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遲琰把阮芽放在了地上，她看著樹枝掩映外的江水，問道：“A城有放河燈的習俗嗎？”

  “有。”封遲琰說：“不過沒人放。”

  “？”阮芽問：“為什麽？”

  封遲琰說：“抓到一個，罰款兩百。”

  阮芽：“……”

  阮芽下意識的捂緊了自己的口袋，然後想起自己兜裏其實沒錢，於是又釋然的放開了，歎口氣：“我還說，等中元節的時候給我媽媽放河燈呢。”

  “聽說，水是陰間和陽間的媒介，河燈可以隨著水飄到陰曹地府去。”

  “你不是不搞封建迷信麽？”

  阮芽理直氣壯：“有的信，有的不信嘛，科學拜神，你不懂。”

  封遲琰：“……”

  也不知道是科學要氣死，還是大神要吐血。

  阮芽蹲在地上，忽然拉拉他衣角：“你蹲下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封遲琰微微挑眉，蹲下身，問：“什麽？”

  阮芽湊上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今晚上很高興。”

  “……”封遲琰微微一滯，而後忽的摟住阮芽的腰，將她抱起來，抵在了紫薇花的樹幹上。

  阮芽與他平視。

  封遲琰比她高出二十多公分，與他平視，就意味著雙腳懸空，阮芽全靠封遲琰摟住自己腰的手臂借力，她有點慌：“你幹嘛呀？”

  風點過江麵，森涼幾分，吹過阮芽的麵頰，天光暗淡，就顯得阮芽那雙眸子尤其的清亮，封遲琰垂眸在她眼皮上一吻，聲音有些沙啞：“軟軟。”

  “嗯？”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封遲琰與她鼻尖抵著鼻尖，“你真的好可愛。”

  阮芽：“有啊……。”

  她笑起來：“就是你呀。”

  封遲琰更緊的扣住她，在微冷江風和簌簌花雨裏，與她接吻。

  此時天空炸開一朵煙花，盛放到荼蘼又如流星一般往下墜落，片刻的光亮映出了封遲琰深邃的眉眼，他的瞳孔仿佛一片漆黑的海，不見波瀾，卻蘊藏無數危險和……欲望。

  ……

  回汀蘭溪的時候，阮芽牽著封遲琰的手指蹦蹦跳跳：“偷偷放煙火的那幾個人也太倒黴了，正好遇上了巡邏的警察叔叔。”

  封遲琰：“喜歡煙火？”

  “好看的東西我都喜歡。”阮芽說：“雖然他們放煙花不對，但還是挺感謝他們的，不然我也不能看見那一朵炸開的花。”

  封遲琰若有所思：“你要是喜歡……我讓人給你放一場？就在江邊。”

  阮芽腳步頓住，轉眸看他：“要花好多好多錢吧？”

  封遲琰：“嗯。”

  不止要花好多好多錢，還要好多好多權。

  阮芽：“那還是算了，你把放煙火的錢折現給我吧？我的銀行卡賬號是67630……”

  封遲琰鬆開她的手：“那算了。”

  阮芽小跑兩步抱住他胳膊：“放煙花可以，給我打錢就不可以嗎？”

  封遲琰在月色裏垂眸看她，他眼睫長而直，有幾分鋒利意味，冷月星辰皆列天穹，他瞳孔裏隻映出阮芽的臉，手指在她心口點了點：“女人有了錢，就會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