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不知道011的排名如何得來。”

  林雨門喝了口啤酒，道：“Nefelibata重新建立後，按理來說孟忱應該是001的編號，但是他很尊重孟其珍和那個年代的一些前輩，所以他的編號從11開始排，後麵的主理人，編號也就跟著靠後了，夫人編號012，是Nefelibata的二把手。”

  阮芽垂眸，她手指觸著易拉罐冒著水汽的罐身，無意識的將那些水汽都塗抹開，好一會兒，道：“他們是戀人。”

  “那為什麽，最後夫人離開了？”

  林雨門皺起眉，似乎想起了什麽惡心的事，抿了抿唇，道：“因為那些實驗。”

  “封貽在Nefelibata編號013，剛剛成立的Nefelibata其實非常脆弱，封貽在當年的A城可以說是舉重若輕的人物，他的加入對Nefelibata非常重要，但他想要的，和其他人不一樣。”

  阮芽猜到了：“……他想要夫人。”

  “……嗯。”林雨門無奈的笑了一下，道：“或許你現在會覺得，母親她……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在當年，她在整個A城都是非常耀眼的人物，美麗，自信，聰明，堪稱完美，從小到大，向她示好的人無數，但她隻喜歡孟忱。”

  阮芽心口一跳，有些艱難的：“……但是，她被自己的愛人，送給了別的男人，是嗎？”

  林雨門抬起頭看著天花板，抬手蓋住眼睛，那一瞬間阮芽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見她有些沉悶的聲音：“是啊，她被她最愛的人，當做一個籌碼，一個禮物，送給了封貽。”

  沒人知道那時候的明朧音，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

  當年的真相經過時光的變遷已經變得麵目全非，明朧音的苦痛遠非傳聞中可比。

  傳聞中她的愛人死了，或許比真相裏被愛人拋棄，要溫柔的多。

  “後來。”林雨門啞聲說：“母親懷孕了。”

  明朧音懷了封貽的孩子，她被關在封家的深宅大院裏，成為了黃金籠裏的金絲雀，然而被人豔羨的封太太的身份於明朧音並非潑天富貴，而是扯不斷的枷鎖。

  將她的一輩子，都關在了那四四方方的院子裏。

  “或許。”林雨門垂下眸，輕聲說：“母親早就瘋了，她想要封貽去死，想要孟忱去死，她也想要自我了結，但是……”

  “但是Nefelibata仍舊存在，仍舊在加害無辜之人，所以她詐死離開封家，這些年一直在與Nefelibata作對，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命懸一線，也不知道是不是孟忱還念著一點舊情，這些年裏，屢次放過她。”

  林雨門深吸口氣，喝了一大口啤酒，看向病房，沉默一瞬，才說：“又或許，是因為孟忱知道，Bud是他的兒子。”

  “所以很多事情，不得不讓Bud去做，他做了也許不會死，但是別人，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