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爭執與處置
作者:古休      更新:2022-02-16 13:53      字數:2398
  陳廣、善因下山隻是個小插曲,人家的規矩條律如此,陳廣也無可奈何,難道就因為這事和太白劍宗撕破臉皮,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隻是此時,南郡的城門鐵定緊鎖,不管哪座城,都已然實行宵禁,郡城是進不去了,三人也隻好在四季劍峰下借宿一宿,幸好天幹物燥,沒下雨。

  李鎏瓏許是累壞了,畢竟千金之軀,走了半天路,又站了半天,她不是武者,身子骨也不如武者,自然是會累的,枕著貂皮大衣就睡著了。

  “這位女施主是……”善因和尚的眼睛掃過熟睡的李鎏瓏,掙紮了一會兒,小聲問道。

  陳廣低頭說:“朋友。”

  善因宣了一句“阿彌陀佛”,就沒再糾纏這個問題,和善地笑道:“曾聽聞陳施主為南陽郡犧牲,小僧暗自神傷了好一陣,如今再見,卻是一件喜事,可喜可賀。”

  陳廣就道:“死裏逃生罷了,險些就死了。”

  “陳施主命裏該有一劫,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劫難已渡,福緣將至。”善因和尚說。

  陳廣沒在這個問題討論太久,說道:“善因大師為臥龍寺南下參加試劍大會,想來準備周全,不知可遇到了值得重視的對手?”

  善因和尚搖頭,“陳施主一人就如一座大山,何須再注意其他對手。”

  陳廣訝然,於是說道:“我在山下時遇到了四個很奇怪的對手,年齡大約十七到二十歲,其中一人精神力已是先天境,或會是試劍大會的變故。”

  善因怔神,然後點點頭,“試劍大會吸引天南海北的年輕武者,自然也有一些不怎麽在江湖上行走的武者,天下之大,藏龍臥虎,不稀奇。”

  話雖這麽說,善因卻暗暗謹記。

  枯坐一宿,善因和尚感受周圍的內力和靈氣亂竄,流入陳廣的體內,他陡然睜開了眼睛,眼睛直視陳廣體表的變化,淡然道:“突破了?”

  靈氣不會無緣無故暴動,最先想到的就是陳廣的修為突破,後者本就是聚氣境巔峰,突破先天境也不是沒可能。

  隻是看到陳廣的皮膚變成青色,他就明白了。

  “橫練外功突破……”

  陳廣緩緩醒轉,散去周圍的內力,青色的皮膚恢複,他淡淡回之,“修煉了好些時日的一門橫練外功,總算入了門,肉身防禦力增加了一分,比不得善因大師。”

  臥龍寺以防禦力著稱,所修煉的功法也多是內外兼修,以外為主,北地是閑聊得知,善因的【金剛不壞體】修煉到了第八重,堅固程度堪比先天罡氣,入門的【不動青木體】拍馬也趕不上。

  善因咋舌,這還是入門,你別騙我。

  他心裏一萬個不相信。

  剛才的現象,起碼是修煉到了爐火純青地步的功法,他修煉【金剛不壞體】第六重時和方才差不多,隻是他忽略了,也不知道陳廣氣血圓滿,自成虎豹雷音的事。

  誤以為陳廣將外功修煉至極高層次。

  【不動青木體】入門的很及時,隻不過升級了兩門武學的陳廣已經沒太多靈氣升級,更不會當著善因和尚的麵升級。

  善因和尚嘖了一聲,“試劍大會魁首,恐怕已經是陳施主的囊中之物,別人爭個第二第三,嗬嗬,這倒是有趣呢。”

  陳廣也不再故作謙虛,直說道:“魁首……是對伶乙郡的回報,當初和陵王府以及三大家族做了交易,就在試劍大會打出伶乙郡的風頭……失蹤了將近一年,也不知伶乙郡的那幾位當家人來沒來南郡。”

  以微薄的代價換試劍大會為一郡揚名,伶乙郡穩賺不賠,陵王府、秦家、張家和錢家幾乎控製了伶乙郡的全部權力,伶乙郡出名,為他們帶來的利潤是非常可觀的。

  可惜當時眼皮子淺,怎麽沒多要些寶貝。

  不過想想也是,三年前他隻是肉身境的小子,四方勢力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今天的天氣涼了,披著貂皮大衣的李鎏瓏都感覺風很大,尤其上到山頂時,那風更是幾乎能把人吹飛,陰陰沉沉,又很寧靜。

  他們所在之處不是春峰,而是四季劍峰的核心山峰中峰,是太白劍宗祖庭的起源地,入山的方向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順著演武場望去,對麵是太白劍宗的先祖祠堂,周圍的建築是宗主、長老的住處,簡樸的讓人不敢相信。

  山頂上早已人滿為患,除了四峰擂主,其餘的也有太白劍宗前輩、南郡的武林名宿以及官府的人,看樣子應該不是南郡城的。

  “小弟。”李鎏瓏左顧右盼,無意間發現也在山頂的李太真,不合時宜地揮手打招呼。

  旁人沒說什麽,姐弟二人在山上,打聲招呼也不算什麽事,閑聊而已,哪礙著別人的事,可太白劍宗那位刁難過李鎏瓏的青年卻做了出頭鳥,“太白劍宗聖地,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你是哪家的小丫頭,真沒教養。”

  陳廣的臉色完全陰沉了,一次可以當作是指教,兩次就不同尋常了,眾人都在竊竊私語,這人隻當眾點了李鎏瓏,可不是善意的提醒。

  眾人的視線被吸引,安靜的不像話。

  陳廣剛往前踏了一步,就有人說話了,“陵王府的人有沒有教養,還輪不到你這個太白劍宗內門弟子置喙。”

  說話的人正是李太真。

  李太真的神情如陰雨綿綿,冷聲說道:“太白劍宗的人好大的威風,長老能說話,武者能說話,唯獨我陵王府的人卻不能說話,太白劍宗這是和陵王府結了什麽仇,說句話也涉及教養的層麵了。”

  話剛說完,那位被太白劍宗長老眾星捧月一般恭維的青年微微一動,慢悠悠走到李鎏瓏麵前,笑道:“這位就是王叔家的鎏瓏妹妹吧,幾年不見,長得越來越水靈了。”

  錦衣青年渾身散發王霸之氣,不停地轉動左手拇指的玉扳指,輕輕側頭,和氣的模樣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盛怒,“太白劍宗是存心看我皇家的笑話嗎?陵王府的郡主,是個人都能嗬斥,若真是這樣,那太白劍宗幹脆獨立成一國豈不更好?”

  太白劍宗高層頭皮發麻,這話說的,明明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爭執,在這位的嘴裏快成了兩國的外交,一位長老出麵調解,“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

  他是太子?

  陳廣不敢相信。

  那位長老眼神一冷,雙指合並,殺出一道劍罡擊中那位出言不遜的弟子丹田,後者一身內力化為灰燼,命也丟了半條。

  長老輕輕一揮手,就有兩位弟子將那位弟子拖下山,“太白劍宗的弟子無禮,略施小懲,不知太子殿下可滿意?”

  太子背著手,“長老這話問的奇怪,受了委屈的又不是本宮,你卻在征詢本宮的意見,真是荒謬。”

  長老立即衝李鎏瓏道:”不知郡主對這樣的處置可滿意,若是覺得不解氣,我派人殺了他給郡主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