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7 孤以天下為聘
作者:卿淺      更新:2023-06-19 17:18      字數:4050
  【全網征婚???】

  【征婚不可怕,可怕的是……男女不論。】

  【這有什麽可怕的!放著讓我來,少盟主看看我,我可以,上得廚房下得廳堂還能當個暖床的工具人。】

  【完咯,少盟主今年芳年二十六,就已經被迫走上了全網征婚的道路,我已經預見到我以後的悲慘生活了。】

  【夫人!我是你未曾謀麵的男兒媳啊!】

  “有意者可以直接向我的郵箱投遞報名表,報名表可以在千軍盟的官網上下載。”慕青夢笑眯眯道,“我的郵箱是——”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手蓋住了鏡頭,並且斷開了音頻連接。

  直播間的網友陷入了懵逼中。

  【怎麽回事,聲音怎麽沒有了?屏幕也黑了!】

  【我還沒有聽到我未來媽媽的郵箱號呢。】

  【隻有我注意到剛才那隻手了嗎?好漂亮的一隻手!】

  “媽,有什麽事我們私下說。”蕭嶺強行將慕青夢拉到了一邊,他還能夠克製住自己,“家事還是不要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了,這樣不好。”

  天知道他剛才聽見他媽說了什麽的時候,差點栽倒在地。

  他媽什麽時候學會了這種招數?

  直到把慕青夢拉出了直播現場,蕭嶺才鬆開了手。

  慕青夢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很是不滿:“有什麽不好的?現在網絡技術這麽發達,我幫你征婚,那麽你可以接觸的人也就越多。”

  “我想你這些年一直都沒有一個親密一些的朋友,估計是你平日裏根本沒有時間社交,現在你好不容易休息下來,我這個當母親的,肯定要幫你多物色物色朋友。”

  蕭嶺的額角抽了抽,保持住笑容:“行,媽,您說得對,我也沒說不按照您的要求行事,可您——”

  他的聲音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征婚便征婚,您為什麽還非要加一個男女不論?”

  他的名聲呢?他的麵子呢?

  “這有什麽問題?”慕青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做母親的,要尊重孩子的愛好,我不會逼你的。”

  蕭嶺:“……”

  他沒這愛好。

  “唉,既然你這麽抗拒,那全網征婚就算了。”慕青夢歎了一口氣,“這樣,改天我給你組個局,讓三家四盟、進化者聯盟還有自由洲那邊與你年齡相仿的人都過來。”

  “媽,真的沒必要。”蕭嶺按了按太陽穴,十分無奈,“我確實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實在不行,您要是覺得我練廢了,不如您再和我爸生一個,練個小號?”

  慕青夢勃然大怒:“蕭嶺!你找死!”

  “媽,您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清——”蕭嶺捂著耳朵跑了。

  還沒出千軍盟,迎麵撞上了跟著護衛隊巡查回來的蕭文諫。

  “哎哎哎,站住,跑什麽呢?”蕭文諫抬手將蕭嶺擋住,“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你媽生氣了?”

  “怎麽可能?我敢嗎?”蕭嶺愈加無奈,“是我媽在全網給我征婚,我及時攔住她了。”

  “你說說你攔她幹什麽?”蕭文諫皺眉,“你就答應下來,讓你媽開心開心,要不然你媽心情不好,身體也就不好,你媽身體不好,我就揍你。”

  蕭嶺:“……”

  他大概隻是蕭文諫和慕青夢戀愛中的一個不該存在的插曲。

  “我真不想談戀愛,我還有隻貓要養呢。”蕭嶺咳嗽了兩聲,“而且我惹我媽生氣了,這不是就給您機會哄她嗎?這樣一來,您在我媽心裏的位置就會大大提高,是一件好事情。”

  “是啊!”蕭文諫恍然大悟,“行,你小子,這次算你有眼力,回頭自己去武器庫裏選你一件你自己喜歡的武器。”

  蕭嶺這才鬆了一口氣:“謝謝爸。”

  蕭文諫擺了擺手,自己哼著小曲進去了。

  護衛們看看一心隻想哄老婆的盟主,又看看不願被逼著相親的少盟主,麵麵相覷地站在原地。

  這對父子,可真是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

  第二天,司扶傾一大早就被月見從被窩裏抓了出來。

  “三師姐,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她眼睛都沒有睜開,嘀咕道,“我在養神魂呢,需要足夠多的睡眠,現在才八點,你十二點再叫我。”

  “小師妹,是你昨天說讓我早上把你叫起來的,這可不能怨我。”月見挑了挑眉,“何況今天你還要試婚服,我需要給你畫全妝、做造型。”

  司扶傾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要不然你就當我死了吧。”

  “真的嗎?”月見的眉挑得更高,“小師妹,你知道咱們以前在T18的時候,我也極其擅長給死人化妝。”

  司扶傾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別別別,我醒來,你看我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

  是有這麽一件事。

  被抓進T18的國際罪犯,犯的都是死罪,會被處以死刑。

  月見閑來無事,會給這些死刑犯上妝,妝容可以嚇死一百個遊浮靈。

  “醒了就行,來,坐好,你三師姐要開動了。”月見將化妝箱拉過來,開始給司扶傾做妝前護理。

  化妝室外,樓下大廳。

  “九叔,按照大夏朝時的禮節,在成婚前七天,男子是不能見女子的。”鬱棠握拳,“不如這七天就由我來幫你看著傾傾,我一定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

  她心裏是有小九九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司扶傾貼貼了,都怪九叔這個大黑心怪。

  “嗯。”鬱夕珩浮著茶,並沒有抬眼,隻是淡淡道,“你是在和孤談大夏朝時期的禮節。”

  鬱棠:“……”

  她一時得意忘形,差點忘了,她麵前的人可是流傳千古的胤皇,初中曆史都專門開辟了一個單元,專門學習胤皇的豐功偉績。

  胤皇十四歲登基,便廢除了不少封建的繁文縟節。

  如今雖然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可三家四盟依然以胤皇為主。

  鬱棠小聲說:“皇權霸道。”

  鬱夕珩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如果你想和溪降作伴,今天就可以過去。”

  鬱棠大驚失色:“不不不,我不去!”

  溪降在極北之地的刑罰還沒有結束,月底才能回來。

  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C9博士生,不能和這群非人類為伍。

  君慕淺和嬴子衿正在吃薑長寧新研製的夏式甜點,兩人都對薑長寧的廚藝表示認同。

  嬴子衿吃完最後一塊抹茶點心,抬頭,很認真地問薑長寧:“薑小姐有沒有興趣去我家做客?”

  薑長寧:“有。”

  蘇漾:“沒有!”

  他有些警惕地看著嬴子衿。

  他也從司扶傾那裏知道,這位嬴小姐的家園在另一個地球,如果薑長寧去了,豈不是他要談異世界戀?

  傅昀深桃花眼一揚,不緊不慢地笑了一聲:“蘇先生也可以一起去。”

  蘇漾眼裏的警惕逐漸消失:“那可以有。”

  薑長寧:“……”

  她冷酷無情地把蘇漾貼在她腰間的手拿下來:“外人麵前,不要這麽粘人。”

  蘇漾有些小委屈:“哦,那回去呢?”

  薑長寧摸了摸他毛絨絨的腦袋:“回去可以。”

  蘇漾的心情由陰轉晴。

  “看著年輕人們談戀愛,本座也感覺自己變年輕了。”君慕淺懶洋洋地打著扇子,“是不是啊,嬴子衿?”

  姬行知試探性地開口:“冒昧地問一句,您今年多大了?”

  君慕淺掐指一算:“百萬年是有了。”

  “噗——”姬行知一口水噴了出來,目光瞬間變得敬畏,“老、老祖宗啊。”

  他大哥都認識了一群什麽級別的大佬?

  他一定要抱好司扶傾的大腿。

  姬行知又看向嬴子衿:“那、那您呢?”

  嬴子衿:“十八歲。”

  姬行知:“?”

  真的嗎?他不信。

  傅昀深揉了揉嬴子衿的頭,桃花眼彎起:“我們夭夭永遠十八歲。”

  就在眾人談笑風生之際,樓上傳來了聲音。

  “來來來,都看過來。”月見拍了拍手,“新娘妝怎麽樣?”

  眾人都抬頭看去。

  女孩穿著大夏朝時期的鳳冠霞帔,慢慢地走了下來。

  這套嫁衣已經有一千五百年的曆史了,因為是月繡,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也保存得十分完整。

  鬱夕珩靜靜地看著朝著他緩步走來的司扶傾,一向平穩的神情竟然也難得的恍惚了起來。

  這件嫁衣經他手,他自然知道這是彼時專門為他妻子設計的嫁衣,隻是從來都沒有動用過,一直在天地盟中保存。

  他本以為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並不會有兒女情長,愛上什麽人,這件嫁衣也隻會當成一個展覽品。

  但現在,嫁衣完完整整地穿在了司扶傾的身上。

  很合適她。

  也隻能是她。

  一個聲音響起,冷冷淡淡的:“蓋頭不摘,怎麽看新娘妝?”

  聲音讓雲上之巔的弟子們都熟悉異常。

  拉斐爾猛地跳了起來:“老大?!”

  司扶傾也掀開了蓋頭,有些意外:“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倚在別墅門前的男人正是雲影,他環抱著雙臂,挑眉道:“特意趕在你結婚前回來,驚不驚喜,感不感動?”

  司扶傾麵無表情:“我一點也不感動。”

  “新娘妝不錯,有點女孩子的樣子了。”雲影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鼓了鼓掌,“不是以前那個隻會偷酒喝還炸了我屋子的小孩。”

  司扶傾微笑。

  她拳頭硬了。

  這種黑曆史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老大,你怎麽上來就埋汰小師妹?”拉斐爾立刻指控雲影,“就算小師妹把你的房子炸了,酒窖掀了,小師妹也是最可愛的!”

  司扶傾:“……”

  其實作為老六,拉斐爾可以不用說話。

  鬱夕珩將她拉過來,握住她的手,低眸凝視著她的眼睛:“很好看。”

  “不不不,其實還差一點。”月見說,“等真正結婚那天,會更好看的,胤皇陛下一定要穩住。”

  聞言,鬱夕珩的眉梢微微一動:“孤盡量。”

  “嘖,終於嫁出去了。”雲影走了進來,聲音淡淡道,“我之前總在想,以你的性格有一天竟然會成家,那可真是天方夜譚。”

  “我性格怎麽了?我性格好著呢。”司扶傾瞅了一眼雲影,戳了戳鬱夕珩的腰,“是不是啊,阿九?”

  咦,手感很好,她再摸一把。

  鬱夕珩不動聲色地按住她在他身上亂動的手,微微一笑:“是,姑娘。”

  “聽見了嗎?我看是你找不到對象,你嫉妒我。”司扶傾微微地哼了一聲,又戳了戳鬱夕珩的腰,“你讓我摸摸嘛。”

  “嗯。”鬱夕珩卻並不讓她繼續行動,低聲說,“回去慢慢摸。”

  “才不要。”司扶傾拒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摸你,那你就不敢對我做什麽事情了。”

  鬱夕珩笑容未變,不緊不慢地問:“姑娘認為,我會對你做什麽事情?”

  “很凶殘的事情。”司扶傾重新用蓋頭將自己蒙住,“我要靜養,你不許欺負我。”

  “啊啊啊來晚了!”又是一道身影衝了進來,正是長生殿主。

  扶桑看著別墅裏的眾人:“我趕上傾傾的婚禮了嗎?”

  “趕上了,還有一周多。”長嬴道,“你來的正是時候。”

  “逆子!你跑那麽快,也不等等我。”扶桑揉了揉手腕,“下次記得尊師重道。”

  雲影忽而回頭,目光掃向她:“你在輪回的時候做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扶桑摸了摸頭,十分實誠:“沒印象啊。”

  雲影淡淡地說:“很好。”

  這兩個字,即便是扶桑也覺察到了某種危險,於是她便多問了一句:“難不成我做了什麽壞事?”

  雲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記得也好,以後總會有時間幫你慢慢記起來。”

  扶桑抱著自己的胳膊:“你這個人好不對勁哦。”

  雲影也沒再多說,環顧了一眼四周:“聘禮呢?”

  “我收了啊。”司扶傾晃了晃手上的乾坤戒,“裏麵全是金子和礦石,我不給你看,怕閃瞎你的眼。”

  “哦?”雲影挑眉,“隻是這些?”

  “不。”鬱夕珩說。

  忽然間,天上紅色的霞光翻湧,遠處竟有鳳鳥駕車而來,赤金色的光芒籠罩住了山河萬裏。

  鬱夕珩抬起頭,聲色平穩,帶著微微的笑:“孤以天下為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