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巡視了田野和修剪過的森林，大衛整天都在照看這些地方，主要談論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紮克描述了他在永恒之塔時遇到的一些種族和奇怪的事情，而大衛則談到了他在島上的生活以及他對照料的各種植物的見解。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越長，紮克就越覺得大衛像另一個人：永安方丈。不是在他們的說話方式上，而是精神上的寧靜，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紮克並不覺得大衛已經與宇宙融為一體，在因果或三摩地的道路上邁出了第一步，而是覺得他已經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紮克是一個擁有中級大道碎片的人，感覺大衛是與周圍的植物更合拍的人。

  紮克甚至問過大衛，但他沒有真正的答案。隻覺得這是堅持不懈的自然結果，是全心全意地渴望成長並與植物聯係。大衛說，他相信在這個新的現實中，所有的東西都有一個靈魂，

  至少有可能孕育出一個靈魂。

  這裏麵有一個重要的真理，紮克覺得有一天在他自己的修煉中可能會極其重要。對道的誠意問題，他覺得自己目前還有點欠缺。在過去的一年裏，他對道的理解有了驚人的收獲，但不會說他對道的興趣是真誠的。

  紮克在"道"上如此努力，是為了變得更強，而不是想深入研究宇宙的奧秘。說實話，他並不太關心樹或棺材，而是關心這些碎片所代表的力量。

  這可能會成為瓶頸。他隻是在苟延殘喘，依靠寶藏和幸運的機會來支撐弱點。紮克覺得他遲早需要與他的道場找到某種共同點，他覺得接受大衛的暗示是重要的第一步。

  紮克再次讓能量自然地滲出身體，試圖與他周圍的道場連接。他不得不承認，大衛是在做一件事。他感覺許多樹都是活的，裏麵的能量對他道場的觸動有反應。

  "你看，"大衛笑著說，不知為何，他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

  散步很快就把他們帶到了海邊的一座小山，離傳送器有一段距離。山頂上矗立著一座美麗的農舍，四周鮮花環繞。它看起來像童話故事裏的東西，閃閃發光的大海和沙沙作響的植物創造了一種極其舒緩的氣氛。

  然而，紮克並不能完全沉浸在這美景中，他的眼睛正盯著別的東西。他的前女友目前正在房子外照看一小塊地方。她穿著一件簡單的衣服，讓紮克想起了阿米什人，但下擺上有一些分形的線條。

  紮克猜測這是他妹妹送來的東西，因為他懷疑惡魔們會這麽包容。漢娜聽到他們走近時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然而，當她看到站在大衛旁邊的紮克時，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紮克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對他內心的平靜感到驚訝。

  漢娜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她低垂著頭匆匆回到樓裏。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把他們兩個人留在外麵。紮克對這種劇烈的反應有點吃驚，猜想她可能是害怕他來這裏報仇。

  "我很抱歉，"大衛歎了口氣。"我猜她還沒有準備好麵對你。"

  "好吧。我們可以改天再談。"紮克搖了搖頭說。"告訴她，我對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怨恨。"

  紮克確實不介意不能和他的前女友把事情談清楚。來這裏主要是為了大衛而不是漢娜，因為他是一個受害者，而她始終是一個肇事者。看到她很好，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因為這讓他能消除自心魔劫以來在他腦海中形成的形象。

  紮克剛要離開，大衛在猶豫了一下後突然開口了。

  "等等，在你走之前。漢娜前段時間給你寫了這個，但一直沒有寄出去。"他邊說邊從宇宙袋裏拿出一個密封的信封。"如果你就這樣離開，她會後悔的。"

  紮克接過信，外圍的一個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漢娜，她從小房子的第二層看向他們。他們的目光再一次相遇，然後漢娜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她進一步退到房間裏，而紮克一言不發地轉向了傳送陣。當他走過田野時，感到一種寧靜，但也有些感慨，島上的美景幾乎沒有在腦海中出現。

  寧靜是因為他終於麵對了深埋在心底的恐懼，而悲哀則是因為他感覺自己與過去僅有的一點聯係又被切斷了。

  紮克在走向陣列的最後一段路時，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最終還是把它收了起來，沒有打開也沒有看。他不想破壞現在的狀態，最後看了一眼大衛為自己和漢娜建立的世界。

  當他們沿著田野行走時，大衛曾說過一句話，讓他記憶猶新。他說，這個世界變得極其可怕，但也變得更加美麗。大衛選擇了後者，這就是把這個島變成如此神奇的地方的原因。

  這是真的。隨著"道"的解鎖，世界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就像一幅暗淡的掛毯被賦予了色彩和意義。對意義的追求不正是許多人在整合之前所掙紮的嗎？尋求對宇宙的理解，以及他們的位置是什麽。

  現在，這實際上是可能的。

  在過去的一年裏，他從一個目標跑到另一個目標，在追求權力的過程中拚命地抓緊步伐。但這不是生活方式。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最終會崩潰和燃燒，或者會以對周圍世界的不穩定理解而告終。不是說他需要忽視所有需要做的事情，他也需要在生活中找到一些快樂。

  這是他需要記住的心態，同時也是在繼續研究大道碎片時需要培養的誠意。

  紮克最後吸了一口誘人的混合香氣，然後激活了傳送陣。他還買了一套全麵的升級方案來升級他妹妹布置的陣法。

  他曾短暫地考慮過在島上添加一些養殖陣列，最終決定不這樣做。大衛並不追求效率，也不追求實際的耕作利潤。他通過耕作來培養心和思想，陣列對此沒有幫助。他讓田地保持原狀，不再把拇指放在秤上。

  紮克沒有回到他的院子，決定在領地上遊覽一番。見過艾比使他想起有多久沒有看到部隊的日常運作了，現在是檢查的好時機。

  他首先參觀了農業島，驚訝地看到，在過去的幾個月裏，規模並沒有增加。紮克問了一個工頭是怎麽回事，得知大部分草藥生產都被轉移到他自己的島上或主大陸上的大型靈土場。

  以前的農業島現在主要用於為基地的人們種植高質量的農作物，而不是種植靈藥。

  在紮克看來，這是朝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因為這表明人們不僅考慮到生存和變強。人們不再過著日複一日的生活，也不隻是種植生長最快的東西。他們種植水稻和各種蔬菜，以提高生活質量，同時為提供更大的利潤。

  他在群島沿線的城鎮中也能看到同樣的活力，有些活力來自於"入侵"最終被關閉。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難民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港口，他可以看到幾十艘船在海上航行，可能是為了捕魚或在水下尋找有價值的藥材。

  各種各樣的商店也出現了，都是人們創辦的企業。長相強壯的戰士們也在街上走著，似乎是從獵殺怪物的地方回來的。他們中大多數人都帶著基地的徽章，是他軍隊的一部分，而其他人看起來像是自由的修行者。

  紮克覺得，人類在多元宇宙中隨處可見，這真的不是巧合。他們是有彈性的生物，能如此迅速地適應生活的巨大變化。或者說，這是個過於寬泛的結論。所有人類隻剩下10%左右，人們可能會說，無法適應的人早已滅亡。

  不管是哪種情況，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用[千麵]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感覺非常欣慰。他和基地的檢查員阿德蘭安排了一套次要的憑證，這讓他不用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能進入。

  他很快就從當地的城鎮群繼續到從入侵者手中搶來的各個外來城鎮。然而，他很快意識到，其中大多數隻是前哨站，除了充當任何威脅的偵察兵外，很難再做什麽。他有多個礦場和田地空著，沒有人員在那裏開采資源。

  他需要更多的人。這是轉了一圈後得到的最大收獲。值得慶幸的是，在吸引人才方麵應該不會像在新京市場上，不得不在薩普朗的幫助下推銷自己那樣困難。應該有數百萬人願意搬遷到他的城鎮。

  他終於進行了一係列的跳躍，到了無人居住的大陸邊緣的小前哨。現在它出人意料地發展成為一個城鎮，紮克看到不少鼠人在街上行走。他找到了當地的市長，一個在阿德蘭手下工作的人類管理員，想了解一下情況。

  結果發現，西行港在建立後短時間內變成了巨大的貿易中心。由於仍有邪教分子在附近遊蕩，所以不可能在兩個大陸之間自由來回旅行。這不僅僅是一個安全問題，也是一個財政問題。

  地下世界有大量未開發的資源，對其居民來說幾乎沒有價值，而他們缺乏一些在潘吉亞大陸上大量存在的東西。不利用這個機會可不行，所以基地允許人們從冥界來到這裏，與他們的商人進行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