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琰從來沒來過此處，自然是不知道的，茫然搖了搖頭。 想來這翼園從前也是開放的，後來不知何故被正德帝給封了，所以那堵臨時砌成的牆，才會被淩楚琰的箭輕易破開。

  這麽美的園子，正德帝怎麽舍得封鎖呢？

  反正此時隻有霓雲和淩楚琰兩人，她也不怕，就拉著淩楚淩在翼院的回廊下繞了一圈，到了臨水而建的涼亭。

  霓雲突然眉心一蹙，覺得手指微微發燙，“你確定這碎玉山莊，父皇從不讓別人來？”

  “確定！”淩楚琰篤定道。

  從他記事起，莫說是宮妃了，就是正德帝貼身伺候的人也隻能在半山腰候著。

  從前有人無意間闖進山莊，正德帝龍顏大怒，直接把人眼睛給刺瞎了。

  所以正德帝此次允準兩人來碎玉山莊，淩楚琰也頗感意外。

  “不對！”霓雲的指尖劃過涼亭中的石桌，忽而眸光一亮，拉過淩楚琰的手指，讓他也試了試，“王爺，感覺到什麽了嗎？”

  淩楚琰茫然搖頭。

  霓雲有些許失望，這石桌上明明沾染了靈力，可以料定雲妃曾來過此處！

  淩楚琰體內的靈力雖強大，但因為傀儡香的影響，不夠精純，因此才感覺不到的吧！

  “沒關係，等解了毒，你就可以感受到你母妃的氣息了。”霓雲怕淩楚琰失望，咧著嘴笑了。

  淩楚琰看她那誇張的表情，哪裏不知道她是在逗自己開心，便從身後將她攬入懷中，有些胡渣的下巴在霓雲的臉上蹭了蹭。

  霓雲便覺得酥酥麻麻的，下意識縮起脖子。

  淩楚琰反倒貼的更緊了，生怕一眨眼她又逃了，“你不用顧忌本王，要本王說，在身邊的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無所謂。”

  霓雲一想，也讚同地點了點頭，有什麽東西比眼前的人間煙火更為重要呢？

  霓雲被他圈在懷裏，就覺得特別踏實，心裏暖暖的。

  “我餓了。”霓雲鼓著腮幫子道。

  “想吃什麽？”淩楚琰掏出袖口的信號彈，準備召喚路遙。

  霓雲卻攔住了他，眨巴著眼睛，“我就想吃麵，薺菜雞蛋麵！”

  淩楚琰失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好，我去看看有沒有食材？”

  這便是人間煙火吧！

  霓雲心裏泛起一絲漣漪，拉住擼起袖子要往廚房去的淩楚琰，在他俊臉上輕吻了下，“愛你！”

  淩楚琰猝不及防，僵硬的臉上微微泛紅，原本想繃著唇故作鎮定，實際上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肉笑皮不笑。

  “咳，我去給你做麵。”某王爺鎮定地從霓雲身邊掠過。

  “走反了！”霓雲一時哭笑不得。

  “本、本王就是去看看那邊有沒有薺菜！”淩楚琰指著前方的一堵石牆道。

  霓雲憋笑:石牆裏能長出薺菜？您這理由真棒！

  碎玉山莊雖長久無人住，但是畢竟是正德帝的禦院，東西倒也齊全。

  淩楚琰很快就做好了兩碗麵，回到涼亭時，發現霓雲趴在石桌上擺弄著什麽。

  “燭光、鮮花……”霓雲指著石桌上一盞玉蘭花燈和瓷瓶裏一束剛剛修剪好的花束，搓著手道：“燭光晚餐，可以開飯咯！”

  淩楚琰完全不懂，愣愣地站在原地。

  霓雲便拉他坐在對麵，解釋道：“這叫儀式感，懂麽？”

  淩楚琰搖頭。

  霓雲咬著一根手指，思量著一個合適的解釋，“比如說過年、過中秋，一家人團圓，也不是為了吃口好的，就是為了一個氣氛，一個願景，這樣解釋能明白嗎？”

  淩楚琰再次搖頭。

  過年？過中秋？

  雖然每年都被迫要去參加皇家宴會，但實際上他都是一個人來去的，對他來說節日和每一天都沒有區別。

  至於氛圍……

  淩楚琰耳濡目染的，倒還懂些。

  倏忽，他大袖一揮，帶起的掌風看似急，實則柔。掌風打在花圃上，附著在花蕊上的螢火蟲突然躁動起來，翩翩飛舞。

  流螢漫天，花香四溢。

  兩人如同置身徇爛星河，夢幻又真實。

  “好美啊！”霓雲驚喜，撫掌道。

  “是很美……”淩楚琰一雙星目一瞬不瞬地看著霓雲。

  她不是那種一眼驚豔的美，卻有著無人能比的靈氣，一顰一笑都宛如精靈。

  螢火蟲的光映在她的鵝蛋臉上，讓她的臉生出一絲-誘人的光暈，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霓雲正欣賞著漫天熒光，突然側目，剛好對上淩楚琰柔得能把人化掉的目光。

  霓雲霎時俏臉一紅，“你、你別看我啊！”

  這妖孽是不知道自己又多誘人嗎？平日裏冷冰冰的，倒也沒什麽。

  可此時，昏黃的光打在他臉上，讓他原本就驚若天人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這還得了？霓雲慫了，先挪開了目光。

  淩楚琰看她嬌羞，更愛了，捏住她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

  可看著看著，自己卻心悸起來，淩楚琰俯身擒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貝齒，由淺入深，霸道又溫柔。

  不多久，霓雲口中的氧氣就被他掠奪一空，腦袋裏昏昏沉沉的。

  她身子一軟，纖細的手緊勾著他的脖子，尋求救贖……

  忽而，淩楚琰一個踉蹌。

  霓雲瞬間清醒過來，離開他的唇，“怎麽了？”

  “無礙！”淩楚琰擠了擠眉心，卻強撐不住，一屁-股坐回了石凳上。

  接著視線開始模糊，整個人陷入混沌之中。

  “淩楚琰！”霓雲驚叫了一聲。

  淩楚琰卻已經聽不見了，他的雙瞳忽而變幻做神秘的紫色，邪魅且危險。

  他體內靈力在波動，證明傀儡香發作了！

  怎麽會突然毒發？霓雲忙上去給他號脈。

  “離開！”淩楚琰一字字吐出牙縫，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部的理智。

  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眸的紫光忽明忽滅，整個人身上都是抑製不住的嗜殺之氣。

  霓雲腦袋還是懵的，顧不得多想，從背後給淩楚琰施針。

  淩楚琰的氣息卻極其狂躁，根本不給霓雲機會，反而一把將霓雲摁在身下，撕扯她的衣服。

  淩楚琰灼燙的氣息幾乎要灼傷霓雲的皮膚。

  她知道他想什麽，“若是喝了我的血你能舒服點，沒關係的！”

  霓雲現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安撫他，突然自己扯開衣襟，“我有五毒酒，我不會有事的!”

  就像她第一次被淩楚琰咬那般，隻要及時用五毒酒消毒就好。

  淩楚琰僵著身子，緩緩靠近，霓雲血脈中的靈力對於現在狂躁的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