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外邊忽然一陣鬧聲，衛徵皺起眉，大步過去拉開審訊室的門，喝道：“我這兒正審人呢，鬧什麽鬧？！”

  外麵值班的警察一臉尷尬：“衛隊……咱們這……你看這老太太，年紀一大把了，咱們也不敢真下力氣，萬一身體上有個好歹的……”

  衛徵轉眸，萬桂芬已經抓住了他的衣袖，道：“衛隊長……衛隊長，我聽說你們把阮芽那個黑心肝的小賤蹄子抓住了是不是？！是不是？！”

  確實，麵對這種吼起來分貝奇高的小老太太，衛隊也很頭痛，他盡量平心靜氣：“大娘，你先回去休息，不要幹擾我們正常工作……”

  萬桂芬卻啪嘰一下直接坐在地上了，嚎啕道：“阮芽這個喪門星！早知道我就該掐死她，把她養這麽大幹什麽？！把我兒子克死了，現在又把我兒媳婦殺死了，我這個老太婆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我還活著幹什麽？我去死了算了！”

  說著就要往牆上撞，幾個警察連忙拉住她，好聲好氣的勸：“大娘你別激動，我們這不是正在審嗎？很快就會還你兒媳婦一個公道的，我們先回去……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萬桂芬卻油鹽不進，她透過打開的審訊室的門看見了阮芽蒼白的臉色，冷笑道：“這個賤蹄子……這個賤蹄子！你們看看她那副表情，怎麽，反倒像是我們欠了她似的，她哪兒來的臉啊？！”

  “我們把她養這麽大，她飛黃騰達了，回了自己有錢的家，就想把我們都撇的幹幹淨淨，哪有這麽好的事？！當年要不是我孟家把她養大，她能有今天？！好嘛，有出息了，就不認我們了，我隻是想找她要點兒錢花花，她就跟我們要她的命似的，你們評評理，都評評理，我沒讓她給我養老送終就不錯了，就是找她要點錢而已，她還不給！什麽東西！”

  其中一個女警員皺起秀眉，喃喃道：“照這胡攪蠻纏的架勢……直接在學校門口鬧，任誰都受不了啊。”

  更別說阮芽還隻是一個剛剛大一的學生，萬桂芬和趙蓉椿的這一手無異於讓她成為全校同學的話題中心，十八九歲正是心思敏感的年紀，誰受得了這個？

  更別提這兩人還不是隻鬧一次，而是隔幾天就要蹦躂出來惡心一把阮芽。

  女警代入了自己，喃喃道：“……要是我，我也忍不了啊。”

  這兩人明擺著就是想要逼阮芽在錢和名聲中選一個，更可怕的是阮芽根本無法選擇，因為她名下並沒有什麽財產，壓根就供不起趙蓉椿和萬桂芬無休止的索取。

  “……說什麽呢！”衛徵嚴厲的看了女警一眼：“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女警連忙哆哆嗦搜道：“對、對不起隊長。”

  衛徵眉頭皺的很緊，他看了眼撒潑打滾罵阮芽的萬桂芬，又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被燈光照的麵色慘白的小姑娘。

  此時她垂著眼睫，臉上沒什麽表情，好像已經對這些辱罵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