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著這麽一張要命的臉，又說著這麽要命的話，還湊得這麽近……

  阮芽覺得自己心口的小鹿大概是要撞死了。

  “晚上也不可以耍流氓。”阮芽說：“雖然沒有別人聽見，但是我會害羞。”

  封遲琰笑了一聲：“那……等我們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窩裏偷偷說？”

  阮芽：“……”

  阮芽忍不住伸手拍了封遲琰一下：“你再說！”

  封遲琰抓住她的手：“好，不逗你了。”

  他看了眼手表，問：“餓了沒有？”

  阮芽揉揉肚子：“有點。”

  她中午吃了很多，所以這會兒倒也不是很餓。

  封遲琰站起身，道：“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點吃的。”

  阮芽乖巧的點頭，封遲琰拉開門出去了，陶湛在外麵等候多時，見他出來，將密封袋遞了出去，低聲道：“發現了這個。”

  封遲琰接過來看了一眼：“水晶？”

  “還是晶體渾濁的白水晶。”陶湛道：“遊樂園那次就發現了，隻是沒有注意到。”

  封遲琰看著袋子裏小小的殘渣，臉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麽，陶湛道：“爺，今晚的事是我失職，我會趁此機會重新換血，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封遲琰沒說什麽，他將密封袋捏在了手裏，看著走廊深處的燈光，忽然道：“封貽今夜在哪兒？”

  陶湛一愣：“您是懷疑……”

  “我什麽都沒有懷疑。”封遲琰說：“我隻是在關心我的父親而已。”

  “先生今天哪裏都沒有去。”陶湛道：“如同往常一樣，拜佛念經，連佛堂都沒有出。”

  封遲琰笑了一聲：“他拜的，可不是佛。”

  “去查查今天什麽人進過靜桐院。”封遲琰往前走，忽然腳步又頓了頓，道：“再去查查看，軟軟在平安村的事。”

  “……不是已經查過了麽？”

  “沒查出問題，隻能說明，查的不夠細。”封遲琰輕嗤一聲：“若是這次還是沒有查出有用的東西，你手底下那幫廢物也就不要留著了。”

  陶湛出了一身的冷汗，恭敬道：“是。”

  ……

  長夜漫漫，星子零散。

  男人掛了電話，往身後的椅背一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房間裏闃然無聲，直到“吱呀”一聲響，打破了寂靜，也帶來了亮光。

  少女逆光站在門口，看著黑夜裏的男人，小小聲道：“哥哥？”

  “進來吧。”男人慢慢坐起身，問：“你怎麽來了？”

  “不放心你唄。”少女在他對麵坐下，拿了果盤裏的一根香蕉，扒開皮咬了一口才說：“如果阮落榆沒有出手，炸彈會炸嗎？”

  男人沒說話。

  少女沉默一瞬，才說：“哥哥，阮芽她……”

  “我知道。”男人冷淡說：“不用你來教訓我。”

  “可是……”少女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沒多說，而是道：“哥，其實你真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出手，你出現越多，封遲琰就會查的更多，媽媽肯定會生氣的。”

  男人淡淡道：“她隻是個棋子。”

  他看著漆黑廣闊的天穹，聲音很冷，不知道在說給誰聽：“不配得到現在的這一切。”

  少女抿了抿唇。

  究竟是你覺得她不配。

  還是因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