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麵，別說是許靈了，就連宋開都看出來，對方很輕視自己這邊。

  許靈皺了下眉頭，然後也沒笑，直接就坐了下來。

  雙方氣氛有點不和諧。

  艾豪立即笑著說；“哦，自我介紹下，我叫艾豪，是這水雲山莊的老板。”

  張紅軍皺了下眉頭，說；“艾總，請問你和今天這個合約有關係嗎？”

  “啊？”艾豪臉上的笑容，已經凝固了。他本來還以為張紅軍會說一些什麽客套話呢。

  張紅軍又看看宋開，說：“許總，這一位又是誰？看他的穿著，不會是你的司機吧。咱們倆這麽秘密的談判，你帶著兩個不相關的人進來，是什麽意思呢？”

  許靈一擺手，說：“他們都是我朋友，另外，張總，在這裏，你是客，這裏不是深圳，不要以為副市長來親自見你，你就身份多高貴了。你即便是強龍，在這騰雲市的地盤上，也飛不起來。好了，既然你是這態度，咱們就直接說吧，我的程序，比你們現在集團內部公布的人臉識別算法，無論是速度，還是精準度，都有至少百分之五的提升。用我的算法做出來的產品，已經可以完全替代指紋安全鎖，這樣一個程序，你們打算出多少錢吧。”

  張紅軍笑了下，心中卻是在快速的思考，他一上來就表現出盛氣淩人的氣勢，其實很簡單，就是看到許靈年輕，所以想先用氣勢嚇倒這個女孩，然後就能趁機低價買斷了。

  不過現在看來，許靈還是很沉著的。

  張紅軍說：“好，那咱們就直接談合同吧，許總，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人臉識別技術，的確，以後前景很好，可是，隻有一個計算方法源代碼，是沒辦法做成產品的。想要把一個算法變現，變成金錢，需要做出各種各樣的應用和產品來，需要把這些產品積極的推廣出去。最簡單的，比如說手機開鎖功能，現在指紋用的挺好的，手機廠商，為什麽要去多此一舉，采取人臉識別鎖呢？再比如，可以在每個路口攝像頭使用這種技術，可以追逃犯，可以自動鎖定違法車輛，可是，這推廣下去是需要錢的，需要和政府打交道的，嗯，這些都是困難，對不對。”

  許靈隻是嗬嗬一笑。

  張紅軍繼續說：“最最重要的是，人臉識別算法，是一個算法程序，這東西，的確能換錢，但同時，它也燙手，我想許總你應該很清楚，這東西放你手裏，不僅不會給你們公司帶來財富，還會帶來災難，對不對。”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紅軍站起身來，很自信的一笑，“有些東西，隻有在最大的科技公司，才能發揮出作用，比如我們企鵝集團！而在你們手裏，隻是一個燙手的山藥蛋子。許總，今天咱們來談判，雖然我已經很保密了，可是，消息還是會透露出去。如果今天你不把那個程序賣給我，接下來，會有無數的飛賊，在你周圍轉。商場如戰場，就是這麽殘酷。”

  宋開在一邊聽的很不爽，說：“直接說價格吧，別繞來繞去的，好像就隻有你們企鵝集團，才能夠保住這個程序一樣i。”

  “五千萬人民幣，我們企鵝集團，獨家買斷你手中的技術。”張紅軍看著許靈。

  許靈嗬嗬一笑，“原來張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呢。好吧，我也不想兜圈子了，一個億，美元，立即支付，外加以後你們企鵝集團關於人臉識別方麵所有產品的千分之一的利潤分紅，即便是我的算法被你們部門的人升級了，但隻要是在我的算法基礎上做的優化，我都要拿到這一部分的分紅，這是我的底限，張總你自己考慮吧。”

  張紅軍哈哈的笑了起來，好像是聽到很可笑的事情一樣，“許總啊許總，你太年輕了，真的，你完全不知道現在商業競爭的殘酷。今天，如果我帶著我的保鏢們離開，信不信不出三個小時，你就要被抓走，就會有人用槍指著你，讓你交出程序了？”

  “這不用你管。”許靈說，“你不同意的話，我會聯係其他的公司，我想，不管是華為、蘋果，還是微軟、阿裏，都會很有興趣的。”

  張紅軍有些遲疑，是真的遲疑。許靈說的條件，正是他能接受的最高條件，看來自己之前，沒能把這個小姑娘給嚇住啊。

  正猶豫著，突然間，外麵“砰砰砰”幾聲很急促的槍響。

  接著一片大亂。

  會議室裏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這時候，嘭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被踹開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保鏢，朝著張紅軍說：“張總，快走，對方是國際傭兵，我們抵擋不住。”

  “什麽意思？”張紅軍有點詫異。

  這時候，嘭的一聲，那個保鏢的半個肚子，直接被炸開了。

  是狙擊槍。

  宋開也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不就是一個億的小玩意嗎？還不值得把狙擊槍都給用上吧。

  “艾總快走。”

  一個安保人員衝了進來，“快點，艾總，從後門離開，兄弟們都逃光了。”

  “我日。”艾豪要哭了，自己沒事幹嘛參與到這裏來啊！

  艾豪指著後麵說；“快，大家快來，從這邊走。”

  宋開背著包，拉著許靈的手。

  許靈自己也很緊張，她隻是料到會有殺手和小偷進來，可從來沒有想過，對方會光明正大的殺人，會使用狙擊槍。

  會議室的後門，連通著一個假山。

  跑過假山，是水雲山莊的後院野炊的地方。

  幾個人往後山跑，大家都拿著手機，報警的報警，請求支援的請求支援。

  “不好，報警平台裏都是雜音，對方把接警平台給黑了！”

  “保安公司說需要十五分到達，不過，估計也沒什麽用。”

  “對方到底是誰，為了什麽”！

  這時候，後方響起了擴音器的聲音。

  “你們聽著，給你們五分鍾，把源代碼交出來，不然，殺！”對方冷冰冰的說完，然後就數了一個數字：“三百……二百零九……”

  張紅軍現在也顧不得裝腔作勢了，他急的團團轉，朝著許靈說道：“對方是殺手，說到做到，許總，你還是把算法交出去吧。”

  許靈皺了下眉頭。

  這時候，宋開立即問：“張總，這隻是一個算法程序而已，價值不過一個億，對方為什麽會殺人，出動狙擊手，而且，外麵那些人，至少有十多個，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為什麽！”

  張紅軍立即說；“當然是利益。實際上，這可不是一個億，而是很多很多萬億，除了安全係統、照相應用這些常見的外，更重要的是機器人產業中需要，以後的虛擬電腦遊戲，更是需要。而且，還有最可怕的，比如能長眼睛的炸彈，隻需要將這個程序和製導係統相結合，那時候，武器就相當於長了眼睛，他們能夠精準的辨認身份，然後刺殺，你懂了吧。”

  “所以，這個程序，也和國家安全有關？”宋開問。

  “可以這麽說！”張紅軍點頭，“外麵這些人，應該就是國外的公司派來的殺手，如果是國內的公司的話，他們雖然會競爭，但是隻會用金錢競爭，不會用這種手段。”

  “我明白了。”

  宋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我發現了丁哲的暗網傭兵，坐標水雲山莊，估計四分鍾後離開，對方有狙擊槍和大量輕機槍，你們小心。”

  說完，宋開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