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太太，您家小公子也到了早教的年紀，有時間光顧我們橫川，去試試體驗課，保準讓小公子玩得開心。”

  一般情況下，小孩子說到玩最積極，不管他知不知道是什麽，都會催著家長帶著去。

  白元歡喜地收下名片，“謝謝魏太，難為魏太幫我想著。”

  雙方又寒暄了幾句，魏太來日方長，且回家和老魏商量她的想法。

  “我看看——哇，還真是橫川公司的董事長夫人。華董牛啊。”

  葉明明對華彰這位科技新貴有些改觀，以前就知道他厲害，沒想到這麽厲害。

  “明明阿姨，是不是覺得我爸爸很不錯？勉強配得上我媽吧？”

  相柳掙開華彰，上去就抱著白元撒嬌，“媽媽，餓餓，飯飯。”

  白元撓頭，這小崽子賣萌還沒個完了。

  “小家夥想吃什麽？阿姨請你吃好吃的？”葉明明今天心情是真好。

  華彰拿著手機一搖，“我都訂好了，秦淮裏法式餐廳，今天我給你們閨蜜兩人洗塵，慶祝你們買到心儀的房子。”

  白元心中一頓，這餐廳名字耳熟，好像是上次顧太太要她去的那個地方。

  四人一行到了餐廳，早有服務人員等在門口，看到華彰過來，恭敬地開了門。

  “華董請進。您的私人包房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上菜。”

  今天為了搶號方便，閨蜜兩個都穿著超市打折的運動服。

  估計這家法式餐廳也是第一次迎進穿著九十九塊運動裝的客人。

  “哇，華董，你這樣讓我有點緊張。”

  葉明明從沒來過這麽高級的地方，等到侍應生都退出去，才敢開口說話。

  白元也是長處一口氣，額頭的汗才冒出來。

  柳柳吃過不知道多少次法餐，雖然味道還行，就是太繁瑣，還有一堆人圍著你看，很是討厭。

  “媽媽，明明阿姨，要不我們三個去吃肯爺爺吧。”

  白元點頭，“行，吃完法餐，買肯爺爺給你當夜宵，好不好？”

  相柳得意一笑，瞟了一眼華彰，意思是我媽對我真好。

  華彰幫助兩位女士介紹法餐的吃法，一頓飯吃完兩個多小時。

  買了房子、吃了大餐，這一天真是充實又緊張。

  葉明明吃了華彰的飯，很懂地把白元攔在了地鐵門外。

  “快回家去吧，你家小公子不是還要吃肯爺爺？”

  華彰對葉明明點頭一笑，拉住白元的手，和柳柳一起跟明明阿姨再見。

  白元累了一天，回到家裏就躺在浴缸裏不想出來。

  足足泡了半個小時，華彰怕她暈倒，拿浴袍把她裹了出來。

  洗幹淨的白小元香噴噴、水潤潤，華彰忍不住抱著她親了好久，結果……

  看著睡著的白元，華彰把枕頭墊在她腦袋下麵，蓋上了涼沁沁的蠶絲被。

  白元睡夢中翻個身，背對著華彰，蜷縮成一團。

  華彰摟著她纖細的身體，滿滿的心疼。

  自從顧太太找上門，白元就跟沒事人一樣。

  可那畢竟是她親媽，是她在失去父親的庇護後唯一能找到的親人。

  然而，這個親人對待她的態度，就像是一件不要的家具，永遠被扔在角落裏，無人問津。

  白元一貫樂觀，很會自我調節，但這並不代表，她不傷心。

  華彰阻止相柳對顧氏超市出手，主要也是擔心這個。

  “元元，你現在有我，有柳柳，有你最重要的閨蜜葉明明，你一點都不孤單。”

  華彰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背對著他的白元，一滴眼淚，緩緩滑落眼角。

  兩人靜靜相擁，臥室裏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站在臥室門口的相柳，一手輕輕撫摸著充滿鳳皇神女氣息的門，另一隻手點點手機，拒絕了佘靚的收購提案。

  “我媽心情不好，饒你這老龍妖一次。”

  相柳密語傳音，華彰並未回應他。

  一夜無話。

  白元在靜謐到沒有一絲痕跡的黑夜中醒來，她每次失眠都是在早上三點多鍾。

  她稍稍一動，華彰本能地抱緊她，隨後睜開眼睛，吻吻她的額頭，“怎麽醒了？”

  “沒醒，睡吧。”

  白元醒沒醒，華彰都不需要睜眼就能感覺到。

  “要不我們去看日出吧，自然壯麗，大美至極。”

  華彰這樣的大妖根本不用睡覺，白元在懷，樂得修養而已。

  白元搖搖頭，“不去，沒那麽文藝，陪我賴床吧。”

  華彰一笑，抱著她翻個身，讓白元趴在自己身上，聽著他緩慢有力的心跳。

  白元醒了就睡不著，但也不想說話，過了許久，她突然說，“我初中的時候，有個男同學家裏出了大事，他媽媽被他的後爸用刀砍死了。”

  華彰沒說話，隻微微摟緊白元。

  “那個男同學兩個月沒來上學，後來又來了，瘦了很多，也不愛笑了。再後來他考上塢山市最好的高中，大學也讀得很不錯，現在正在讀研。”

  “他是不是很厲害？遭遇這麽重大的人生變革，他沒有放棄自己，依舊活出了自己的名堂。”

  華彰點頭，“對人類來說，的確是非常了不起的。”

  白元笑笑，“嗯，就是這樣。”

  兩人又陷入沉默。

  直到天快亮時，白元才真的又睡著了。

  華彰輕手輕腳地使了個安眠訣，臥室內的智能係統調整到最佳參數，讓白元盡量多睡一會兒。

  相柳等在廚房的小餐桌旁，拍著盤子，“爸爸，我要喝牛奶、吃麵包。”

  華彰一包切片扔到他臉上，被相柳一把接住，樂顛顛地吃起來。

  “這才叫精神交流，保準我媽待會兒起來對你的愛慕更上一層樓。”

  華彰低頭問他，“查清楚了嗎？姓顧的為什麽會有作廢的支票？”

  “我是你兒子，又不是你下屬！”

  相柳過了兩句嘴癮，鄙夷道，“高估姓顧的了，那不是作廢的支票——是他們自己印的。”

  華彰驚訝地抬頭，“自己印的？”

  “其實呢，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她不拿出來用誰也發現不了，結果非要到你麵前顯擺。這算是被我們抓個正著。”

  相柳點點桌子，“我使了點點小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