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鳳三聽到了。

  他想起司扶傾前幾個網友，眼皮跳了下：“司小姐，您這次的網友又是？”

  “一個變態。”司扶傾眨了眨眼，“三三我給你點了外賣，你就在這裏休息就可以了，我去去就回來。”

  鳳三聽到“變態”這兩個字，神情變了。

  讓司小姐都要稱一聲“變態”，那得是什麽級別的人物？

  陸凝聲倒是全然不知，心情很好地跟在司扶傾後麵。

  直到她跟著司扶傾來到了神諭總部大樓。

  周圍都是西方麵孔。

  但顏值無邊界。

  司扶傾這張臉放在哪裏都是焦點。

  甚至有外國人以為她是神諭官方新聘的建模原型，過來要了個簽名。

  司扶傾帶著陸凝聲進入電梯，然後拿出手機在感應器前刷了管理員身份碼。

  機械女音響起。

  “歡迎您，009。”

  電梯一路升到三十七層頂樓。

  司扶傾拿著總策劃給她發的地圖，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裏麵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

  司扶傾推開門。

  辦公室裏足足有十六台電腦，鍵盤也有一架子，還有數不清的遊戲手辦和cosplay服裝。

  陸凝聲也是《神諭》的忠實玩家。

  看到這些後，她都激動了起來。

  這簡直是遊戲玩家夢想的天堂啊！

  辦公桌前，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抬起頭，正要說什麽。

  目光在落到司扶傾的臉上時，他瞳孔猛地一縮，瞬間站了起來，直接失聲：“你！”

  “第一次見嚇到了吧。”司扶傾敢在前麵開口，“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大夏帝國的天後, 才29歲, 得過赫拉將提名，她很適合唱這次的周年紀念主題曲。”

  “陸老師, 這是神諭的總策劃季昀季先生。”

  季昀硬生生地把後麵的話全部咽了回去，聲音有些飄忽：“啊？啊，天後啊，我……”

  陸凝聲點頭：“季先生好。”

  這個總策劃怎麽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足足過了十秒, 季昀才徹底冷靜了下來。

  “陸小姐, 我聽過。”他推了推眼鏡，上前和陸凝聲握了握手，“隻是你的聲帶……”

  “已經好了。”陸凝聲頷首，“我不會讓神諭失望的。”

  季昀點點頭, 叫來助理：“帶陸老師去錄音室那邊試音。”

  助理帶著陸凝聲離開, 辦公室裏隻剩下季昀和司扶傾兩個人。

  季昀忽然上前，伸手就要去扯女孩的臉。

  司扶傾一把拍開，抬起腳, 眸光眯起：“你想幹什麽？”

  “我看看你是不是易容了，你怎麽這麽年輕？”季昀深吸一口氣，“不，是我瘋了，我眼睛也瞎了，你讓我洗洗眼睛。”

  九年過去，他都三十二了，她才多大？！

  司扶傾撒謊連眼鏡都不眨一下, 她支著下巴：“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天才？”

  “允許, 當然允許。”季昀咬牙切齒，“你這是天才嗎？你這是變態！”

  他一想到曾經和他一起設計《神諭》遊戲程序, 網線那一段的人是個十幾歲的小孩, 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不是認識一個七歲就過了國際聯考的神童？”司扶傾擰開一瓶可樂，“我這不算什麽。”

  “國際聯考……”季昀頓了下, 點點頭, “剛好, 我幫你的忙, 你也幫我一個忙。”

  司扶傾嗯了聲，喝了口可樂：“什麽忙？”

  “今年國際聯考快開始了, 還有三個月就是終試。”季昀說，“他們請我出三道題, 剛好我還不知道出什麽，你出吧。”

  “咳咳咳！”司扶傾被嗆到了，“你可真會壓榨打工人。”

  “彼此彼此。”季昀畢竟是個資深二次元，接受速度很快，他神情輕鬆了起來，“我提醒你，你不要出的太變態了，做題的是人。”

  “不會。”司扶傾摸著下巴，“我還有好幾個小粉絲要參加國際聯考呢, 我怎麽能難她們呢？她們都是我的小可愛！”

  季昀一愣：“小粉絲？”

  “其實吧……”司扶傾坐直了身體，正色, “我的本職是個明星，還在發展中，說不定明年你在國外也就能聽到我的名字了。”

  季昀：“……”

  幾秒後, 他麻木地開口：“你贏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助理帶著陸凝聲去而複返。

  助理恭敬：“季總，陸老師的聲線很適合。”

  “嗯, 很好。”季昀轉頭，“你不是一條龍服務？曲子和詞呢？”

  司扶傾懶洋洋地拍過去幾張紙：“飛機上寫的，有點潦草，你將就著看吧。”

  季昀額上青筋跳了跳，將曲譜拿過來看了看，遞給陸凝聲。

  陸凝聲才哼了一個小節，眼睛就是一亮：“這歌……”

  她是專門學音樂的，自然不像外行人隻能聽出來一個好聽。

  陸凝聲將歌詞和曲譜都看完，神色逐漸震驚，她張了張嘴：“傾傾，你你你你——”

  “噓。”司扶傾伸出食指按住唇，“陸老師, 我們低調。”

  一旁的季昀麵無表情：“……”

  隻是作曲作詞, 還沒有放其他大招，確實夠低調了。

  陸凝聲已經緩不過來了。

  她是怎麽都沒有想到, 司扶傾能低調到這種地步。

  以她的眼光能夠一眼看出，這首歌一旦上線各大音樂平台, 恐怕會直接拿下明年的赫拉音樂獎。

  陸凝聲握住她的手，神情鄭重：“傾傾，我一會兒想帶你見見我的男朋友。”

  這回輪到司扶傾：“……？”

  陸凝聲出道這麽久，一點緋聞都沒有。

  眼見著她年近三十，都沒有任何對象，粉絲們都擔憂得不行。

  “因為我男朋友身份特殊。”陸凝聲遲疑了下，“我是打算退圈再公布的，我一會沒緋聞，也是他全部清理掉了，他每天都會讓人盯著網上那些不好的言論。”

  司扶傾挑眉：“身份特殊？”

  “他叫沈奚。”陸凝聲嗯了聲，“傾傾你聽過嗎？”

  一旁的季昀冷靜地開口了：“一個億萬富翁。”

  司扶傾神情一頓：“你等等啊。”

  她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一下這個名字。

  下麵跳出來一行字。

  沈奚，大夏帝國知名青年企業家，身價一百五十億。

  司扶傾看著後麵這一串零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的錢是我的，他的是他的。”陸凝聲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自己能掙，不需要，所以一直都沒有對外公開，但他一直催我，所以我就想著退圈再公布。”

  “原本我也打算今年就退圈的。”說著，她歎氣，“但還是不甘心，謝謝你，傾傾，又給了我一次機會，你幫我幫的太多了，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你！你是不是要拍劇了？我讓他投資，絕對給你整個大的。”

  司扶傾抬頭看天。

  季昀有些迷惑：“你那是什麽表情？”

  司扶傾：“想退圈回去繼承億萬家產。”

  季昀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戳的痛點了：“你有嗎？”

  司扶傾：“……”

  沒有，紮心了。

  她還是好好打工吧。

  **

  節目這邊。

  莫雨菲本想找陸凝聲再商量商量，卻被告知陸凝聲暫時離開了。

  她皺皺眉，正準備聯係公司的時候，接到了何域的電話。

  “雨菲，她真的同意出麵了嗎？”手機那頭，何域聲音微弱，“不會影響到我們吧？”

  “放心。”莫雨菲勝券在握，“她現在什麽能力都沒有，就是公司的棄子，相反我可是公司力捧的，誰重誰輕，公司很清楚。”

  何域這才放心不少：“雨菲”

  “這有什麽？”莫雨菲不怎麽在意，“到時候就說她脅迫你，她一個天後，你還是新人，當然不敢反抗老前輩，再說了她有證據嗎？”

  何域終於笑了：“也是。”

  隻要咬死老前輩對晚輩打壓這個點不放，陸凝聲就不可能翻身。

  “好了，今天我公司就會開澄清記者會。”莫雨菲說，“等我錄完節目，你記得在酒店等我。”

  何域應下了。

  莫雨菲最近風頭正盛著，他隻要多多討好她，就能蹭到不少資源。

  而這個時候，寰宇世紀音樂也接到了陸凝聲的電話。

  她開口就要解約。

  嚇到了經紀人，直接將電話轉到了董事長手上。

  “我的合約也到期了，解約是正常的。”陸凝聲語氣堅定，“既然我都答應出麵替莫雨菲擋刀了，以後我也要退圈了，公司原本就打算和我解約的吧？”

  聽到這句話，董事長沉默下來。

  的確。

  論天賦和創作才能，莫雨菲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陸凝聲。

  可是兩年了，陸凝聲的聲帶完全不見好。

  公司不是沒努力過，可惜天不遂人願。

  恰巧在公司將資源全部用來培養莫雨菲的時候，莫雨菲又被狗仔拍到了。

  幾番權衡之下，隻能放棄陸凝聲。

  “凝聲，你沒必要解約。”董事長勸，“你這麽多年沒什麽緋聞，有了也沒關係，過幾天網友們就淡忘了，你聲帶雖然壞了不能唱歌，但綜藝還是可以參加的，何必呢？”

  十年，從一個十八線打拚到天後這個位置，隻有才能也是不夠的，陸凝聲有足夠的的魄力。

  她的粉絲也不少，哪怕陸凝聲去拍綜藝當導師，也能給公司掙一大筆錢。

  董事長並不想放手。

  “不。”陸凝聲隻是說，“我要解約，在你們開記者會之前我就要拿到解約合同，否則我不會出麵澄清。”

  “那好吧。”董事長歎了一聲，“凝聲啊，你這一解約，可就徹底和舞台無緣了，你不遺憾嗎？”

  陸凝聲心中冷笑，麵上卻笑：“沒辦法，我聲帶壞了，遲早也要走到這步。”

  “行。”董事長不再說什麽了，“解約合同我這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陸凝聲淡淡：“我的律師已經到公司了，你直接給他吧。”

  電話被冷漠地掛斷了。

  董事長的神色不太好看：“她要解約，也就不是寰宇音樂的人了，讓公關部那邊按照規定辦事吧。”

  特助點頭：“是。”

  既然陸凝聲要走，當然要把她剩下的全部利益都壓榨幹淨。

  **

  澄清記者會如約召開。

  事關兩位天後以及當紅小鮮肉，記者的話筒恨不得擠到寰宇世紀音樂公關部經理的嘴裏。

  “是這樣的，被拍到的不是莫老師，而是陸老師。”公關部經理鎮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沒有想到，請大家不要再隨意猜測了，這是私人事情，沒必要再深挖。”

  記者卻不放棄，咄咄逼人：“請問陸老師和何域真的是正當的私人關係嗎？為什麽何域說是被脅迫的？”

  在澄清記者會召開的同一時間，何域發了條微博。

  【@何域V：很多事情不想做，但不得不做[苦笑]】

  底下的粉絲都驚了

  【？？？這意思是陸凝聲欺壓小輩？】

  【如果是這樣，真的太惡心了吧，陸凝聲出道十年，何域才幾年，陸凝聲脅迫他他肯定不敢反抗。】

  【你們信陸凝聲十年都沒有談過戀愛嗎？我不信，我覺得她私下玩得很亂。】

  連陸凝聲的經紀公司都澄清當天晚上進入何域房間的是陸凝聲本人，再加上何域這個時候發了一條這樣的微博，網友們可以說是一邊倒。

  頂級天後惡意欺壓新人，陸凝聲熱度不低，直接上了熱搜第一。

  何域完美地成了受害者，他鬆了一口氣，正要打電話給莫雨菲報喜的時候，新的熱搜出現了。

  #陸凝聲，男友#

  下麵是一條三秒鍾前才新鮮出爐的微博。

  【@陸凝聲V：已解約，不是本人，有男友，勿cue。】

  她po出了她的身價一百五十億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