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睜開眼睛，天還沒有亮，窗簾沒有拉嚴實，從縫隙裏透出溫柔的月光。

  她靠在封遲琰的懷裏，耳邊就是他的心跳，兩人身上有一樣的沐浴露香味，分不清到底是誰的，在空氣裏交織穿雜。

  阮芽抬起眼睛，看見封遲琰高挺的鼻尖，她輕輕歎口氣，小聲說：“要是你真的來把我帶走就好了。”

  她在封遲琰懷裏蹭了蹭，抱著他勁瘦的腰，閉上眼，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

  阮沉桉出了機場，天光初曉，太陽不過露出了一點，助理接過他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裏，阮沉桉上了車，司機問：“先生，回老宅嗎？”

  “不回。”阮沉桉剛剛結束一個大案子，下午一點又有個重要的會議，連夜從外地飛回A城，連軸轉讓他神色疲憊，他捏了捏眉心：“回我天城麗景那套房子。”

  司機應了聲是，車開的很平緩，就想讓阮沉桉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補覺，阮沉桉卻沒有絲毫睡意，道：“我出差之前讓你查孟翠花，有結果了麽？”

  助理一頓，而後道：“我正要跟您說這個，我倒是托人查了孟小姐的資料，但是唯一跟她有聯係的就是鄭廣成的會所，鄭廣成也不認識她，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後來我又托人查了戶籍係統，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是符合條件的。”

  “……”阮沉桉猛地睜開眼睛：“你的意思是，她又在耍我？”

  助理心想恐怕是的，但是這話他怎麽敢說啊，咳嗽一聲，道：“也有可能是我查的不夠仔細……”

  阮沉桉：“那我要你有什麽用？”

  助理立刻道：“我查的非常仔細，多半是孟小姐耍了您。”

  死道友不死貧道！孟小姐得罪了！

  阮沉桉許久沒說話，就在助理擔心的心髒都要炸掉時，他終於開口了：“很好。”

  下次再遇見，他必定得好好教教這個滿嘴謊話的小騙子怎麽做人。

  ……

  阮芽早上刷牙的時候因為不專心，電動牙刷到了牙齦上，她嘶了一聲，捂住嘴，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還好沒有流血。

  但還是有點痛。

  她換了衣服下樓，看見封遲琰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封遲琰：“……我自認為我今天並沒有得罪你。”

  阮芽：“你嫌棄我。”

  封遲琰：“？”

  阮芽想到什麽，坐到封遲琰旁邊，抬頭看著他：“如果我掰苞米棒子你會嫌棄我嗎？”

  “……”封遲琰說：“為什麽這麽問？”

  “哼。”阮芽說：“你肯定會，因為昨晚上你就很嫌棄我，還說我是小土狗，我都記著呢。”

  封遲琰：“我確信我昨天沒有喝酒，並且我喝醉了也不會斷片，但是你說的這些我沒有絲毫記憶。”

  阮芽：“你當然不會有記憶啦，因為這是我做的夢呀。”

  封遲琰：“……”

  他此時深刻理解了什麽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做夢夢見我了？”封遲琰捏住阮芽的臉頰，道：“夢見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