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隻身死，官兵大崩。

  官兵那兩千騎兵原本是纏著黑旗軍騎兵，如今卻是反過來被黑旗軍騎兵纏住，不許他們逃跑。

  待黑旗軍步兵圍攏上來，待朱武提著合隻的腦袋上前，兩支騎兵終於放下武器，先後投降，此刻人數也隻剩下一千不到了。

  朱武順勢打開了係統麵板，可征召人數又變成了：4162人。

  若是全部招募出來，再加上留在江南的那些精簡出來的降兵，他的兵馬超過了三萬人。

  這還是沒算這一場戰打下來俘虜的兵馬，去蕪存菁後，起碼又是三四千人到手。

  “發訊號，讓仲榮過來將這些俘虜接走。”他吩咐郭興道。

  一旦去了江南，這些俘虜就翻不起花樣了。

  這一仗，郭興和郭英都跟著來了，就在步兵陣中聽令。

  此刻，兄弟兩都極為興奮，不僅是又打了個大大的勝仗，還有朱武這翻手變出一萬士兵的手段，也讓兄弟二人驚歎且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小九哥真的是天上神仙下凡？會撒豆成兵？

  隨後，朱武又見了宋清、宋平這兩位主動投降的將領。

  朱武還記得宋清。

  七年前，琅琊山之戰，這位朝廷漢人將官的戰場應變能力，曾經給他留下過不小的印象。

  “原來是老朋友啊！”朱武看著宋清微笑。

  宋清心中一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看來這位果然與俺想的一樣，是個有大氣量的，沒有記恨俺們曾經敵對過。

  宋清走到朱武麵前，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倒，反倒是他身後的宋平猶豫了一下，這才跟著跪下。

  朱武並未攔著二人，這一跪，算是定下了三人間的名分。

  “末將宋清見過主公。”

  “末將宋平見過主公。”

  “好好好，二位都是有本事的，快快請起。在俺這裏，隻要你有本事，甭管是流民、降官，亦或是其他出身，都會有出頭之日。”

  朱武將宋清、宋平扶了起來，還替兩人撣了撣衣角上的灰塵，頓時讓二人受寵若驚。

  雖然朱武年紀比二人要小，但身上那股子威嚴是在太重了，這是屍山血海裏廝殺出來的氣勢，讓二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年紀。

  …………

  “什麽？合隻敗了？全軍覆沒？自己也被人砍了腦袋？”

  野先一下子從帳篷的熊皮座椅上站了起來。

  他是想過讓朱武這些反賊來消耗合隻的力量，甚至不惜將與其不合的宋清派過去做副將，但他沒想過要合隻全軍覆沒啊！

  他隻想教訓對方一下而已。

  朱武的兵有多強，收到江南線報的他是知道的，但其中能打仗的精銳人數撐死了也就四千到五千之間，合隻的兵馬可是對方的兩倍啊！

  “真是個廢物啊！”

  野先一拍桌子，嚇得跪在底下的探子抖了一抖。

  “你再詳細說說你打聽到的情況，合隻這個蠢貨到底是怎麽敗的？”野先壓下怒火問探子道。

  那探子連忙說道：“是，俺在路上碰到了逃回來的潰兵，其中一個百戶告訴俺……”

  當探子說完，野先沉默了。

  黑幕遮擋，變出十萬精兵；單人獨騎，萬軍從中斬合隻？

  這特娘是在說神話故事？

  他知道，那個百戶肯定誇大其詞了，即便朱武準備了那麽多年，也不可能一下變出這麽多兵來。

  不過朱武的兵馬肯定不止他之前所想的五千之數……

  至於什麽一人一馬衝陣斬將之說，野先完全忽略了，根本不可能嗎，肯定是那個百戶胡扯！

  細細問過探子後，野先立刻將軍中百戶以上的將官們招來，先將合隻全軍覆沒的消息告訴他們，隨後便坐在帥案後默默養神起來，任憑帳中大將們吵個不停。

  他在等。

  等後續的消息。

  一刻鍾後，帳中的爭吵聲漸漸弱了下來，估計大家也吵累了，隻餘下喘息聲。

  又是半柱香時間過去了。

  一個探馬衝了進來。

  “大帥，打聽清楚了，那反賊朱武共有一萬五千精兵，此時已經在江岸便紮營，並未回到對麵去。”

  野先豁然睜開眼睛，精光暴射，“合隻的生死確定了麽？”

  “確定了，死了，腦袋被掛在轅門上。”

  “宋清呢？”

  “這個倒是沒見到，不過有逃出來的潰兵說，宋清投降了。”

  “好了，你下去吧。”野先揮了揮手，又閉上了眼睛。

  帳篷裏再次吵鬧起來。

  “宋清投降了，果然這個家夥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合隻雖然廢物，好歹為朝廷盡忠了，宋清是漢人，果然靠不住。”

  “你什麽意思，俺也是漢人。”

  “哼，按什麽意思你聽不懂麽。”

  “都別吵，宋清是宋清，其他人是其讓人，不要混為一談。”

  “嘁，達脫你母親也是漢人，難怪為漢人說話。”

  “你胡說個甚！”

  “俺說的不對嗎？”

  “俺揍你。”

  “來呀，怕你啊！”

  “都閉嘴！”

  野先再次睜開了眼睛，目光緩緩掃過帳篷，吵鬧聲在他的目光下消失，鬧哄哄的人也站回成兩排。

  他這才開口說道：“這次先鋒軍失敗有兩個原因：第一，合隻料敵不明，沒有弄清楚敵人的人數便貿然接戰；第二，宋清、宋平陣前投降，導致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麵，變成了我軍大敗。”

  “都聽明白了麽？”

  帳中眾將官連連點頭，野先這是將戰敗的責任都推給了合隻和宋清，將自己給摘了出來。

  否則他刻意將合隻、宋清兩個不合的將領安排在一軍之中，也是有很大責任的。

  不過帳中將官們犯不著為了一個死人和一個降人得罪野先。

  都裝不知道。

  野先統一了口徑，心中一鬆，開始思索起之後的行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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