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司扶傾安安靜靜做個花瓶，什麽都不要摻和，謝謝。】

  【有一說一，司扶傾唱的《山鬼謠》比原唱差遠了吧？她唱的也沒多好聽啊，歸鹿要是還在圈子裏混，肯定不會讓一條九漏魚唱她的歌。】

  【強烈要求重賽！司扶傾這就是利用導師的職位給謝譽拉票，還專門打壓路厭！】

  【是誰聞著酸味過來了我不說，你們就嫉妒我老婆人美又能唱。】

  【笑死了，如果我沒記錯，是牧野先以學員的身份向司扶傾發出挑戰的吧？她要是不唱，你們又說她什麽都不會，話都被黑子們說了，你們怎麽這麽能？】

  【以前欺負司扶傾沒粉絲，任意辱罵，告訴你，現在沒！門！】

  網上的熱度在飛速提升著，天樂傳媒下的水軍也都去了司扶傾和青春少年官方微博下麵。

  粉絲們為了保證司扶傾不被這些惡意的騷擾評論影響到，都開始發自家貓貓狗狗的照片，再通過點讚占領前排。

  與此同時，《青春少年》節目組也接到了天樂傳媒總部的電話。

  打電話的正是羅經理。

  他一直負責和節目組對接。

  策劃皺著眉聽完，有些不可思議：“羅總要重賽？您知道這有多難多瘋狂嗎？”

  節目組之所以會答應天樂傳媒的一些條件，也是因為有利可圖。

  可這一次，天樂傳媒的要求就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

  第三期節目可以說是完美收官。

  原本因為是第一次公演，策劃都做好了會出現不少緊急狀況的準備。

  牧野向司扶傾提出battle就在他們計劃之外。

  所幸最後順利解決，還又讓公演的人氣生生提高了一個檔位。

  策劃現在也十分感謝司扶傾。

  “是這樣的，羅總，你也應該知道，公演和錄播剪輯完全不同。”策劃點了一根煙，淡淡，“演了什麽就是什麽，也沒辦法通過剪輯去挽救。”

  “你要求的重賽更是不可能，我們節目隻有十期，這又不是體育比賽裁判出了失誤，怎麽可能重賽？”

  通話結束，策劃氣得不輕，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導演歎了一口氣：“老兄弟，咱們這個節目也太難做了，這上麵壓力大，還有天樂傳媒他們，真是讓人頭大。”

  “這才第三期，還有七期。”策劃按了按太陽穴，“希望能夠順利結束。”

  想了想，他又說：“明天去把2號舞蹈室那邊的設備都換一下，司扶傾有什麽要求，也都全部滿足。”

  導演點了點頭：“節目的熱度能不能再提高，也就看她了。”

  司扶傾現在的確是塊寶，他們需要小心應對。

  **

  翌日一早。

  練習生們同往常一樣早早爬起來訓練。

  司扶傾來了後，許昔雲十分緊張地走到她麵前，盯著她一言不發。

  司扶傾翻看著資料，頭也沒抬：“幹什麽？有話快放。”

  許昔雲撓了撓頭：“不是有屁快放嗎？”

  謝譽慢悠悠地從後麵路過，去拿杯子：“因為你說的是屁話。”

  許昔雲：“……”

  他謝哥竟然爆粗口！

  “司老師，就是那個……”許昔雲期期艾艾，“下一期節目不是會宣布晉級的人選和二次導師分班嗎？”

  “嗯，怎麽了？”司扶傾抬頭，“擔心淘汰？你們今天下去就能知道排名了。”

  “不是不是。”許昔雲低聲，“就是到時候司老師班上的學員多了，還能分出精力教我嗎？”

  畢竟導師和學員的選擇是雙向的。

  “多？”司扶傾手撐著下巴，挑挑眉，“就你們六個，哪裏多？”

  許昔雲愣了下：“可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選司老師啊。”

  司扶傾的能力已經展現出來了，熱度碾壓過了林輕顏。

  練習生們也都知道誰會是最佳的選擇。

  許昔雲已經可以預見，馬上的二次分班心願填選，會有多少練習生選司扶傾了。

  “哦，不需要。”司扶傾伸了個懶腰，“沒空教，你們六個都累死我了。”

  許昔雲還是糾結：“可節目組那邊……”

  司扶傾活動了一下手，不緊不慢地笑了笑：“那你可以看看，他們敢不敢強行給我塞人。”

  許昔雲：“……”

  打擾了。

  “司老師，有人找。”這時，工作人員輕輕地敲了敲門，很尊敬，“她說姓慕，您看您要不要去見見？”

  “慕？”司扶傾站起來，“我這就過去。”

  慕青夢今天穿得很嚴實，帽子眼鏡都戴上了。

  她在休息室等著，見到司扶傾過來，立刻上前。

  “慕阿姨怎麽過來了？”司扶傾握住她的手，“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多虧了你給我的幾包茶。”慕青夢笑，“我這身體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司扶傾頷首微笑：“那就好。”

  “傾傾，我來跟你道個別。”慕青夢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以後來四九城拍戲什麽的，可以直接找我。”

  司扶傾收下，又挑眉：“不是拍戲就不能去看看您了？”

  慕青夢愣了下，笑了：“那我當然是很歡迎的。”

  “以後肯定會去的。”司扶傾說，“我還沒去過四九城呢。”

  “傾傾，女孩子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慕青夢叮囑，“娛樂圈這個地方，一直都很亂，如果你需要幫助，也直接給我說。”

  “我雖然休息這麽多年了，但話語權還是有的。”

  “我知道了。”司扶傾抱了下她，“您放心。”

  慕青夢又說了一些家常話之後，這才匆匆離開了訓練基地。

  外麵有車在等候。

  車牌是夏字打頭。

  四九城的車。

  “夫人。”護衛接她上車，抬頭看了眼，“您說的那位小姐，我們要不要——”

  “不必。”慕青夢淡淡，“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更沒有害我的理由，你們不僅不能查她，還要保護她。”

  “還有，盯緊陳家，他們在做什麽事情，不必再留任何情麵了。”

  說到最後，慕青夢的聲音冷了不少。

  她和陳夫人之間的什麽姐妹之情，這一次徹底沒了。

  護衛忙應下。

  他點了一根香之後，這才啟動了車子。

  慕青夢睜了睜眼，蹙了蹙眉：“今天是什麽香？”

  護衛回答：“從自由洲那邊進口的，家族那邊檢查了沒問題，就派我帶過來給夫人了。”

  “自由洲啊。”慕青夢頷首，“把香滅了吧，我今天心髒挺好，這香有些熏人，反而讓我難受。”

  護衛又隻得滅掉。

  但他見慕青夢的氣色的確好，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車子很快離開。

  **

  中午的時候，這邊，司扶傾接到了薑長寧給她送的甜點。

  兩人去了休息室。

  司扶傾踹掉了鞋子，很舒服地躺在沙發上：“累死我了這群兔崽子。”

  “恭喜啊。”薑長寧在一旁坐下，“你終於有粉絲了，何不早點卸妝？”

  “麻煩。”司扶傾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我已經過了年輕氣盛的時候了，不必要的，就不想去爭。”

  薑長寧：“……”

  她微笑：“你才十八歲。”

  都沒年輕起來。

  “經曆的多了，人也滄桑了。”司扶傾歎息，“可惜我美貌還是永存的，你看，我的臉真好捏，都是膠原蛋白，你要不要試一試。”

  薑長寧：“……”

  她真應該帶把刀來，而不是點心。

  薑長寧瞥了一眼司扶傾，淡淡地哼了一聲：“給臉上個保險吧，以後出事了，沒有臉也能拿到錢。”

  “不可能，我會保護好我的臉的。”司扶傾翻身坐起來，“不過你說得對，我得給我的手上個保險。”

  以前她打架多，手和胳膊就經常會受傷。

  這才是需要重點保護的位置。

  她點開鬱夕珩的聯係方式，發了條短信。

  【老板，有沒有給我的手買個保險？我的手超珍貴的，它能幹的事情可多了，也很努力！】

  【老板】：嗯，上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複，司扶傾又將手機收好。

  老板話雖然少，但十分可靠。

  給員工買五險一金的老板是好老板！

  “對了，咱們團過段時間有個合體通告。”薑長寧喝了口水，說，“要去中州墨城一趟，到時候我通知你。”

  司扶傾抬眼：“都要來？”

  “不包括孟雪。”薑長寧淡淡，“她在四九城拍戲呢，我們其他四個人去。”

  ”嘖。“司扶傾懶洋洋，“公司對她還真是好啊，她這是要進軍演藝界了吧？”

  “演藝界可不是那麽好進的。”薑長寧神情冷淡，“愛豆轉型演員能成功幾個？對戲的時候會被戲骨們吊打，罵聲更大。”

  去年的一部網劇，一個第一次演戲的愛豆沒接上老戲骨的戲，在網上被罵的很慘。

  所以馮佩芝給孟雪接戲也十分謹慎。

  “對了，寧寧。”司扶傾忽然轉過身，“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如果我到時候離開天樂傳媒，你去哪兒呢？”

  薑長寧這次倒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嗯……大概退圈之後，回去種菜？”

  “好主意。”司扶傾心滿意足，“那我當你的訪客，你負責把我養的白白胖胖……啊不，瘦瘦，我吃不胖的。”

  薑長寧：“……滾。”

  “寧寧，別這麽暴躁嘛。”司扶傾還是笑眯眯的，“我可好養了，吃點草都能活。”

  “真是拿你沒辦法。”薑長寧歎了一口氣，“這種事還早，到時候再說。”

  “不過你怎麽想到種菜？”司扶傾托著下巴，“你家裏幹什麽的？”

  她記得，除了孟雪之外，星空少女組合成員的家境都並不好。

  薑長寧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說：“農民。”

  司扶傾拉過她的手看了看。

  肌膚雖然白皙，但斑駁的痕跡做不了假。

  “你這手確實繭子多。”司扶傾想了想，“我給你個護手霜吧，手就是第二張臉，還是要好好護理一下。”

  還沒等薑長寧阻止，司扶傾已經從她的包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小鐵罐。

  “給，早晚各塗一次。”

  薑長寧看這鐵罐很簡單，也沒有商標：“這什麽牌子？”

  司扶傾一臉嚴肅：“司司牌子，好用又健康，見效快，七天一療程，沒效果你來找我，包售後。”

  薑長寧：“……”

  她信了司扶傾的邪。

  但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把這罐護手霜收好了。

  反正她的護手霜確實用完了。

  她活幹的多了，手上的繭子也都是老繭子，偶爾還會裂口子。

  薑長寧買過不少護手霜，包括專門定製的，也都隻是起到了保濕的作用，修複根本沒有。

  不過她也一向不怎麽在意。

  “我先走了。”薑長寧站起來，，“就不打擾你帶學員訓練了。”

  “好。”司扶傾揮揮手，“我允許你多來看我幾次，隻要帶上好吃的甜點。”

  薑長寧冷漠無情地走出去。

  有些人，真是給點陽光她就燦爛。

  **

  一天過去，特助匯報了一下水軍和聯動營銷號的成果：”羅總，這……除了引起路厭粉絲的憤怒，似乎也沒有什麽用，司扶傾的粉絲現在真的太多了，打不過啊。”

  如果是以前，司扶傾沒人護著，早都被爆破了。

  特助猶豫了下：“我看還是隻能從節目組那邊下手。”

  “節目組沒希望了。”羅經理放下杯子，“這期節目效果那麽好，他們本來就不可能重賽。”

  特助點頭：“那您看？”

  “各退一步。”羅經理淡淡，“讓司扶傾在網上道歉，說她的確惡意針對其他小組的學員，為本組學員。”

  隻要他們揪住這個點不放，就算司扶傾唱得好，那也是百口莫辯。

  特助又下去聯係節目組。

  策劃和導演被逼著不能不把司扶傾找來。

  這個時候是下班點，司扶傾正打算去吃個火鍋放鬆一下。

  被叫住，她眉眼間的笑全部斂起。

  “行啊，要我道歉？”司扶傾雙手插兜，“好熟悉的話術，又來？”

  導演和策劃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司老師，請您冷靜一下。”還是導演先開口，“這是您公司那邊的想法，我們節目組絕對沒有這樣的要求。”

  “公司？”司扶傾眯著一雙狐狸眼笑，“這沒到白天就開始做白日夢了，不如我送他們一個名字叫白日夢吧。”

  導演和策劃都不敢說話。

  “司老師，以前是節目組對不住你，但這次真跟我們沒關係。”策劃也開口，“我們也隻是告知您一下，讓您有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司扶傾將手中的易拉罐拋進垃圾桶，“行，我答應了，你讓他們發微博配合我一下。”

  這就答應了？

  不像司扶傾的作風啊。

  導演和策劃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懵逼。

  他們根本沒想到司扶傾會接受天樂傳媒讓她道歉的做法。

  難道不是應該直接開懟？

  “愣著幹什麽？”司扶傾抬頭，“快去啊，我還等著吃火鍋呢，別浪費我時間行嗎？”

  導演和策劃如夢初醒，立刻讓助理聯係天樂傳媒那邊。

  很快，天樂傳媒官方就發了一條微博。

  【@天樂傳媒V：針對《青春少年》第一次公演不公平的行為，我司也進行了深刻的檢討，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路厭的粉絲都跳出來了，依舊咄咄逼人。

  【什麽滿意的答複啊？不重賽就過不去了。】

  【司扶傾道歉道歉道歉！】

  【明明是同一個公司的，司扶傾你胳膊肘怎麽往外拐？】

  公關部也就等著司扶傾那邊發道歉微博，再準備接下來的行動。

  七點鍾的時候，司扶傾終於動了。

  【@司扶傾V：有些事我真的不想計較，但奈何總有傻逼在我雷點上蹦迪，蹦來蹦去以為自己是什麽大聰明。我是沒什麽本事，除了顏值，就隻剩手上錄像多了。】

  這條微博一出，公關部都還沒能反應過來。

  下一秒，又是一條新的微博跳了出來。

  【@司扶傾V：@天樂傳媒，來，問一問你們培養出的是什麽素質的練習生，在我學員的舞蹈服裏放刀片？[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