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劉露？

  “你到底想說什麽？不說正事的話我就走了。”

  周橋對紙條上寫的東西隻有一點點在意，相比較那，他更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好吧，也不是一點點，有百分之三十，絕對沒到百分之五十！

  見他真的要走，劉露喊了聲，小跑到他跟前。

  “惱羞成怒了？劉露長得一點都不好看、說話粗聲粗氣跟個男人似的，唯一的優點就是力氣大，你考上過大學，大學裏頭天南海北那麽多優秀的人，我就不信她們都比不上劉露。”

  周橋又要走，陳蕊一抓，在袖口的位置摸了又摸，終於摸到袖口處的紐扣，使勁拽、拽不下來，反倒是把周橋拽倒了，摔在爛泥裏。

  周橋看起來很是生氣，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陳蕊伸手拽他，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把人拉起來。

  “看你連站都站不穩，什麽都幹不了，你不喜歡劉露，她肯定也不喜歡你，她真正喜歡的是周山！

  你肯定不知道，那時候你還沒回來，他們兩個人搞對象的時候劉露可主動了，說媒的頭一天就要跟他領證，每天都往他家跑，什麽活都幹，甚至要幫周山的娘擦洗身子、把他們家旁邊的臭坑弄幹淨填平。

  要不是他倆吵架，又碰上你，根本不會隨便把你撿回家，你倆更不會結婚。

  你信不信隻要周山跑去找劉露，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跟你離婚不要你了！”

  周橋知道他倆之前搞過對象，背他回家完全是意外，但沒有刻意打聽那些細節。

  聽陳蕊細數劉露為了周山幹的那些事，就跟對他一樣好，周橋手指掐進掌心，疼痛能讓他的嫉妒心降低一點點。

  直到拄著拐杖走回學校，才回歸到正常值。

  但沒歇多久，劉露就來接他了。

  “橋哥，知道你今兒上午最後一節沒課我就提早來了會兒，你衣裳怎麽髒了，是不是摔著了！鞋上也那麽多泥！”

  周橋低頭，地麵很粘，走不了多久就往鞋底上粘泥，重的抬不起腳來。

  盡管他在石頭上蹭了又用木棍往下弄，還是有不少，鞋麵也髒了，褲子和衣服更別說。

  肯定很埋汰，太難看了。

  “閑著沒事出去走了幾圈，沒注意摔了下。”

  “橋哥再想遛彎叫上我，有我在肯定不讓你摔了！”

  周橋再次被她背起來，回家的路每天都是同一條，但感覺跟昨天下雨時完全不一樣，是背的方式的原因嗎？

  路上不斷有人投來異樣的眼神，哪怕那麽久了，還是有很多人看待他的目光跟正常人不一樣，他也本來就不是正常人。

  “我是不是累贅？”

  “橋哥你說啥？你識文斷字、學問那麽高，現在還當老師，可厲害了，咋會是累贅！”

  “但是我不能種地，喂雞都幫不上你。”

  雖說他出錢承包山頭買了雞，但都是劉露一個人忙，他都幫不上。

  “喂雞這種髒活累活哪裏用得著你！我來就行了！橋哥你不是看了好多養雞的書嗎，要不是你說還得喂糧食、啥比例啥的，咱家雞咋會一隻都沒死，還長得比別人快！

  人家學問高的都是坐辦公室，寫寫畫畫出點主意就行，你就是那個！我就是你指派著幹活的，咱倆多配！”

  說著自己樂嗬起來，開始暢想兩百隻雞出籠能賣多少錢！

  不對，五十隻留著下蛋，最多隻能出籠一百五十隻。

  聽她笑，周橋心裏還是不是滋味，她確實是個傻大妞。

  這種情緒持續到到家，看見院子裏哭哭啼啼的女人，周橋心情更是沉吟。

  劉家。

  劉露剛樂嗬嗬的去學校接周橋，前腳走、陳蕊後腳就哭著上門了。

  苗翠香需要主持大局，小豹暫時交給徐曉雲幫忙看著，陳梅燒火做飯，耳朵支棱著聽外頭的好戲。

  隻要在家的，都或坐或站的在院子裏，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

  “娘你們幹嘛呢，陳蕊你咋在這？”

  看見這個人劉露就煩，差點一激動鬆手摔著周橋。

  周橋放在劉露肩膀上的手收緊，有些不好的預感。

  陳蕊哭的雙眼通紅像隻兔子，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來。

  劉露就討厭這樣式的，更煩。

  “我說。”

  劉秋收還是不正經的樣子，但跟以前的不正經看起來又不太一樣，一巴掌拍上周橋誇讚道。

  “三妹夫，你真是太厲害了！”說一個字就拍一下，啪啪啪。

  劉露不樂意了，背著周橋挪開。

  “大哥你幹啥，我對象我都不舍得碰，你打他幹啥！”

  護犢子，她是認真的！

  “我哪打他了，那叫打嗎？”

  “叫！在我這就叫！”

  劉秋收隻好不拍了，“三妹夫你是這個，”豎大拇指，“她說你找了個沒人的地兒跟她動手動腳的欺負她。傳授傳授我經驗，我再教給我媳婦。

  我這人最有道德、不幹這種沒道德的事，但我媳婦肯定願意，讓我嚐嚐戴綠帽子的滋味！”

  陳梅：“……”

  別以為她在廚房就聽不見！她特意切菜都一下下慢慢小聲切的！

  “我也不願意！劉秋收你別瞎胡咧咧！”

  她從廚房出來痛心疾首，實則心裏有沒有幸災樂禍就不知道了。

  嚐到甜頭後，她吃胖了也長心眼了，陳梅不再是以前那個陳梅，就算心裏嘖嘖嘖，感慨有學問的瘸子也管不住自己，鄙視他，麵上還是要跟姓劉的人站在統一戰線。

  “三妹夫啊三妹夫，不是嫂子說你，你入贅到我們家就是劉家的人、是劉露的人！

  咋能在外頭跟別的女的嘰嘰歪歪，這下好了，人家找上來了。

  我是大嫂先聲明，我支持三妹、支持娘的一切決定！

  真過不下去咱就離婚，就不信咱找不著別的入贅女婿！”

  “我是一家之主，我還沒說呢你咋先說了！”這讓他還怎麽說！

  劉秋收搖頭歎息，防不勝防啊，陳梅她吃聰明果了嗎？

  “咱又沒分家，一家之主是咱爹咱娘！對吧娘！”

  陳梅：抱緊婆婆和小四媳婦的大腿不動搖，康莊大道在跟前！

  ……就生氣。

  他要是說不對，娘能抽死他。

  劉秋收抱緊苗翠香的另一邊大腿。

  “娘吃的鹽比咱們走的路都多，娘說的肯定是對的！不過小周啥人咱也看見了，咱也不能聽這外人說啥就是啥，得看內人咋說，對不對小周！”

  這話說出來，苗翠香都瞅了他一眼，“你還會說人話？”

  “娘你這說的，我是人咋不會說人話，以前說的是狗話不成？那你們都聽得懂，也是狗……娘別打！”

  見苗翠香揚起手，劉秋收連忙抬胳膊擋住臉，防禦姿勢熟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