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作者:青竹葉      更新:2022-02-16 15:40      字數:3732
  臥槽,網友們都呆住了,這是指柯以農徹底廢了,並且能力不行,是這個意思?

  好家夥,還順便打了個廣告。

  別說,這一鬧還真有人好奇去看。

  雖然網友們看了一期隻看到了‘盛世美顏’的選秀現場,可耐不住粉絲會吹啊。

  沒多久,《我行我秀》節目組‘認真做節目、對所有隊員負責,不懼輿論’的消息再一次刷上熱搜。

  “呸!賤人!哇呀呀呀呀!”係統‘哐’地把手機砸了。

  “……”安以農,“我的手機。”

  他撿起手機,保護膜被係統摔裂了,好在不妨礙使用:“時間差不多了。”

  此時的安以農是另一幅模樣——漁夫帽、齊肩假發,墨鏡,特別像是會尾隨小姑娘的變態。

  “移動音響,可折疊話筒架,折疊凳,吉他。”他一個個檢查要帶出去的裝備。

  “你這是要幹什麽?”係統好奇。

  安以農眼裏帶著回憶:“正式出道前,我經常跟著老師一起去街頭試唱新歌。麵對麵,聽者給與的反饋都是直接而真實的,老師會根據這些反饋修改曲譜。”

  “啊?”係統沒明白。

  “現在我需要一些真實的反饋,看大眾對這類聲音的接受程度。以及試試自己的水平,看能不能吃音樂這碗飯。”

  係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以農托起放在帽子上:“抓穩了,不然掉下來。帶你去最熱鬧的街頭,那兒什麽都有,你想吃點什麽?”

  “我才不會掉下去。”係統頗傲嬌地哼了一聲,下一秒又高興起來,“我要吃狼牙土豆,最長的,超辣!”

  安以農拉起移動音響走出屋子,音響上掛著折疊凳,背後背著放吉他的包。他回頭看一眼屋子,‘啪’一聲關上門。

  花兩塊錢坐上公交,他們十幾分鍾後就到了目的地。

  這裏是本市極為熱鬧的一條步行街,也是網紅街。它位於市中心,兩邊是服裝店、高檔餐廳和其他適合約會的場所。

  這會兒是晚上,那些逛街的、約會的、聚餐的、拍照攝影的,全都出洞了,街上來來往往都是人。而安以農就站在一個轉角的街口。

  他本來看中另一個地方,是一個小廣場,年輕情侶和溜達消食的祖孫聚集之地,又沒有廣場舞出來搶風頭。可惜他去的時候那兒已經有了好幾個同行。

  那些人都是來這裏尋找機會的。

  附近娛樂公司多,這邊又常有星探出沒,所以懷揣夢想的男女就會在此獻唱,以期自己這千裏馬能被伯樂相中。

  當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的獵頭們更願意關注那些顏值高的年輕人。

  於是街頭藝人們隻能退而求其次,希望通過賣唱獲得一些收入維持生活。隻是本地居民見多識廣,輕易不被這些街頭藝人吸引。

  安以農把移動音響放好(出門前他已經充好電),然後架好話筒,放在吉他上的擴音器連接好。

  係統坐在音響上,一邊抱著一顆撒滿香料的狼牙土豆啃,一邊看著宿主忙上忙下。它將自己和土豆都‘屏蔽’了,其他人看不到它。

  “你說得這麽神秘,原來就是街頭表演啊。”

  “不要小看街頭演唱,它是試金石。”安以農調試好了音響,“歌手非凡的魅力不隻存在於精修過的唱片裏,還存在於舞台中。沒有看過一個歌手的現場表演,就不算是真正認識這個歌手。”

  “說得和真的一樣。”係統不信,它覺得宿主就是歌手情懷作祟,又可譯為‘矯情’。

  “他要是願意靠著我,這會兒已經躺贏了。就像以前的宿主們。”係統心想。

  辛辛苦苦學習十幾年,係統商城隻用百多積分。一個人魚嗓加一個天王級歌喉,宿主就能成為最棒的歌手,但他就是要自己練習,還要跑到街頭演唱。

  “自己找罪受。”

  “又是來唱歌的,年紀輕輕,幹點什麽不好?”附近不知道哪家店的保安聚在一起,手裏拿著保溫杯,眼神犀利。

  “倒比那些有手有腳還要乞討的好些,至少是勞動換錢。”

  “那也不是個事兒,旱澇不保的。要是我兒子街頭賣藝,我給他腿打折,丟人現眼。”

  行人在路口進進出出,也有人好奇多看安以農兩眼,但他們誰也沒有停下腳步。係統舔舔小木棍,覺得宿主的開場懸了。

  這位置不好,經過的人要麽是準備回家的,要麽就是準備進去吃夜宵的,宿主的歌難不成比家和食物還吸引人?

  看著手上小土豆,係統覺得:不能。

  屁股下的音響忽然震動,係統手裏的土豆差點落在地上。隻聽幾聲指尖撥弦的輕響,走過的行人不由停下來,好奇回望。

  安以農已經坐好,手裏抱著吉他,右手彈指在試音。他右手的手型並不是很講究,但演奏姿態十分隨心、自由。

  這是一種很直觀的身體語言,好像在說,我對手裏的樂器了如指掌,所以可以自由地用它展示所有想要的效果。

  簡單來說,就是自信。即便還沒聽到完整的曲子,也會覺得這人不是泛泛之輩。

  幾個行人駐足,看表演者輕輕哼著不知道哪兒的小調,右手交替撥弦,快速而清晰。

  他開始唱歌,聽不懂的異國語言,節奏平穩,曲調簡單輕鬆,配合沙啞而慵懶的聲線,像午後躺在沙發上酣睡的貓兒伸了個懶腰。

  “好奇妙的嗓音,跟煙熏牛肉一樣,不過還挺好聽。”一個廚師被聲音吸引著停下來。

  “走啊,你看什麽啊?”前頭的人見廚師不走,催促道。

  “等會兒,一會兒就走。”

  係統拿著土豆忘了吃:奇怪,他不是第一次聽宿主唱歌,但是在街頭忘情演唱的宿主,卻有一種特別的魔力。

  係統說不清這是什麽,就是覺得很好聽,讓人想停下來細聽。

  安以農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吉他演奏裏常有變奏,他的歌也無拘無束,好像那貓兒散步去了花園裏,在草地上打了個滾兒,又轉身追逐起路過的鬆鼠。

  “這是什麽歌?怪好聽的。”更多人跟著聲音過來。

  街頭那沙啞的聲音唱著曲調多變的歌,高超的吉他演奏技巧並未喧賓奪主,一人一樂器,讓這尋常的夜晚變得不尋常。

  停下的人越來越多,女孩們輕提裙,男孩們緩步行,連自認為不太懂年輕人時尚的大爺大媽都忍不住帶孫兒過來。

  手拉手壓馬路的情侶停下來,他們趕著去看電影,可這會兒卻不著急了。男孩手裏拿著羊肉串,含在嘴裏食不知味地嚼著。

  “不然我們聽會兒吧?”他突發奇想。

  “好,不過電影怎麽辦?”

  “改下一場。”這對情侶直接達成共識,他們擠到了隊伍的前麵。

  就在街角的側對麵,一個紅裙的冷豔女人本來要去樓上的咖啡館,已經走了一半,卻停下來往回走,順著歌聲一路來到街口。

  甚至做出平日的自己絕不會做的事——擠進人群,一路擠到最前麵。

  街角坐著一個抱著吉他的街頭藝人。

  他戴著寬寬的漁夫帽,臉微垂,頭發遮擋視線,然而他抱著吉他哼唱的姿態是這樣自在。似乎在說:我想怎麽唱就能怎麽唱,我想怎麽彈就能怎麽彈,並且唱得很好聽,彈得也很好聽。

  行人們常在這裏看到街頭藝人,但不管這些藝人唱的是什麽,都不會有這種漫不經心的絕對自信。

  ‘我可以掌控我的音樂’,這個歌者身上有著這種信號。

  當這首不足四分鍾的異國小調唱完,小小街角響起整齊的鼓掌聲,安以農的前麵已經圍了一圈人。

  “我看這個小夥子唱得蠻好,怎麽不上電視?”

  “電視是唱得好就能上的?”

  “這是什麽歌,我怎麽搜不到?”人群中有人問。

  “這是一首原創的歌曲,各位是第一批聽到的人。”安以農說。

  “誒?”係統嘴裏的土豆渣掉下來:啥玩意兒?原創的?

  路人也很驚訝,大家才發現他不是刻意用沙啞的方式唱歌,而是本身聲音就有些沙啞。然而這種微微沙啞的顆粒感和剛剛的歌真是太契合了,簡直絕配。

  “好特別的嗓音。”

  “請問,你唱的這首歌是什麽名字啊?”人群中走出一個穿著棗紅色長裙的時尚女性,她很美,隻是眉頭深鎖看著很嚴肅。

  “這是你的原創?你還會創作?”係統也在音響上跳。

  安以農的視線掃過係統,落在這個女士身上:“你猜猜,它是什麽名字?”

  這女士愣了下,她想了想:“我對音樂不了解,不過,如果用香味來形容,大概就是若有似無的咖啡香,混著蘭姆酒和香草奶油冰淇淋,當它慢慢轉淡的時候,被火烤過的鬆木香氣就突出來。”

  “你的工作是調香師嗎?”安以農忍不住誇讚,“你不但懂香味,而且還懂音樂。壁爐時光,這首歌的名字。”

  她大大方方接受了讚美:“它很好聽,歌曲名字也很美。”

  看著這和諧的一幕,係統更是忍不了,直接飄到了安以農麵前。安以農卻低下頭,開始了第二首。

  “回家和你說。”他在心裏回應係統的疑問。

  係統安靜下來:“那你要再補償我一根,不,兩根狼牙土豆。”

  吉他的弦一被撥動,小小街角就安靜下來,連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也被自己的祖父母摟在懷裏,安靜看著。

  是和前一首歌完全不同的感覺,曲式簡單流暢,節奏輕快,像是清爽的海風吹過,吹散甜食和馥鬱花香營造出的慵懶氣氛。

  輕快的歌聲像飛翔的鳥,聲音裏能‘嗅到’海水微微的鹹味,還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

  他們踩著柔軟的白沙,在沙灘上留下一串足跡,又一躍而起,生出翅膀。他們跟隨海浪起伏,在天和海之間自由翱翔。

  聽者沉浸其中,如癡如醉。

  “大家猜它是什麽名字?”

  安以農的聲音喚醒四周的聽眾,原來這一曲也已經結束,隻是聽眾的腦海裏還回蕩著方才自由暢快的歌聲,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猜中了,或者擦個邊,我單獨為他唱一首,怎麽樣?”

  ※※※※※※※※※※※※※※※※※※※※

  街頭音樂get~

  關於加更,在保證V後能雙更的前提下,有機會就加更哈~現在不好保證(龜速碼字ing)

  我會努力碼字的,追更的你們都是小天使啊!!!

  感謝在2021-12-07 14:51:14~2021-12-08 14:45: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2個;鴆歌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岑溪 15瓶;東籬夏樹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