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
作者:
落雲 更新:2022-02-15 11:18 字數:2124
“無礙!”淩楚琰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順勢背起了她,“這南疆的天氣說變就變,下次陰天別在往水邊跑了,當心水鬼。” 霓雲縮了縮脖子,小臉貼在淩楚琰背上,聽到他的心跳聲,心緒才穩了些,“張老伯的事處理好了麽?”
“巷子已經都恢複正常次序了。”淩楚琰默了默,“雲兒,我沒有讓人逼死他們。”
“我知道!”霓雲甕聲甕氣地應了一句,“這事是江思月從中挑撥。”
在巷子裏時,霓雲被氣糊塗了,才會被張老伯引導,以為是淩楚琰要逼死他們。
可是當她遇到江思月時,她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又因為江思月讓被倍感熟悉,她才想接觸接觸,看看這人葫蘆裏買的什麽藥,卻沒想到這江思月也是個瘋子,跟祝驥有的一拚。
“怎麽索羅國人都這麽瘋批嗎?”霓雲不解道,“還有啊,你有沒有覺得江思月甚是眼熟。”
“是不是很像她?”淩楚琰意味深長地看向霓雲。
“對!如果是這樣,更要找機會替他診脈,一探究竟!”霓雲頓時心中一悸,“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還有那七星佩,裏麵裝著的是不是就是七星草的花呢?”
“長陽首富江思月,聽說大有來頭,和索羅國皇室也有交往,他能得到七星草不足為奇。”淩楚琰道:“我再令人去查查。”
隻是這長陽首富也並非等閑之輩,兩人處在別人地界,想要查出點什麽,實屬難上加難。
兩人說著說著,就又踏進了淳安巷。
霓雲見這巷子裏的招牌,整個人都不好了,憤懣地拍了淩楚琰一巴掌,“不住這了!”
淩楚琰後背一僵,“這不是去取行禮嗎?”
“行禮也不要了!”霓雲的下巴放在他肩上,揶揄道:“您一個堂堂王爺,需要自己拿行禮嗎?還是舍不得這淳安客棧,想回來看一眼啊?”
淩楚琰腳步一頓,轉身往另一條巷子去了。
這事還就過不去了?
幸好他早前就在永安巷尋了間獨院的宅子,淩楚琰索性就背著她往那處宅子去。
“雲兒,淳安客棧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那是怎樣啊?”霓雲餘光打量了一眼他受傷的胳膊,決定給某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淩楚琰歎了口氣,“幾年前,我曾因公來過長陽一趟,當時長陽正遭了水災,淳安她掛念無辜百姓,就委托我在長陽城建了個粥鋪,這就是淳安客棧的前身。
後來長陽城逐漸富裕起來,百姓感念淳安客棧施以援手,多有照顧,淳安客棧就做起來了。
可是淳安生在大夏皇宮哪能顧忌千裏之外的長陽城呢?就索性把這客棧全權交給了我。”
“哦?當初建立客棧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顧不過來?”霓雲撇了撇嘴,“王爺對這位妹妹,還真是盡心盡力呢。”
淩楚琰聽得頭皮發麻,趕緊搖頭道:“其實我哪有心思真去管這點生意,都是全權給了掌櫃,誰能想到這掌櫃在長陽城混得風聲水起?”不僅讓這客棧壯大了,連淳安的名號都在長陽城叫開了名聲。
淩楚琰若不是此次再次踏足長陽城,根本就不知道淳安的招牌竟然如此有影響力。
這一點,霓雲還是相信的,畢竟堂堂大夏王爺,哪裏會細細過問名下的每一筆產業?多半隻要賬目清楚就行。
可是霓雲還是如鯁在喉,“那你可知道,東家和淳安姑娘的淒美愛情故事,在長陽城也傳得沸沸揚揚啊?”
淩楚琰後背一僵,他也是這幾日在長陽街頭巷尾走動,才知道坊間都在傳聞他與淳安的事,甚至有人寫了話本,大約就是說他愛慕淳安姑娘,用她的名諱買下整條巷子之類的。
“無稽之談!”
“空穴來風,事出有因。”霓雲在淩楚琰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要不跟她糾纏,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可是……”淩楚琰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她是你親妹妹,怎會有什麽歪心思對嗎?”霓雲看穿了他的想法,白了他一眼。
這家夥在其他事情上,都能是非分明,怎麽就這小姑娘的把戲,他看不透呢?
那淳安分明就是沒事找事纏著淩楚琰,霓雲甚至懷疑坊間話本都有這淳安的手筆。
“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霓雲實在忍無可忍,“你有沒有想過淳安並非正德帝的私生女,跟你沒什麽血緣關係呢?”
“怎麽可能?”淩楚琰脫口而出,後又凝眉不語。
回想起來,從小都是淳安跟他說,他是正德帝的親女兒,淩楚琰也就下意識得認同了,這一切全憑她淳安一張嘴啊。
至於真相如何,淩楚琰並無太多興趣,“罷了,把客棧重新轉回她名下,從此與本王無幹。”
“憑什麽?”霓雲反倒不同意了,“這客棧好歹是你經營了數年的,咱們祁王府的財產,憑什麽分文不取給別人?”
雖說這客棧對祁王府是九牛一毛,但也值百兩黃金,憑什麽要給個不安好心的綠茶啊?
“讓人把賬目算清楚,該是多少銀子,要她一份不少給咱們!”霓雲又在淩楚琰肩膀上狠咬了口,“聽到沒?!”
淩楚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口咬得可不輕,某人除了點頭,還敢說什麽?
回了院子,霓雲先行洗了個澡,換了身幹爽的衣服,就睡下了。
淩楚琰後腳進門,剛提步踏入門檻,門“噗通”一聲關住了。
也不知裏麵的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門板堪堪撞在淩楚琰的鼻梁上,“哢嘭”一聲,鼻血直流。
“雲兒,我不是跟你解釋清楚了麽?”
“一碼歸一碼,我現在相信你和淳安沒什麽了,但是……”霓雲悠閑地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但是,你騙我這事,本姑娘也要算回來!”
淩楚琰揉了揉鼻子,“一定要這麽記仇嗎?”
“我就放了個河燈,某些人還不是一直記在心裏嗎?”
霓雲下意識撫了撫酸痛的腰,就因為放了個河燈,她紀霓雲遭受了多慘痛的教訓,誰能懂?
好不容易尋著個機會,怎能不報複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