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的侯府
作者:落雲      更新:2022-02-15 11:15      字數:2188
  “弟妹?”一個身形矮胖的男子搖搖擺擺走了過來,剛好打斷了兩人的對質。 弟妹?

  霓雲琢磨了一下,斂了臉上的怒氣,“是二哥吧?你好啊。”

  霓雲招了招手,雖然宣王憨厚,但人家是皇子,可得罪不起。

  偏偏某些人就不懂這個道理……

  紀南音跟上來,見著宣王站在左邊,自己就索性站到了劉氏的右側。

  劉氏眉心一蹙,暗搓搓把紀南音又推到了宣王身邊。

  祁王的大腿抱不上了,這母女倆又開始打宣王的主意了?

  這事與霓雲無關,她隻當不知道,跟宣王寒暄了幾句,便一同進了後院。

  “老四媳婦,改日我去你府上做客。”宣王搖搖擺擺地跟著霓雲。

  “好、好啊”

  “聽說你做的蜜薯糕可好吃呢……”

  “……”淩楚琰這家夥是逢人就誇嗎?霓雲幹笑了兩聲,“下次一定請宣王吃。”

  “那敢情好啊,就春分宴吧。”宣王搓著手,“春分宴,老四會帶著你一起吧?”

  “額……”霓雲有點暈,自己今天來是做什麽來著?

  “西瓜!”宣王一聲驚呼,把霓雲震得更懵逼了。

  循聲望去,大廳中央躺著一隻雪白的哈巴狗,微張著嘴,不停地抽搐。

  “我的西瓜喲。”宣王抱著狗子,聲音打顫,“哪個眼瞎的欺負我西瓜,本王定宰了他!”

  “王爺,這、”劉氏一時慌了,誰不知道這隻名喚“西瓜”的哈巴狗是宣王的心頭好,紀府如今搖搖欲墜,可得罪不起任何人以及……狗。

  “李管家,給我把欺負西瓜的奴才抓起出來,本夫人要他陪葬!”劉氏斥道。

  一隻狗,至於麽?紀南音抱著手臂看戲,完全不懂她母親在激動什麽。

  “王爺,把狗放下。”霓雲上前,接過西瓜,在它喉嚨處探了探,“它是被噎著了,不怕的。”

  “你、你可以救我的西瓜?”宣王抹了把淚。

  霓雲沒答話,在西瓜腹間推拿,掰開它的嘴,手指探進去,片刻,西瓜一陣作嘔,穢物順著狗嘴流了出來。

  西瓜哼唧了兩聲,猶如大病初愈的小娃娃,在宣王懷裏蹭來蹭去。

  “小乖乖。”宣王舒了口氣,“老四媳婦真有你的。”

  “王爺,西瓜太小了,可不能吃整塊的千層酥,容易噎著。”

  “本王從來沒給它吃過整塊啊?”宣王眼皮一跳,看向紀南音。

  宣王雖敦厚,但對吃的東西特別敏感。他離開大廳時,盤子裏已經沒有千層酥了,隻有紀南音手上有完整的一塊。

  劉氏也察覺到了異常,拉著紀南音上前,“還不給宣王和西瓜賠不是。”

  “一隻狗而已!”紀南音憤憤然甩開劉氏的手,哪有人跟狗道歉的?

  宣王臉色一沉,“對啊,就是一隻狗而已。”

  “啪——”劉氏急了,一巴掌打在紀南音臉上,剜了她一眼,“你燒糊塗了?”

  紀南音腦袋一陣嗡嗡作響,噗通跪在地上,“宣王殿下,南音不是這個意思,南音、南音……”

  “南音隻是看這狗可愛,就多喂了點,沒想到會害了這狗,南音罪該萬死。”紀南音一邊磕頭,一邊抹淚。

  裝弱賣慘可是紀南音的強項。

  果然見宣王麵色鬆快了許多,扶著南音起身,“南音妹妹,本王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啊,索性西瓜也無大礙。”

  宣王感激地看了霓雲一眼。

  霓雲便順勢摸了摸西瓜的腦袋,“小家夥好可愛,也難怪王爺如此青睞。”

  “那可不,我家西瓜能吃能睡,嗅覺超群,那是狗中霸王!”宣王豎了個大拇指,說起西瓜就喋喋不休。

  霓雲聽到了重點,嗅覺超群,好極了!

  霓雲轉眼看向劉氏,繼續道:“母親,咱們進入正題吧。”

  該鬧的也鬧了,該救的也救了,嫁妝這事也該了了。

  劉氏餘光瞥了一眼宣王,對霓雲更是恨得牙癢癢,這紀霓雲是擺明了要在外人麵前鬧事啊。

  “霓雲,今日有客,不如……”

  “沒事沒事,本王就在這吃糕點,你們聊你們的。”宣王晃晃蕩蕩地坐回了八仙椅上,滿心滿眼都是桌上的糕點。

  紀南音心裏更加厭惡,這憨貨,哪能跟祁王比?

  霓雲無心管她的小心思,重複著之前的話,“這嫁妝似乎有點問題,母妃可要解釋解釋?”

  “有什麽問題?”劉氏端出了當家主母的架勢。

  霓雲觀察了周圍人片刻,才道:“少了東西!”

  說著,命人掀開嫁妝,一應棉絮、衣物展示在人前,宣王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是侯府嫡女出嫁的規格?紀宏文莫不是窮瘋了?

  “白桃,念念。”霓雲拿出一份禮單。

  “玉如意四柄、東海龍珠一對、天山羊脂玉鐲十個……”

  “闊綽啊!”宣王撫掌。

  “是吧?我家王爺夠闊綽吧。”霓雲挑了挑眉,“當年祁王送了這麽些聘禮,紀侯府就回了二十床棉絮?”

  “噗——”宣王一口千層酥噴了出來。

  紀南音下意識又避開了些,“什麽二十床棉絮?紀霓雲,你的嫁妝都送出去三年了,鬼知道是不是有人偷了?”

  “偷?我的嫁妝在祁王府,誰敢偷?”霓雲打量著劉氏,溢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還是說你們覺得祁王府好糊弄,小偷小摸,隨便搞點小花樣,祁王府發現不了?”

  “豈知不是監守自盜?”

  “嗬,你是說我,還是說祁王?”

  “南音!”劉氏意識到不對,橫了紀南音一眼。

  如今紀霓雲和祁王一體,說誰監守自盜,最後不都得被冠個汙蔑祁王府之罪嗎?

  劉氏臉上仍掛著慈母的笑,“祁王府家大業大,王爺與王妃久不在京城,府上有些醃臢貨也是有的,不如王妃還是先查查祁王府下人呢?”

  “你的嫁妝紀府可沒虧待,隻是畢竟這嫁妝已經出府三年了,紀府實在無能為力啊。”劉氏攤開手,不忘表達一下母女情深,“霓雲你初當主母,不知道這下麵的事亂著呢,你不懂得管教下人,盡可過來問母親。你的嫁妝丟了,母親也為你心憂啊。”

  反正隻要咬死嫁妝已經全數給了霓雲,時過境遷,她紀霓雲有什麽辦法?

  劉氏暗自冷笑了一聲。

  “母親倒也不必煩憂,這嫁妝啊,本王妃已經有線索了。”霓雲回以劉氏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