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在跑向那座建築時，摒棄了分形，在他走進去之前，直接在牆上打了一個洞。普通的門可能有誘殺裝置，最好是自己創造一個入口。然而，這個建築的內部和外部一樣不令人激動。它似乎是種行政大樓，有幾十張辦公桌，中間有一定距離。

  現在它是空的，堆滿了各種信箋和報告，有點歪曲了紮克對入侵行動的印象。

  他在建築中來回走動。這棟樓下麵似乎真的有什麽東西，隻是找不到入口。偶爾有一波死亡調和的能量從下麵升起，表明有事情發生了。不過這些能量很微小，如果沒有[宇宙凝視]，他可能不會注意到它們。

  當紮克開始切下一條路時，地麵震動，碎石塊向各個方向飛去，在挖出一個20米深的洞時，迅速破壞了地麵。這時，切口開始發出空洞的聲音，紮克開始更加謹慎地向前邁進。最後，直接切開了地麵，顯示出下麵是一個光線昏暗的大廳。

  挖掘不可能不被注意，偷襲是不可能的。他還是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具屍體，扔到裏麵，等待著潛在的陷阱出現。一秒鍾後，砰的一聲回響，紮克猜測這個隱藏的密室有五十米高的天花板。

  沒有任何反應，紮克幹脆啟動了[自然屏障]，同時在跳下去的時候給一直在運行的[精神堡壘]注了一個道的碎片。他的眼睛在下落時瞪著各個方向，沒有攻擊向他襲來。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巨大的房間裏，裏麵滿是刻字的柱子。唯一的光線來自嵌在房間裏的紫色水晶，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就是排列組合陣的核心嗎？紮克立即行動起來，開始摧毀這些柱子，當他突然聽到房間另一邊的聲音時，愣住了。

  "看來我做了錯誤的計算。"一聲歎息在巨大的房間裏回蕩。"你的力量在短短幾天內就增加到了這種程度。這應該不可能的，然而我們就在這裏。你偷了我珍貴的毒屍，還把它變成了寶盾，現在你又破壞了我的任務。你真的是一個禍害。"

  "你殺了無數人，改變了我們的世界。"紮克邊說邊環顧四周。"這樣如何？撤銷你在調整中做的一切，我會讓你活著離開這個世界。我讓過去的事成為曆史，而你的王國放棄對這個星球的任何要求。我不認為你的族群想要一個像我這樣的敵人。"

  紮克現在最擔心的是調整陣列。肯茲憑借她對陣法的了解走了過來，但不能保證能處理好這樣的大規模陣法。這就留下了紮克那粗糙得多的方法，即找到陣列核心並撞開它。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將導致什麽結果。

  如果這樣做會導致陣法失控，使這個星球完全癱瘓呢？

  基於紮克未來成長的潛力，最好的結果是巫妖王放棄。此外，複仇是一道最好的冷盤。紮克遲早會因為他做的事和巫妖王打交道，但不一定是今天。他可以在將來以屍鬼的身份訪問亡靈王國，並追蹤這個家夥。拯救地球是更重要的。

  但是，當一個穿著長袍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時，一聲笑聲在大廳裏回蕩，用[宇宙凝視]看了一眼，可以確認這就是真正的巫妖王。這個蒙麵的亡靈充滿了力量，遠比在牆頂上的時候要多。

  "你憑什麽認為它是可逆的？死亡是生命的影子，是宇宙的自然絕對。我們的陣列隻是加快了這個過程。"他笑了。"你早就過了回歸的時間。"

  "胡說八道。"紮克毫不猶豫地吼道。"那東西都沒有啟動。"

  "也許是，也許不是。"當數百根柱子上的分形物瞬間亮起時，巫妖王冷笑道。"你就要加入我們了，這有什麽關係嗎？"

  密室的能量密度在瞬間增長了一個可怕的程度，紮克的危險意識刺痛了他，皺著眉頭看著周圍。他毫不猶豫地朝最近的柱子射出了一連串的分形刃，但這些刀刃居然在半空中潰散了，看起來有無數的黑暗微粒在喂養它們，直到它們無法維持其形態。

  紮克啟動了[漫步者]，閃到一根柱子上，但感覺他是在通過固體物質移動。在這個地方，自然被封鎖了嗎？他接下來激活了[屠夫之魂]，想讓自己擺脫這種影響，但這也沒有用。就像在洶湧的死亡風暴中點燃了一支微弱的生命之燭，他的技能在一瞬間被撕碎了。

  "我強化了這個陣法一年了，它包含了不死帝國的意誌。它由巨量的水晶財富提供動力，並由古聖人完善。你的小領域怎麽可能抵禦它呢？"巫妖王笑道。"你的確很強大，潛力爆棚，但你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了。你不是在和我戰鬥，而是在和一個帝國戰鬥，唯一的結果就是死亡。"

  強度不斷增加，紮克很快發現自己跪在地上。皮膚像被人潑了硫酸一樣灼痛，那是試圖鑽進他皮膚的黑色微粒。他試圖用"棺材碎片"和"菩提碎片"把它們擋住，但都不能超過一秒。

  這個陣法實在是太可怕了。它創造了一個絕對的死亡區域，而他作為一個活人被完全限製住了。紮克還有一張牌要拉，當他準備好時，一塊漆黑的水晶出現在手中。迅速為它注入宇宙能量以激活，然後把它狠狠地砸向地麵。

  當黑暗變成一個巨大的星雲時，整個地區都在顫抖，紮克感到陣法的巨大壓力消失了。立即將他能調動的所有宇宙能量推入[斬]中，[維倫之咬]亮起了辛辣的光澤。他想在一次攻擊中把柱子和巫妖王都幹掉。

  然而，紮克幾乎沒有時間開始，就發現自己又躺在了地上，宇宙的景象如此短暫，可能隻是他想象中的一個幻象。水晶在地上裂開了，完全沒有力量。

  "虛空門徒，"巫妖王冷笑道。"一個至高無上的人才，竟然在這麽早的階段就瞥見了空間大道。他在澤西亞區大多數勢力中都會受到張開雙臂的歡迎。隸屬於這樣一個可惡的主人，是他的厄運。"

  紮克歎了口氣，他看著麵前裂開的水晶，心情複雜。這是一個挫折，那東西根本不起作用，這將迫使紮克暴露屍鬼形態。但這也是一種解脫。在上次相遇之後，他已經把虛空門徒當成了某種神秘的力量。但這是一個好提醒，智械軍閥隻是一個有著不完整遺產和一點領先優勢的人。

  紮克本來想在不暴露不死形態的情況下處理這件事，隻是被這個死亡之陣限製得太多了。他向核心發送了命令，同時循環了一些能量，向巫妖王射出了一把微弱的分形刀。當然，它沒有走到一半就潰散了。

  "你知道嗎？"紮克歪著頭，想拖延一下時間。

  "他很有天賦，但終究隻是個土生土長的野蠻人。就像你一樣。我怎麽會沒注意到他在我的領域裏掃描陣列呢？"巫妖王說。"等在你重新覺醒後，我們有時間討論這一切。"

  紮克剛要完成轉變，但腦海中突然叫起了危險。一根漆黑的尖刺不知從何處降臨，直指他的心髒，紮克用盡一切力量，稍稍調整了一下軀幹。他剛剛調整了自己的胸部，以避免心髒被刺穿，但武器還是刺穿了肺部。

  當巨大的瘴氣風暴撕裂身體時，情況變得更糟，紮克知道如果不是他獨特的體質，當時就會死掉。紮克艱難地環顧四周，隻見一個憔悴的幽靈刺客籠罩在黑暗長袍中。以前從未見過這個刺客，他散發出濃鬱的殺氣。

  這是誰？他的氣場甚至比先前與之戰鬥的女妖將軍的氣場還要強大。頭腦在最後一秒才警告他，勉強避免了心髒被毀掉。難道之前的那個鬼魂其實不是最後一個將軍，一直以來都有一個人在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是一個真正的刺客。紮克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一絲光環或他令人印象深刻的殺意，這種東西隻有在大量的屠殺中才會誕生。在紮克拆毀半個堡壘並殺死大部分士兵的時候，他沒有出手，直到他對成功有信心。

  "不要弄髒屍體。"巫妖王在一旁說，看起來心情很好。"我失去了毒藥體質的小姑娘，但我們仍然可以提交這個身體。它對我的目的更有利。心地的夢想還沒有死。"

  紮克混沌的頭腦遊移不定，但當轉變為屍鬼形態的過程結束時，他又恢複了注意力。釘子衝進他身體的瘴氣波不再是有害的，但還是很疼，被一個小釘子刺傷不再是困擾紮克的傷口。

  紮克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沒有必要改變勝利的概念。在紮克躍起的時候，一個充滿菩提碎片的黑色拳頭打進了幽靈刺客的胸口。

  "嗚--"幽靈說，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喉嚨就被一個鉗子般的東西抓住了。

  曾經威脅要粉碎身體和靈魂的陣法不再是一個障礙。事實上，紮克從來沒有在亡靈形態中感到如此舒適。這個地方就像一個修煉的天堂，他已經開始考慮是否可以把這些柱子帶回家去，創造合適的修煉場所。

  這就是為什麽紮克對跳下洞口很有信心。巫妖王帶來的大部分攻擊都是基於死亡或毒藥的。在這種形式下，他有信心應對這兩種情況。

  當紮克用"菩提碎片"的另一次灌注把鬼將的頭顱扯下來時，沒有任何脆響，緊接著捏碎頭顱，一股能量進入身體。

  "什麽！"巫妖王邊叫邊往後倒。"屍鬼？它是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嗎？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