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姐姐！”

  “檸悅！”

  阮芽和賀信陽見程檸悅吐血，大驚之下趕緊上前扶住她。

  程檸悅原本麵無人色，染上了鮮血之後倒是顯出了一種荼蘼的美麗。

  她呼吸很沉，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勉強道：“我沒事……這件事，我已經不想追究了，我……”她咬了咬唇，皺起眉，道：“我先走了。”

  她用力推開賀信陽，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就好似這裏有洪水猛獸在追她，讓她隻能拚盡全力的往外逃。

  阮芽手指上也沾了程檸悅的血，她愣了愣，賀信陽已經追了上去，阮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著，而是轉身看著鄒悠潔，道：“既然程姐姐不想追究了，那我就直接報警好了。”

  鄒悠潔一滯：“程檸悅已經原諒我了，你憑什麽報警？！”

  阮芽疑惑道：“程姐姐什麽時候原諒你了？她隻是懶得跟你計較而已，但是我這個人很小心眼，並且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知道你違法亂紀，當然要報警抓你了。”

  說著她看向阮栒：“我說的對不對？”

  阮栒點頭：“沒毛病。”

  柯擎東：“妹妹說的肯定是對的。”

  呂遙：“要不我幫你打報警電話？”

  鄒母差點摔在地上：“你們非要把小潔逼上絕路不可嗎？！”

  阮芽偏頭：“沒人逼她。她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然這個世界輾轉幾千年製定出的規則，又有什麽意義？”

  少女立在巨大華麗的水晶燈下，分明小小一隻毫不顯眼，但是此時此刻，就好似萬丈光芒都由她而來。

  “法律是對道德的最低要求，鄒小姐觸犯了法律，自然就該由法律來定她的罪。”

  “你……你！”鄒母氣的差點喘不上來氣。

  柯擎東把阮芽往自己身後一拉，狐疑道：“你還想動手？故意傷人可也是要坐牢的。”

  鄒母：“……”

  你們他媽的三個壯漢圍著我，怎麽看要動手的都是你們才對吧！

  阮芽站在柯擎東身後，利落的報了警，鄒悠潔眼睛通紅：“阮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阮芽揚揚手機：“等你指使人做假證的判決下來了再來找我麻煩吧。”

  鄒悠潔：“……”

  鄒母死死地捏著自己手指，她看向鄒父：“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女兒被警察帶走嗎？！”

  若是平時，鄒父自然有一百個辦法讓警察帶不走人，但是今兒封遲琰在這裏坐著，他哪裏敢耍小心思啊，隻得道：“她的確是太無法無天了，是需要好好管教一番才行，這次就當是讓她長記性了！”

  鄒母和鄒悠潔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鄒悠潔瞪大眼睛：“爸……你是不管我了嗎？！”

  鄒父哪裏敢管啊，狠狠心道：“是你自己不爭氣！”

  鄒悠潔大哭起來，鄒母也抹著眼淚，吵鬧不已，阮芽捂住耳朵，小心翼翼的看了封遲琰一眼，用眼神問他：你能再把她們嘴堵住嗎？

  封遲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