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可以試試
作者:
北天 更新:2021-04-15 18:49 字數:3522
等全福與夜羅找到童心的藏身之地時,隻見到地麵一灘血跡,並沒看到童心的身影。
“你確定王妃在這?”
夜羅將整個院子各處找了一遍,沒見到人。
“應該不會有錯,那符號是碧青畫的。”全福肯定他們來之前,主子就是被碧青藏在這裏。
隨而,看了看院門口周圍。
“這裏沒有太多人來過的痕跡,也沒有發生過打鬥。她不在這,不是自己離開,便是被別人帶走。”
全福推測的不錯,童心確實被人帶走了。
此刻正某一處院落,安睡在床榻上。
守在床前的男子,打來了熱水,細致輕緩地替她處理了脖頸上的傷口。
不過一會,門外又來了一道粉色身影疾步進門,替童心把脈診治。
這才把脈沒多久,坐著的男子有些急色道,“她如何了?”
聞言,女子收回手,一臉戲謔。
“你這麽著急做甚?莫不是殿下將你賞賜給她,便已經做她的人?”
“笑鈴.....”柳辭麵色微冷,沒心思玩笑。
笑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隻是外傷嚴重,體內的毒已解。眼下失血過多,好生養些時日待傷勢痊愈尚可。”
“她的毒解了?”柳辭擰眉,感到有些奇怪,“容氏攝政王現在在何處?”
“算算時辰,若在殿下那取藥順利,應該已經離宮。”
回完話,笑鈴愣了愣,反應過來,“是啊,就算容氏攝政王已經離宮,現在也還在回客棧的路上,小家主哪來的解藥解毒?”
說著,笑鈴神色古怪地看向柳辭。
“不會是你暗中拿了解藥吧?”
“你覺得以殿下的手段,我有幾分把握能暗中拿到解藥?”柳辭瞥她一眼,“你出來也有一會了,先回去吧!”
“倘若殿下問及此事,你隻管如實相告。”
既然解藥不是容廉拿回來的,那就是另有人給她送了解藥。
他能及時找到童心,是有人暗中送來消息告知歸雲閣下了追殺令,讓他速速去救人。
想必,給她解毒的,便是暗中送消息的人。
“我現在就回去,不過,走之前我還得勸誡你一句。”笑鈴將備上的藥塞進柳辭手裏,不複方才玩笑之意,表情變得嚴肅,“這小家主在京都活不了太長久,她不是個明主,你千萬不要走錯路了。”
“你多慮了。”
柳辭擰了擰眉,著手替童心上藥。
他要的不是明主,而是自由之身,小家主活得長久與否跟他沒有多大幹係。
不過她若能扳倒長公主,不失為一樁好事。
“但願是我多慮。”笑鈴說完這話離了去。
歸雲閣的格殺令,在京都掀起一陣疾風聚雨,來時無聲去時無息。
屆時,街道一匹快馬奔騰,急速抵達客棧。
馬背上的人躍下馬大步而入,客棧內一片狼藉,掌櫃的正帶著夥計們在收拾。
“主子。”等在樓下的夜羅見到主子回來了,快步迎上去。
容廉冷俊的眼眸掃了眼客棧情形,沉聲問道,“她可安好?”
“她......”
問及童心,夜羅微微垂首,“屬下沒能完成主子的交代,現在人下落不明,不知在所蹤。”
“下落不明?”容廉垂於寬袖中用力一握掌心玉瓶,目光駭悚地看向夜羅,“先上去。”
說罷,人上了樓。
進入客房,夜羅叫來了全福,二人將事情前後始末詳盡道來。
“當時屬下與全福找到王妃藏身之處沒見到人,便猜測她自行離去或是被人帶走。之後我們二人分兵兩路,全福在京都四處搜查,屬下則去了與王妃相熟那些人的府邸。”
說到這,夜羅垂眸頷首,“但未找到她的蹤跡。”
王妃在京都沒有幾個相熟的人,這個節骨眼上,能救她的,除了雲仲展沒有第二個人。
可去他的住處,才得知人昨日醉酒到根本沒醒過來。
這般一來,便不知還能有誰帶走王妃了。
以她的傷勢,身上又中了劇毒,就算蘇醒也無法離開京都。
聽完這些,容廉稍一蹙眉,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白玉瓶,片刻後起身朝門外去。
“主子?”
夜羅連忙跟上,“主子這是要去哪?”
“找人。”容廉淡淡地說了一句,到樓下縱身上馬,前往某個地方。
整個京都,有能力救人的,除了雲仲展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柳辭!
他是被長公主賞賜給童心的,恰也是如此才能出手。
瞧著主子獨自前去,夜羅想說什麽,人馬已揚長而去。
一炷香後,容廉抵達柳辭居住的院子,直接飛身而入,大步踏至屋內。
聽見傳來的腳步聲,屋內側躺於軟塌的人動了動眼簾,睜開溫潤眼眸。
側首望去,看著屋內欣長身影淺淡出聲,“攝政王可以再來遲些,在我這,小家主能安心養傷。”
言外之意,被帶走便是無法安心了。
這話容廉袖手充耳,徑自走近床榻,彎腰伸臂將昏迷不醒的人抱起大步折去。
待走到門口,腳下步子微頓,漠然道,“本王會記下你這個人情。”
“攝政王記不記不打緊,小的隻要家主記得就行。”說話間,柳辭悠然起身,半束墨發恣意散落,透著一絲閑情散漫。
那話中也隱約暗含幾分挑釁。
容廉狹促眸光瞥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說完,抱著人踏步離開。
歸雲閣——
碧青冒充童心被抓,進入歸雲閣直接丟去了刑牢。帶她回來的領頭殺手,急忙將此事稟報了大堂主。
“滄洲兵符?”
大堂主得知這事,麵露憂色。
“大堂主,這事是不是要先去請示閣主?”領頭殺手擅作主張把人帶回來,這麽做自是為歸雲閣著想。
大家都知道閣主恨不得立刻殺了童心給少閣主陪葬,哪還會顧及什麽大局。
“不急著稟報,我去看看。”
與其現在去觸閣主黴頭,不如私下將事辦妥了。
說完這話,大堂主先去了刑牢。
刑牢內,碧青被鐵鏈捆綁在針樁上,針樁是用鋒利細針倒置而成,銳利的針頭錯落有致,長短不一。
一旦捆在這上麵,針針見血,痛苦可想而知。
大堂主行至跟前,見著人耷拉著腦袋昏死了過去,順手從旁木桶內舀了化好的鹽水悉數一潑。
鹹至發苦的鹽水浸入傷口,令人疼痛加劇。
“啊!!!”
昏死過去的碧青,疼得猛然睜開赤紅的雙目,被這般痛苦硬生生疼醒。
遭受皮肉之苦,讓她顫抖著不休,哀嚎不止。
“說說吧,滄洲兵符在哪?”
看人醒來,大堂主丟去手中水瓢,忙不迭掏出手帕擦拭手掌。
“滄洲兵符......”碧青大口大口喘著氣,這樣才能稍微減輕一些痛苦。
緩了許久,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的人,虛弱道,“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
“何處隱秘之地?”
“是.....”
碧青睜了睜眼簾,強撐著自己的意識,這事她早就想好了如何說。
就是不知主子怎麽樣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便隻有拖延的越久越好。
見碧青話到嘴邊又不急著再開口,大堂主笑容可掬,好言相勸,“小家主,我勸你還是如實說了,不要想著用滄洲兵符保命。”
“你現在身在歸雲閣,歸雲閣的手段向來能讓人生不如死。端看你是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還是想來個痛快。”
“歸雲閣......”碧青無聲念了句,費力抬頭,“是在沼澤林,我將它放在林中那棵半枯紅楓樹洞內。”
之所以選擇這般說,是因主子進京時就是從沼澤林過路,還沿途見過九宗主。
如此算得上合情合理,不知眼前的人是否會相信她的話。
“很好。”
得到滄洲兵符的下落,大堂主倒沒再多問。
看到此人沒有過多盤問就走了,碧青眼裏浮現出一絲放心的笑意,隨之意識也越來越渙散。
不多時,眼皮無力合上,整個人徹底耷拉下墜。
大堂主從刑牢一出來,立刻派人趕往沼澤林取兵符。
他在刑牢之所以沒有再三探詢話的真假,是因為隻要讓人去一趟就能辨別。
“大堂主,既然已得知兵符下落,可要立刻將人處置?”
看守牢房的殺手在旁請示著。
“兵符還未取回,更不知其真偽,此事稍延後再做定奪。”大堂主叮囑一番,去往了內閣。
從京都到外城,再進入沼澤林找到一棵紅楓樹。
推算路程,歸雲閣殺手速度再快,來回至少要三四日。
他等得了,就怕閣主等不了。
這會大堂主進內閣,稟報了滄洲兵符之事。
話一說完,眼見閣主怒意席卷,大堂主站在原地垂首汗浸,大氣不敢出。
這時外麵來了人通報,他才稍緩一口氣。
“閣主,宮中的於公公來了,說是來傳君主口諭。”
“傳口諭?”
聞言,歸雲閣主枯瘦之軀霎時迸發出陰冷殺氣,目光瞋瞋地看向門外。
門外除了稟話的殺手,還有一旁的於公公。
觸及閣老這般狠戾眼神,縱是他在宮中當差多年,也不由得為之一瘮。
到底是伺候了兩任君主的老人,反應非同常人。
不動聲色斂去心裏乍起的一絲驚懼,見禮道,“老奴見過閣老。”
“君主讓老奴前來傳話,顧念閣老喪子悲切,隻是滄州之事事關大局,理應當先。此事後,童心作為童氏血脈亡故,需得行族規送回天啟入土為安。”
這話的意思是,滄洲兵符拿到手之後童心才能死。
到時,人可以死在閣老手中,但屍首不能留在歸雲閣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