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賓格下一刻就死了，紮克感到一股巨大的宇宙能量湧入身體。這是迄今為止他從一次殺戮中獲得的最大能量，可能的例外是龍。那一次他的等級被封住了，而且沒有意識，所以不算數。

  有了這麽多的能量，破解下一個節點應該不是問題。然而，與他身體裏發生的其他事情相比，紮克對節點不那麽感興趣，所以他在繼續前進之前困住了能量。

  這是自從他與龍的戰鬥以來，第一次啟動[循環打擊]來召喚青銅閃光，他有點震驚於事情的順利，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不需要自殘，幾乎沒有任何困難就能召喚出青銅閃電，而且不知不覺地把它從手中射出去。

  看來，他肩上強行重新劃定的路徑確實做到了。

  即使結果是好的，不可否認，事情的發展也有一些問題。首先，他很快就失去了對殘餘能量的控製，最終使用了所有的能量。他的靈魂已經完全被從分裂體上慢慢抽走的能量耗盡了，可能需要幾周的時間才能發動一次比較弱的青銅閃光。

  當注入的能量超過一定的閾值時，紮克也有一秒鍾完全昏倒。他感到自己的靈魂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在完成攻擊後才醒過來。然而，他不僅發動了這一擊，甚至還在昏迷時在創造碎片的幫助下治愈了自己，而且還有他行動的零散記憶。

  也許說紮克進入了自動駕駛或恍惚的狀態會更貼切，這讓他懷疑究竟是自己還是碎片在背後操縱。無論如何，這證明他需要繼續磨練靈魂強化陣。在啟動[循環打擊]時，已經能用意念將能量的流動速度放慢一些，證明他將來可能會自由地控製它。

  "你......你還好嗎？"一個猶豫的聲音從旁邊問道，把紮克從思緒中拖了出來。

  紮克看過去，隻覺得肩膀上一陣灼熱的疼痛。就在分形通道消失的時候，幾條發絲狀的裂縫突然出現，看起來和吞噬了哈賓格的殘骸一樣。恐懼在紮克的胸口湧動，當他意識到這些裂縫不會進一步擴散時，慢慢平靜下來。

  這是釋放如此巨大的青銅閃光所帶來的副作用嗎？他的身體無法承受遺忘之道，哪怕隻是那高階道的一角陰影？

  事實上，他的攻擊已經不能被稱為閃光了。它是一個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毀滅球體，瓦解了一米直徑內的一切，足以殺死任何正常體型的人。

  空間本身破裂並被摧毀，防禦性的護身符怎麽能抵禦這種情況？

  "我很好，"紮克最終回答，盡管這並不完全是事實。

  肩膀上的裂縫不是他唯一的病症。紮克感到全身無力，不僅過度消耗了思想，而且還消耗了身體。他有充足的宇宙能量，但精神能量幾乎被耗盡。

  "那......是什麽？"西婭最終問道，她與紮克保持著距離。"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喊過危險，甚至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也沒有。"

  "你可以說那是純粹的毀滅。"紮克歎了口氣。"別想太多了，它涉及一些我不能談論的秘密。就當它是我的一張底牌吧。"

  "底牌。"西婭低頭看著哈賓格的遺體，喃喃自語道。

  哈賓格的臉已經裂成兩半，塌進了頭骨裏，讓人覺得這個頭好像隻是一個破碎的雕塑。紮克看著這古怪的場景，歎了口氣。隻是他知道，在它真正被稱為一張隱藏底牌之前，還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解決。

  除了缺乏控製力之外，湮滅之球還有一個根本性的弱點：充電的時間太長了。誰會讓紮克站在原地幾秒鍾，還散發著那可怕的光環？哈賓格很幸運，因為他願意為完成攻擊而死，大多數人沒有這種信念。

  他們要麽從遠處打擊，要麽在遇到攻擊時逃命。他們不會像西婭或哈賓格那樣被困於空間鎖中。這意味著他需要學習如何創造開口，以便有機會不受阻礙或幹擾地射出爆炸物。

  "湮滅......連它的宇宙袋都沒了，"西婭在一旁嘀咕道。

  紮克驚訝臉，趕緊走到屍體旁，不再關心自己的情況。

  這是真的，這隻昆蟲的大腿下部和肩膀之間什麽都沒有留下。甚至連一個廢品都沒有留下，這意味著哈賓格腰帶上或背上攜帶的東西都不見了。

  "嗯，沒了。"

  -------------------------

  "打開它！"避無可避尖叫著，周圍的空氣因她肆無忌憚的嗜血而哀嚎。

  "我們不能，有一個--"一位長者說。有......"一個長老哭著說，但沒走多遠就被一鞭子打成了肉醬。

  一百多具屍體散落在她的周圍，但這並不能阻止她胸中的怒火。她曾希望向殺害她哥哥的凶手釋放怒火，但這些人毫無用處。她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了充滿憤怒和瘋狂的吼聲。

  整個密室都在顫抖，裂縫沿著牆壁蔓延，但她不在乎，憤怒吞噬了她。它一浪高過一浪，幾乎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一切都被火熱的憤怒變得無足輕重。當她的皮膚破裂並散開時，劈裏啪啦的聲音在地下室中回蕩，在它下麵長出了新的一層。

  它與以前不同。這層皮膚更硬，但有彈性，表麵下隱藏著紅色的條紋。避無可避僅存的一絲理智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隨著力量激增，她不斷深入到瘋狂中。

  她覺得自己充滿了無盡的力量，幾十條鎖鏈出現在周圍，瘋狂地甩動著，跳著旺盛的舞蹈。當她喝下力量的甜美甘露時，哈賓格幾乎被遺忘。

  有些受損的牆壁再也承受不住，倒塌了，尖叫聲在整個蜂巢裏回蕩。然而，這些尖叫聲在它們到來時戛然而止，鐵鏈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它們一發現有生命的東西，就像狂熱的野獸一樣向前射去。

  當然，是避無可避讓她的嗜血欲望得到了自由發揮。這感覺就像無底的深淵，但每一次殺戮都能讓它得到一點點的填補。當深淵變成血海的那一刻，她就會變得完整。

  "夠了。"

  平靜的聲音就像一桶冷水，把避無可避扯回了現實。她發現自己站在蜂巢的廢墟中間，超過十層變成了廢墟。成千上萬的屍體和被砍掉的身體散落，一股腐臭味讓她的鼻子發癢。

  真倒黴，她把通風口也弄壞了。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傳送陣剛剛啟動，虛空門徒出現了。他很憤怒，當目光注視著她時，似乎仍在為某些事情分心。

  "出乎意料，"虛空門徒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她，避無可避感到她的心跳加快了。

  但她父親的目光並不足以讓她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們殺了他，"避無可避咬著牙說。"那些惡人怎麽可能做到？我要把他們撕成碎片。"

  "你的兄弟至少能殺死幾十個受膏者，然後安全逃脫。他的生存能力比你還高。"虛空門徒眉頭緊皺，緩緩說道。"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他是不是遇到了剩餘的狂熱者或者超人？"

  他下一刻抬起手，出現了一個光屏，顯示出一個人類的顆粒狀圖像，他的臉上布滿了奇怪的標記。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頭顱和一把黑黝黝的長矛。站在她哥哥遺體上方的人看起來有些不同，但避無可避怎麽會認不出那個人？

  "是他!那個人類!我要殺了他！"當她身上的紅色條紋亮起時，避無可避尖叫起來。

  "如果我們抓緊時間，也許還有機會。"虛空門徒喃喃自語，他的身體爆發出了力量。

  傳送陣在下一刻亮了起來，但它不祥地閃動著。虛空門徒注入越來越多的力量，但他突然被空間風暴推了回來，臉上出現了幾道淺淺的傷口。

  "是我的錯嗎？我弄壞它了嗎？"避無可避擔心地問道。

  "不是，我無法強行通過幹擾，"虛空門徒咕噥道。"我隻觸及了空間之道的邊緣，這還不夠。"

  虛空門徒憤怒而沮喪地咆哮著，他的臉扭曲成一個瘋狂和殺戮的麵具，一股可以輕易與她自己相媲美的殺意在下一刻爆發出來。看到這一幕，避無可避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就是虛空門徒的真麵目，而她現在是唯一見過那張臉並能活著講述這個故事的人。

  虛空門徒下一刻向傳送陣打了一拳，傳送陣居然裂開了。

  避無可避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因為她知道係統的東西有多結實。她以前出於無聊和好奇，多次攻擊過傳送陣，但她甚至沒能留下一個痕跡。

  虛空門徒的[虛空粉碎機]第二階段在下一刻被釋放出來，成千上萬的空間裂縫射向整個區域。它們或鑽入大地，或直接穿過幾個幸運的幸存者，將任何東西切割成碎片，直到形成一個寬達數百米的球形圖案。

  "看來係統今天不想給了。"虛空門徒歎了口氣，他的臉再次變得毫無表情。"我們在秘境裏麵還會有機會的。哈賓格的死至少帶來了好處。你的憤怒達到了足夠高的水平，喚醒了植入的血脈。"

  "就是這個嗎？"避無可避衝口而出，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泛起了無情的笑容。

  這正是她需要的，以實現報複。

  "你要再進一次機器。這樣才能穩定它，阻止你身體對它的排斥。"虛空門徒點點頭。

  當她回想起那個在黑暗中折磨了她幾周的玩意兒時，避無可避臉色發白，但她知道最好不要和父親爭論。他可能在外表上已經平靜下來了，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火焰仍在表麵下燃燒。現在質疑他就等於自尋死路。

  "我們走吧，"虛空門徒邊說邊在空間中撕開一條隧道。"這個地方不會持續太久。"

  兩人跨過了中段的大門，把傷員留在原地。他們隻需要忍受幾秒鍾，剩餘的空間裂縫就會凝結成一個奇點。

  下一刻，整個蜂巢內爆，隻留下一個完美的球形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