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慢慢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周圍的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腦子有點混亂。從紮克目前聽到的情況來看，兩者都是，也都不是。他還短暫地想過，高幸運值會不會增加真東西的比例，也許他走出這裏的時候會變成富人。

  或者，係統認為紮克還沒有吃夠苦頭，把他的所有東西都變成了虛幻的。

  "這裏的東西也有自己的定價。有時，一件珍貴物品隻需要外麵十分之一的價格。你可以賭一把，買下它，等你退出的時候，可能會發一筆橫財。"奧格拉斯補充道。

  "有什麽辦法可以辨別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嗎？"紮克饒有興趣地問道。

  "沒有，至少我知道的沒有。"奧格拉斯聳聳肩說。"就算有人知道方法，也不會與大眾分享這種東西？哦，完成一個樓層的獎勵總是真的。"

  "吃吧。"加勞從旁邊打了個飽嗝，引來紮克疑惑的目光。

  "如果你發現了有用的東西，可以的話最好立即使用。你還在塔內時，一切都很真實。無情天不會把手伸進你的肚子裏把東西拉出來，"惡魔說。

  紮克點頭表示理解，點了一份晚餐。他不急於去塔樓，奧格拉斯很喜歡閑逛，加勞有意喝光桶底的東西。[屠夫之怒]帶來的虛弱狀態還有一些時間，而且傷口也讓他很痛苦。

  "順便說一句，我找到線索了，"紮克邊說邊大口吃著一塊側腹牛排。

  "哦？"奧格拉斯說，顯然不感興趣。

  紮克對這種乏味的反應歎了口氣，但他還是繼續說下去，解釋了塔的情況。

  "聽起來是這樣的。"奧格拉斯聽完描述後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在完成這頭的事情後去那裏。"

  紮克對此沒有意見，在鎮上走了一圈後，他的傷口又複發了。三個人兩個小時後才出發，這時奧格拉斯被迫背起喝得酩酊大醉的加勞。

  正如第一層所料，找目標時沒有遇到麻煩。那是荒山上唯一的建築物，聳立在近百米的空中。在紮克自動地圖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惡魔把還在睡覺的加勞扔在地上，用一個水壺給他澆水。這一幕讓惡魔嗤之以鼻，然後他開始偵查該地區。

  "這裏沒有人，"奧格拉斯邊說邊環顧四周。"你提到的那個家夥可能早就走了。"

  紮克點了點頭，三人走到破舊的塔內。似乎沒有什麽東西是不正常的，從到處的糞便來看，唯一的居民是一隻熊和一群鳥。

  底層有幾個側室，裏麵什麽都沒有，唯一的路是向上的。紮克立即朝樓梯走去，但他隻走了幾米就被攔住了。

  "等等，"加勞開口了，指著一個黑暗的角落。"那裏有一個陣列，隱藏著一組向下的樓梯。"

  "你怎麽知道？"紮克好奇地問。

  "我有一個不錯的檢查技能，"加勞承認。"我得到它主要是為了幫我辨別我想買的東西是不是假的，在其他情況下也很有用。"

  紮克點頭表示理解，三個人走了下來，下坡路由奧格拉斯帶頭。紮克正在療傷，這個惡魔不得不做大部分重活，在初級樓層應該不會有問題。

  樓梯腳下的區域比樓上的樓層要好得多，樓上的樓層幾乎被自然界收回了。灰塵被掃走了，看起來像是有人在這裏住過。這裏有被褥和一張桌子，上麵有一些潦草的筆記，但紮克看不懂。

  不過，那裏沒有人，那個巫師或者孩子們看到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三個人在周圍看了一分鍾，奧格拉斯又發現了一個隱藏通道，他們繼續往下走，找到了一個直接切入山體地基的隱藏房間。

  房間裏隻有一件東西，一頂躺在基座上的金冠。這頂王冠對於一個人的頭來說有點小，在它周圍有一團形成朦朧分形的黑霧在慢慢旋轉，這些分形可能是刻在台座上的防禦陣。

  "這似乎是一個被詛咒的寶物，"加勞看著王冠，皺著眉頭說。"也許我們可以--"。

  然而，他沒有得到進一步的信息，一顆炮彈猛烈地撞擊了王冠，其力量足以在空間中撕開一道裂縫。是紮克以他習慣的方式探查了那東西，在一聲遙遠的哀號進入耳朵之前，可以聽到一聲巨大的斷裂聲。

  險惡的氣氛在房間裏蔓延開來，紮克從樹種中釋放出道場，它很快就被粉碎了。險惡的氣氛隻持續了一秒鍾，地下室就恢複了原來的狀態。

  寶物和它所在的基座球被完全粉碎，分形也被強行打破。加勞啞然失笑地看著毀滅的場景，然後他慢慢轉向紮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惡魔在一旁歎了口氣，但他沒有發表意見。

  "我......我正想說把它帶走，也許能淨化這個東西。如果它真是一個寶貝，我們還能賺到一些錢......"加勞帶著詭異的笑容說。

  紮克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犯了個菜鳥的錯誤。他因為急於幫忙還揭開了自己的傷口，這讓他覺得加倍的蠢。

  "好吧，這隻是第一層的，"奧格拉斯聳了聳肩。"就算它是真的，最多也隻值個小錢。"

  紮克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好奇地環顧四周。

  "現在怎麽辦？我們要把哥布林也殺了嗎？"紮克問道。

  奧格拉斯正要說話，他們對麵的牆上突然滑開了一扇暗門，顯示出裏麵有一個照明的大廳。三人立即走了進去，發現一個平台，看起來就像塔的入口。

  "就是這個嗎？"紮克問道。

  "第一層就是個教程層，"奧格拉斯笑著說。"任何一個人隻要獲得了領取令牌的要求，完成它沒有問題。幾乎一半的登塔者也都能完成第二層。"

  "既然這麽容易，為什麽還要帶著？"紮克問。

  "問題在第三層，"加勞解釋道。"最後一層對普通精英來說特別艱難。很多人購買寶物，隻是為了那個試驗。少數人如果全力以赴，自己就能完成，寧願付出幾十億來保證獎勵和更好的稱號。"

  紮克點頭表示理解，三人踏上了平台，平台立即開始嗡嗡作響。他回頭看了看他們來時的樓梯，知道他剛剛去過的整個世界可能就不存在了，它已經完成了目標，這讓他有點不安。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坐在一家喧鬧酒館的桌子旁，奧格拉斯和加勞也在。其他顧客幾乎都是獸類，他們的金眼和黑毛有點像豹子。不過偶爾也能看到人類和類似精靈的人形生物。

  大多數獸人都是戰士，不是上一層的農民，幾乎每個人都穿著盔甲和其他形式的武器裝備。他們中有些人看起來像一個行走的軍火庫，渾身都是匕首、劍。

  雖然他們看起來很凶猛，但紮克仍然覺得他們並不強，最多也就50級左右。他個人認為他們的實力與女武神相同。

  [艾爾瓦王國發起了一項任務，清理瓦利亞湖的真菌深淵。在雇傭兵和皇家軍隊之前領走深淵裏的財富。]

  "很幸運，"奧格拉斯吹著口哨說。"一個尋寶任務。"

  "這怎麽會是幸運呢？"紮克疑惑地問。"大部分寶藏不是假的嗎？"

  "嗯，是的。但如果你能搶到一整批寶藏，至少有一兩件是真的。"惡魔解釋道。

  "看來我們不是唯一追求寶藏的人，"加勞一邊聽著鄰桌的談話，一邊小聲說。

  "對不起，"奧格拉斯說，他拿著從服務員那裏買來的一大桶當地酒，走到旁邊的桌子前。"我們剛到這個地區，聽說了這個探險活動。介意我問你幾個問題嗎？"

  "請坐，小夥子。"雇傭兵說，他的眼睛盯著那壺酒。

  "為什麽王國會突然下達這樣的命令？"奧格拉斯說，佯裝感興趣。

  "深淵爬滿了該死的畸形甲殼類動物，他們寧願浪費我們的生命也要把它清理出來。"其中一個人冷笑著說。"有傳言說，有一個進化過的首領在領導這群動物。"

  "甲殼類動物？像大龍蝦？"奧格拉斯疑惑地問道。

  "更像是螃蟹，"雇傭兵解釋說。"鉗子和腿。也很聰明。"

  "如果這個任務這麽危險，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參加呢？"惡魔探詢道。

  "珍珠，"另一個人喝了一大口後說。"在這個地區，這不是什麽秘密，我不妨告訴你。有一些蛤蜊在洞穴底部的湖泊中生產神奇的珍珠。這些珍珠可以延長你的壽命。每顆珍珠都價值不菲，你可以根據王國的規定留下你找到的東西。"

  "我明白了，謝謝你。我們在下山之前要考慮一下。"奧格拉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轉身走向紮克的桌子。"哦，順便問一下，大家什麽時候開始執行任務？"

  "明天。"一個獸人打了個嗝。"這就是為什麽我們今天要喝醉。"

  "我們走吧。"奧格拉斯用響亮的聲音對紮克和加勞說。"我們在這些人後麵。如果想明天加入的話，我們要收集糧草和武器裝備。"

  他的話引起了幾聲獸人的嘲笑，他們繼續心滿意足地喝酒。紮克和奧格拉斯跟著惡魔走出了酒館，他們發現自己在一個外來港口城市的碼頭上。幾艘大船停在幾百米外的海麵上，可以看到幾十艘小船在來回航行。

  雖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但人們上岸登船的場麵卻一直很熱鬧。紮克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欣賞著四周。

  "像這樣的事情，我們需要什麽裝備？"紮克有些困惑地問道，他轉向奧格拉斯。"聽起來不是太複雜。"

  "當然不需要從這裏收集裝備。"奧格拉斯冷笑道。"我隻是想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立即出發，你想讓那些動物把爪子伸向我們的珍珠嗎？"

  "他們說的可能是[長壽蚌]，"加勞若有所思地補充道。"它們的珍珠可以煉製提高壽命的藥丸，每顆珍珠在外麵都價值數百萬。如果質量足夠好，能值數千萬。哪怕隻有一小部分珍珠是真的，我們就能賺到大錢。這次我們挺幸運的。"

  "幸運，是的......"奧格拉斯邊說邊向紮克投去一個尖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