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棄嬰
作者:暴躁小綠      更新:2022-02-22 02:00      字數:2247
  傻子?

  蕭飛練聞言眉頭下沉。

  這三姨娘看起來可不像是傻子。

  當初截胡之時,那言語、那神態,沒有一絲傻樣。

  苟洪忠知曉她不知為何,連忙解釋:

  “這三姨娘是你母……”

  “咳咳。”

  “這三姨娘是大夫人武茹強製塞給我的小妾。”

  “武茹對香琴羨慕嫉妒恨,但自己卻又無能為力。”

  “便想著再給我納個妾,存心給香琴找不痛快。”

  “但武茹又怕自己更加鬥不過小妾,便尋了個貌美的傻子。”

  “別看這傻子皮囊長得好看,但她就是個傻子,老是神經兮兮的胡言亂語。”

  “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你可不要當真。”

  苟洪忠饒是這麽說,蕭飛練卻是半信半疑。

  原主記憶中的三姨娘貌美如花、膝下無子,平日裏好像也不怎麽出門。

  除了那一次,三姨娘突然蹦出來,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而現在,卻又表現得很是呆傻。

  無論蕭飛練說什麽,問什麽,三姨娘就是不應。

  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蕭飛練無奈,隻得作罷。

  可她對三姨娘所說的話仍舊耿耿於懷。

  這件事就如同一塊石頭,壓在她的心上。

  苟洪忠討好的看著蕭飛練,那樣子卑微極了。

  哪還有以前半點趾高氣昂。

  蕭飛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既然蕭尺玉是女帝的親女兒。

  那原主和蕭尺玉就不是雙生子。

  那麽原主的身份,到底是誰?

  如果說是苟洪忠和二姨娘的女兒,那為何苟洪忠和二姨娘對原主不聞不問,任由原主被欺辱?

  蕭飛練目光如炬,看向了苟洪忠和二姨娘。

  這兩人被盯得發怵,心頭一緊。

  蕭飛練笑吟吟的開口,就如同人間惡魔。

  “我聽說尺玉是女帝的女兒。”

  “那麽,親愛的爹爹,我是誰的女兒?”

  苟洪忠和二姨娘聞言冷汗直冒,二姨娘挺身擋在了苟洪忠的身前,說道:

  “你自然是我和你爹的女兒呀……”

  蕭飛練聞言冷笑。

  是嗎?

  但凡是親的,都不會這樣對她吧?

  這一樁樁一件件,苟洪忠和二姨娘真的有把原主當成親生女兒?

  以前還能夠解釋,說是不詳雙生子,因此不待見她這個從小被遺棄在遠親家的孩子。

  可現在雙生子之說不攻自破,這夫婦二人謊話連篇。

  蕭飛練再也沒有耐心。

  真把她當弱智看待?

  她伸出一手,將二姨娘的脖頸遏製住,直至二姨娘脖間青筋暴起。

  “說。”

  “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她操控著二姨娘的生死,逼迫苟洪忠說實話。

  苟洪忠見風使舵又諂媚,此時二姨娘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裏。

  苟洪忠急迫不已,央求著蕭飛練放手。

  “你不說,我就不放。”

  “如今我有蘇家傍身,就算不小心弄死一個苟家妾室,你拿我也沒辦法吧……”

  蕭飛練饒是這麽說,但她也隻是想嚇唬嚇唬苟洪忠。

  她雖不是聖母瑪利亞,但也並非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

  除非對方觸及到自己的底線,否則她並不會起殺心。

  醫者以仁心立世,上一世作為中醫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苟洪忠以為蕭飛練真的要下狠手,滿麵老淚縱橫。

  “我說,我說!”

  “你是撿來的!撿來的!”

  見苟洪忠鬆口,蕭飛練這才鬆了手。

  “當年武茹、香琴同時生產,武茹先行產下一女,而後香琴再產下一女。”

  “但香琴身子骨弱,那孩子一出生便沒了呼吸。”

  “正巧的是,家仆從門前撿來一棄嬰,那就是你。”

  “為了安慰香琴,我把棄嬰抱給了她。”

  “結果香琴認出了你不是她的孩子。”

  “香琴萬念俱灰,索性把女帝的孩子當作了親生孩子,養在身邊。”

  “於是我們就把你給送了出去……”

  “大夫人不知道這檔子事,就連我接盤蕭然的家產她都不知道。”

  “我隻是隨意編造了個陰陽先生讓改名改姓就能走運的謊言,哄騙了她,她就信了……”

  苟洪忠此言就如同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停頓。

  蕭飛練將信將疑。

  撿的?

  那還算說得過去,她也能說服自己。

  畢竟不是親生的,所以才不在乎。

  至於苟洪忠所說的門前棄嬰已然無法考究。

  她便姑且相信苟洪忠一次。

  見蕭飛練撒手,苟洪忠痛哭流涕,抱著二姨娘心疼極了。

  這苟洪忠人不是個好人,卻也算是個稱職的丈夫吧。

  蕭飛練大搖大擺的從苟家而出,苟家就如同送瘟神一樣把她給送了出去。

  第二日,城中又流傳著一些令人唏噓的謠言。

  什麽表親棄女堅韌不拔,勇拒豪門世家……

  再有什麽藥材苟家,突然改名改姓,表親棄女與其斷絕關係,令人稱奇……

  還有什麽蘇家公子被拒婚,積鬱成疾,藥石無醫……

  .

  蕭飛練在小院裏舒筋健骨,沐浴後慵懶的躺在搖椅上,享受著午後陽光。

  身體得到了鍛煉,醫術也更加精進。

  沒錢了就賣賣藥草丹丸,累了就躺著曬曬太陽。

  這樣的鹹魚日子,令她身心愉悅。

  昨日賣了三百兩銀子,今日她預備多賣一些。

  為了掩人耳目,做細水長流的買賣,她並不打算一下午就賣出高額藥草和丹丸。

  休息夠了之後,蕭飛練又換上了白紗和鬥笠,悄摸著出了門。

  然而她還沒走兩三步,就發現身後窸窸窣窣。

  跟蹤?

  聲音是從宅院裏開始的,那說明是宅院裏的人。

  宅院裏的人都是蘇璽一手安排的。

  如此一來,跟蹤之人是得了蘇璽的命令。

  或許是蘇璽懷疑她所賺錢財的來源,所以才令人跟蹤。

  不過……

  這麽沒有技術水平的跟蹤,未免也太小兒科了些?

  呼吸沉重,步伐紊亂。

  想跟蹤她?

  怎麽可能?

  蕭飛練故意用平常步子行走著,到了熱鬧繁雜的街市上,她便趁著人群的掩護,快步離去。

  跟蹤的家仆跟不上節奏,就這麽把人給弄丟了。

  蕭飛練甩脫跟蹤之人,按照原來的計劃去往了之前典賣的藥房。

  在去往藥房路上,一輛馬車行駛而過。

  許是微風來得湊巧,將馬車窗簾霎時吹起。

  一個身著錦衣的男人正端坐在馬車內,他的側顏極為好看,骨骼明朗,長睫如扇。

  許是男人感受到車窗外炙熱的目光,他轉頭淡淡的看了蕭飛練一眼。

  眼窩深邃,眸色幽深,就如陳年老酒,越看越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