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你身上到底還有什麽秘密。”

  無聲的詢問吞沒在女子誘人的歎息中，白元渾身舒爽，抱著華彰不撒手。

  “明天工作是不是還要加班，我去接你？”

  “不要了，你不來都一群人想走後門，來了豈不是讓人說我傍大款。”

  “傍大款怎麽了？我的款不夠大嗎？”

  兩人膩膩歪歪地扯著皮，防護網一撤，秋天夜晚的寒冷立即包圍了他們。

  白元凍得一個哆嗦，被華彰領著進了一家商場。

  年底促銷多，每個門店都在拚命打廣告。

  以白元的專業目光來看，很多廣告的大紅大綠大黃色，太過於飽和，反倒讓人找不到主次。

  “你喜歡這個燈籠？”

  華彰對白元的審美非常推崇，可這種豔俗的紅燈籠哪裏好看？

  白元眼花繚亂，職業病作祟，極想把紅燈籠旁邊的紫色宣傳海報扯下來。

  捏捏鼻梁，白元被他折騰一番，驚奇地發現精神還挺好，逛了一圈商場也不覺得疲憊。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元算算，年底有績效獎金可拿，還在今年賺了這麽個有出息的老公。

  果然老祖宗的話都是對的啊。

  “哎哎——來看看、來看看——新出的紫貂皮！正宗紫貂皮！”

  白元一愣，看著商場裏一家新開的門店。

  店主長得很有喜感，也不怕商場裏空調熱，穿著自己店鋪的皮毛大衣，吆喝著招攬顧客。

  華彰鼻子一動，眉頭皺起，很直白地盯了一眼那店主。

  不等周圍溜達的顧客看明白怎麽回事，商場巡檢員馬上走過去，告訴店主不能大聲吆喝。

  “我就說呢，這種高檔商場怎麽會吆喝著賣貨。”

  白元看著店主不情願地點頭，紅紅的鼻尖像是要哭，胖墩墩的身材圓溜溜。

  “渤海皮貨？”

  在塢山市賣皮貨的店鋪不多，個個都是頗有門路的生意人。

  幾萬塊錢的貂皮大衣，一壓十幾萬件，這份資本可不是誰都拿得出的。

  “哎小姑娘，你來看看我店裏的皮貨？”

  不讓大聲吆喝，但可以小聲吆喝啊。

  鼻頭紅紅的店主，頭上戴著一頂紫色貂皮帽子，招手衝著白元，非常有趣。

  華彰沒反對，白元就進了這家新開的“渤海皮貨”門店。

  “你們是我店裏的頭一位顧客，大出血給你們八八折優惠！”

  白元沒敢翻價格看，雖然她不是專業的，但上等皮貨一眼就能看出來。

  “紫貂是國家一級重點保護動物，老板你這是……要把牢底坐穿嗎？”

  華彰龍眸閃著流光，似笑非笑地看著老板。

  “……我這都是染色的。”

  老板長得像個蘿卜頭，臉盤子挺大，眼睛也大。

  白元噗嗤笑出來，“老板，你拿著真紫貂皮，在這樣大的商場裏賣，膽子也太大了吧？”

  老板縮著脖子，悄悄往店門口看了一眼。

  “這要不是你們發現我的店，其他顧客也感知不到我。”

  華彰嘴角一扯，還真是這樣。

  “聽說不少北方山裏的種族跑到中原地帶和沿海地區，我還當是謠傳，原來是真的。”

  老板臉色一白，吃驚地打量一番華彰，又看看明顯是人類的白元。

  困惑的目光在他倆身上來回遊走。

  白元被他看得眼暈，環顧店內皮草。

  “就算隻有大妖能看到你的店鋪，你賣紫貂也是違法的啊。”

  老板喪氣地蹲在地上，揪下自己的帽子，抱怨道。

  “要不是你們身上的大妖氣息衝了我一下，我也不至於被商場巡檢員發現。”

  “你是哪個種族？”

  白元看不出，卻覺得這位老板很有意思，看著也不像壞人。

  “我是海妖族，塞壬，知道嗎？最出名的就是這位奶奶。”

  白元一愣，“海妖？塞壬？”

  她一臉“你逗我”的表情，華彰抿嘴忍笑。

  “他的確是歐洲海妖族的後裔，隻不過居住在北方海麵許久，已經完全被同化了。”

  “不過，你這四麵牆的紫貂皮都是哪裏來的？妖族在人間行走，一個重要原則就是不能違反人間法律。”

  老板苦惱地直接坐下，哼唧道，“紫貂為啥這麽金貴？怪不得她們拿皮毛來換我的山貨，原來是這樣，好坑。”

  三言兩語後，我憋著笑，華彰緊抿著嘴。

  “我叫金柱，家裏一直在北方做藥材生意的，上個月好幾隻紫貂拿著自己換下來的皮毛，說在南方可值錢，換了我一箱人參。”

  “北方沒有銷路，我就隻能到南方來試試，誰知道第一天開店就被你們發現了。——不過你一個人類，是怎麽勾搭上大妖的？”

  白元看著滿臉疑惑的金柱，故作深沉地說，“嗯，主要是大妖勾搭我。”

  金柱不愧是北方男人，腦子直起來真不是一般妖能比的。

  “大妖采補，也得挑個漂亮的，你咋挑了這麽醜個人類？”

  華彰沒想到熱鬧看到自己頭上，當即收了笑容，冷著臉說，“皮草全都沒收，你到妖管部自首。”

  擺出藏狐臉的白元，被華彰拉著出了商場大門，無能狂怒地把氣都撒在華彰頭上。

  準備好的豪車不坐了，去地鐵站買了票，鳳皇神女一個人坐到地鐵座位上，戴著耳機聽歌。

  華彰坐到她旁邊，她就挪一個位置，一直擺個冷臉給他看。

  耍脾氣的小姑娘可愛得不得了，在華彰眼裏，白元做什麽都特別可愛。

  雖然過了晚高峰，但出行溜達的人不少，華彰這種相貌出眾的男人，自然會有很多人關注。

  不少女孩子拿著手機悄悄拍華彰，讓白元更不高興。

  觀山海別墅區離城中心比較遠，地鐵坐了十幾站，白元身邊的人來來回回，華彰坐在她對麵笑。

  笑笑笑，笑什麽笑！

  不知道旁邊的女大學生都快把手機懟到你臉上了嗎？

  “抱歉，我妻子不高興了，請你們把照片刪掉。”

  女孩子們到底是年輕，偷偷拍張照已經是極限，沒想到華彰會主動與她們說話。

  看著她們紅著臉把照片徹底刪除，華彰上前拉住白元的手。

  “別氣了，回去給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