凡幾。他在朝時,自然是人人推崇。可是朝堂是個大染缸,原本心如稚子的人也會慚慚地磨平了菱角。這個孟大人你們以前應該聽說過他的為人。謙遜,刻苦,吃得虧。然而你們應該清楚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能夠在短短的十年內從正七品升到正

  三品的可不多。他原本的直係上級是吏部尚書,你們也知道吏部尚書是誰的人。”“你懷疑他是老三的人?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與老三的人來往。據說上個月魏司空的兒子想要迎娶他家的長女,他可是毫不客氣地把對方趕出門。你們也知道魏司空是老

  三最忠心的狗。”端木豫說道。別看端木豫回京不久,但是朝中的事情已經有人給他講解得一清二楚。本來京中就有他外祖父盛大人安插的人,現在端木豫被封了王,被逼著留在京城,盛大人留下的那

  些眼線就派上用場了。“不管怎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是沒錯的。”南宮葑不再多說。該說的已經說過了,他們相不相信是他們的事情。他原本幫端木墨言也是因為裴玉雯,不想裴玉雯受他們連

  累而已。

  “這個孟大人……十五弟,你還是再觀察 一下,不要讓他知道你太多事情。”端木墨言最終叮囑。

  “行。我聽七哥的。”端木豫一口應下來。“我不能在這裏久呆,要是被人發現我進了七王府,隻怕會給七哥帶來麻煩。我先悄悄走了,有空我再來。”

  剛才端木豫是跟著裴燁進門的,這個時候也要偽裝成他的隨從離開。

  “南宮世子……”

  另外兩個人都走了,隻剩下南宮葑還沒有告辭的打算。端木墨言知道他有話要說。

  南宮葑看著端木墨言,神情淡淡:“王爺,清雅有封信函要交給王妃。我可以單獨見一見王妃嗎?”

  “王後出嫁前與雯兒是朋友。雖說雯兒失憶了,但是王後千裏迢迢送來信函給她,這份情意不能辜負。隻是雯兒現在躺在床上不方便,不如由本王轉交?”端木墨言淡笑。“王爺有所不知。清雅現在懷著身孕,要是讓她知道王妃中毒失憶,隻怕又要一陣心傷。我把信函交給王妃之後,還要教她怎麽回複才不會暴露破綻。王爺放心,我定不會

  累著王妃。隻說幾句話就走。”

  “南宮世子多慮了。你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端木墨言做了個請的動作。

  南宮葑點了點頭,拉開門走出去。

  端木墨言看著南宮葑的身影,坐在書桌前苦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剛才那一刻,他就是故意不想讓他們見麵。

  今日裴玉雯穿了平時不會穿的衣服,還讓下人泡了另外一種茶。明明他從來不喝這種茶的。

  本來還沒有多想,可是剛才看南宮葑喝茶時那一臉滿足的樣子,他的心裏就不痛快了。

  裴玉雯的腦子裏應該有了一些零碎的記憶。隻是這些記憶是‘朝陽郡主’的。

  他在擔心,要是她慢慢恢複的記憶裏沒有他,她記起的是另外一個男人,那時候她會怎麽做?

  “孤月……”躺在床上的裴玉雯喚了一聲。“扶我起來。我好像舒服些了。”

  孤月連忙放下手裏的刺繡跑過來。扶起裴玉雯,給她穿上鞋子。

  裴玉雯的身上還是剛才那身衣服。畢竟昏迷後大家都在擔心她,誰還記得給她換衣服?

  “有些餓了。”

  “奴婢馬上去廚房拿飯菜過來。”孤月說道。

  “見過世子爺。”殘月朝進門的人行禮。

  裴玉雯疑惑地抬頭。

  俊美的男人背光而立。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像是他的身後長了一對翅膀似的。

  “世子?”

  這裏是她的臥室,一般男客不該來這裏吧?南宮葑看著瘦了一大圈的小臉,眼裏閃過心疼。他慢慢地走向她:“我給王爺說過了。我妹妹南宮清雅帶了一封信給你,你們關係向來很好,我想讓你回封信給他,不要說

  自己失憶的事情,免得她擔心。”

  “原來是這樣。”聽說端木墨言已經知曉,她放鬆了許多。“信件在哪裏?”

  南宮葑從衣袖裏取出一封信函。

  裴玉雯走向他,從他手裏接過來。

  展開信函,找了椅子坐下來閱看。隨著一頁又一頁的紙張讀下去,她的臉上揚溢著燦爛的笑容。

  “清雅的生活真是有趣。突然對西域的生活有了幾分好奇。要是什麽時候能去找她玩就好了。”

  “你要是想去,以後會有機會的。”南宮葑嘴角上揚。

  “我應該怎麽回呢?不能說失憶的事情,就說最近發生的一些小事吧!”裴玉雯喚著殘月:“殘月,準備筆墨。”

  “是。”

  南宮葑安靜地坐在那裏,看著她笑容滿麵地回信,眼裏滿是愉悅。

  看著她的笑容,他的神情也變得柔和。

  這是其他人永遠也見不到的溫柔。

  “好了。”裴玉雯把信函交給南宮葑。“這樣可以嗎?”

  對南宮葑,有種本能的信任。這種動作仿佛做了千萬次,連大腦都來不及思考就先做了。南宮葑看完信,搖了搖頭:“你與清雅之間有個小秘密,落筆那裏不會寫你們的名字,而是畫一朵花代替。她畫的是玫瑰,而你畫的是牡丹。如果你沒有留下這個暗號,她

  不會相信這封信是你寫的。”

  “還有這種事情?為什麽呀?”裴玉雯不解。“有一次,有個人模仿清雅的筆跡給你寫信,約你在一個小破廟裏見麵。那人想對你不利,你差點出事。從此以後你們就說好信函的末尾要留下暗號,見了暗號才相信是對

  方親手寫的。”

  “沒想到我和你妹妹感情這麽好。想必她是個很好的人。可惜我卻把她忘記了。”裴玉雯黯然。“總會想起來的。”見她這樣傷感,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眼裏滿是疼愛。“就算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清雅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