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王繼中拿著手機在網上搜索著關於幸福養老院的信息。

  “怎麽樣?“沈令東輕聲的詢問道。

  “嗬，這個養老院倒也挺適合我，我可以去預約一下了，等我哪天幹不動了，就在這家養老院裏麵養老.“王繼中看著手機笑嗬嗬的說道。

  “哪裏好?“沈令東隨口問了一句。

  “十年前成立的一個民辦的公益性質養老院，一些身患疾病的老人或者獨居老人都可以免費入住，就算是正常老人入住，收費也極低。院長還榮獲過“2015年度感動東江十大人物”，現在養老院總共有二百多名老人。”

  沈令東皺了皺眉頭，那個中年婦女的年齡還不足以進入到養老院。

  王繼中抬起頭，瞄了一眼沈令東，似乎看出來他心中疑問，隨即補充說道：“對於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們也是免費接收的。”

  “生活不能自理……”聽到王繼中說出這六個字，沈令東心中不免一涼，他最怕就是這樣的情況出現。

  來到幸福養老院，說明來意後，二人很順利的進入其中。

  大多數養老楊因為政策的要求，都帶有一些公益性質，盈利渠道很少，為了節省開支，在某些方麵就不會特別的完善，比如住房條件，為了節省房租，院址的選擇都是一些比較便宜的房子，像這家養老院，沈令東的一感覺就像是進入到高檔社區一般。

  不但把院址選在了靠近市中心的位置，各項設施也是極為完善，各種老年服務中心應有盡有，不但有專門的獨立醫療機構，甚至連寵物醫院都有，怪不得王繼中會說出那樣的話。

  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也特別好，甚至還有專門的護工全程引導著他們。

  “你們這每年的開銷不少吧？”沈令東新生好奇，對著陪同的護工問道。

  “院長說，為了給這些老人最好的晚年，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護工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美女，每次笑起來都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親和力十足。

  王繼中湊到美女護工近前，輕聲的詢問道：“問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你每個月工資多少？”

  “大概四千左右，不過我們這裏的福利很好。”

  “四千……”沈令東輕輕地嘀咕了一句。

  王繼中看向沈令東隨即笑著問道：“你不會是想跳槽吧。”

  沈令東隨即看向美女護工問道：“你們這招保潔嗎？”

  美女護工麵帶疑惑看向沈令東，隨後回道：“我這每個月都會有家政公司進行全麵掃除，偶爾也會有一些誌願者過來清掃，像我們這有很多誌願者過來的做義工的。”

  沈令東的目光看向了東南角，一個年輕和一群老人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著天，“那個人也是誌願者嗎？”

  “小邱啊，他已經在我們這裏做了兩年的誌願者，他每周都會來兩三次，都快成我們這裏半個員工了。”

  此時，他們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美女護工停了下來，說道：“這裏就是趙桂蘭的房間了。”

  沈令東透過門上的窗戶向裏麵看了看，一個婦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旁邊還有一台機器在檢測著她的心率，“她怎麽了？”

  美女護工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道：“跳樓自殺，從三樓跳下去，摔成了植物人。”

  “什麽時候的事情？”沈令東隨即問道。

  “她是一九年入院，他也是運氣好，跳樓的時候，正好碰到我們院長，院長支付的治療費用，並且把她接到了我們這裏。”

  沈令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兩年前趙桂蘭就成為了植物人，顯然不可能在作案的。

  “她的家人呢？”沈令東抓了抓腦袋，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聽說是她很早就和老公離婚了，已經斷了聯係。”

  “她有孩子嗎？”沈令東再次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美女護工搖了搖頭。

  王繼中此時突然開口問道：“這兩年有人來看望過她嗎？”

  “沒有。”美女護工很篤定的說道。

  王繼中隨即問道：“警察也沒來嗎？”

  美女護工微微一愣，反問道：“你們不是警察嗎？你們倆誰是趙警官啊？”

  王繼中看了一眼沈令東，隨後轉向美女護工，背著手在樓道中踱起步來，一口官腔的說道：“你說的是刑警支隊的小趙啊，我和他不是一個部門的。”

  話音剛落，院門口忽然停了兩輛警車。

  美女護工隨即向外麵看去，看到幾名警察出現，隨即回過神看向王繼中，臉上出現一絲為難的神色。

  “你去接待他們吧，我們了解的差不多了，這就走了。”

  美女護工點了點頭，三人隨即一同下樓。

  來到院子中，迎麵碰上剛剛進來的趙小飛，趙小飛看了一眼王繼中，隨後輕輕的打了一聲招呼，隨後便把目光鎖定在沈令東的身上，隨後伸出手，點了點沈令東，“等真皮案子後，再請我吃飯吧，我現在可沒時間。”

  沈令東輕輕笑了一下，兩個人擦肩而過。

  回到麵包車上，沈令東的臉色重新凝重了起來，暗歎一聲：“線索又斷了。”

  “倒是漲見識了，這樣的養老院倒是沒見過，普通人的生活標準都沒這裏高，你說曹欣德是不是也達到了這裏接收標準了？”

  沈令東微微皺眉，不知道王繼中為什麽要把曹欣德聯係到這裏來，如果要這麽說，整個東江市至少有很多人都附和這裏的標準，但不代表著他們能夠知道這家養老院，就算是這家養老院做過宣傳，但是曹欣德有視力障礙，他也未必能看得到。

  王繼中一臉期待的看著沈令東，但是見到沈令一臉疑惑的神情，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手機有對焦的功能吧，當你對準某個物體的時候，那個物體就會變得格外清晰，而周圍卻變得模糊。當你把注意力放在案發現場的時候，自然有會忽略掉小區內的一些情況，在單元門上就貼著一個幸福養老院的廣告。”

  沈令東皺了皺眉頭。

  “你不信？要不咱倆打個賭？”

  “賭什麽？”沈令東問道。

  “賭我的工資，你要是贏了，我以後免費幫你打工。我要是贏了，你就叫我一聲師父。”

  沈令東隨即發動車子，向著城東小區開去。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二人來到了曹欣德房子所在的單元，二人來到單元門前，沈令東示意王繼中仔細仔細的看一看，哪裏有養老院的廣告。

  王繼中一副好不在乎的表情說道：“我沒說是這個單元門，是剛剛陸過那個單元門。”

  二人隨即來到前麵一個單元的門前。

  這個單元門上貼著好幾層的廣告，其中有一些破損的地方，而下麵一層暴露出來的內容正是“幸福養老”四個字，院字被遮擋住了。

  字體並不是很大，每個字也隻有指甲蓋大小，而且經過風吹日曬，字體顏色淺顯許多。

  如果不站在門前，幾乎很難注意到。

  沈令東湊上前，把覆蓋在上麵的廣告清理掉一些，又露出了一些文字，上麵寫著一個時間，2014年....

  七年前貼的廣告！

  王繼中隨即開口說道：“這個廣告大概是七年前貼上去的吧，即便是曹欣德看不見，他媽也應該知道，如果我是他媽，為了曹欣德以後的日子著想，也會把他送到幸福養老院。”

  沈令東沉思了片刻，“即便是他媽有這個打算，但是我在考慮是不是有這麽一種可能，是曹欣德自己不想去？”

  王繼中瞳孔微縮，隨後緩緩地開口說道：“不管是你、我，或者是警方，都忽略了一個事情……”

  “曹欣德是在死者死亡前兩天離開家的……而想要把死者餓死，不吃不喝，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所以死者在被帶到曹欣德房間的時候，曹欣德是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