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不一樣的選擇

  學院內有七係，但是其中有兩係常年缺人，一個是煉器係，一個便是哲學係。反倒是其他幾個係，特別是武道係、藝術係和禦藥係常常人滿為患。

  武道係也就罷了，畢竟是修行者的世界，藝術係還可以說因為有個美女主任唐芸，但是禦藥係這麽多人簡直沒有道理！

  丁浩現在不知道這些，他繼續走到了數學係的位置上，在那坐著的老者看了他一眼道：“解開這道數學題便可。”

  看這樣子，應該對丁浩沒什麽信心了。

  丁浩看到桌麵上放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一道題，他一看這題，立馬便樂了，這題他會啊。

  這是一道微積分，而且是微積分的一道典型例題，雖然不會很簡單，但是對他而言，倒也不難。他也不答話，刷刷刷的拿起筆來就解。

  原本那老者看了丁浩一眼後，便把眼睛給閉上了，在他看來，他根本沒有必要來參加這樣的形式考核。數學可放不了水。

  你禦藥係和曆史係反正放放水也沒多大關係，可數學是天地間最神秘最美妙的符號，蘊含著天地的本質，怎麽能放得了水？

  當丁浩提起筆的時候，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等著他的放棄，可當刷刷刷的一氣嗬成答完題後把題目推還給他的時候，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你，你，你，怎麽解出這題的？這樣解也可以，這裏妙哉。”老頭看著這解法，又看看丁浩，恨不得立刻把他拿下。

  丁浩沒來由的一哆嗦，弱弱的問道：“我可以去下一個位置了嗎？”

  “可以，可以。”老頭態度非常和藹，撫著胡子嗬嗬笑道：“我再看一會這解題思路。”

  哲學係的位置上竟然坐著一位美女，讓丁浩很是意外，那美女朝著她動人一笑，說道：“怎麽，很意外嗎？”

  “有點。”丁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那麽，我問問題了？”美女笑道。

  “問吧。”丁浩肅容，準確就緒。

  那美女想了想說：“本來想隨便問你一個就算了，不過看你解數學題這裏厲害，想來解我哲學題也不會困難。你聽好了啊，假設你現在能夠穿梭時間，回到過去，那麽如果你不小心殺了過去的你，那麽現在的你還會不會存在呢？”

  這不是外祖母悖論嗎？丁浩心中大吃一驚，這個世界的哲學都研究這麽深奧的東西了？這是已經有了數學和物理學上的研究了還是停留在臆想當中？

  不過這個世界的定律跟原本的世界並不相同，修行也好、法器也罷都是那個世界的定律無法解釋的規則。

  那麽關於時間的定義就真的能一樣嗎？還有空間，還有別的一切種種，還會是一樣嗎？

  那肯定是不可能一樣的，不過不一樣的定義，並不影響哲學本身的思想以及假設。

  他露齒一笑，說道：“那麽請問老師，我們能推算未來嗎？”

  那美女沒想到他會反問，饒有興趣的說道：“或許能，或許不能。在我看來，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

  這個回答很正確，丁浩繼續問道：“既然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那麽過去呢，過去是否唯一？”

  美女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道：“既然已成過去，自然是唯一。”

  “那麽問題就來了，現在的我相對於未來的我來說便

  是過去，便是唯一，那我如何肯定未來來殺我的那個我也是唯一的呢？”

  一陣轟鳴在她腦中響起，她沉思起來：過去是唯一，那麽相對於未來而言，現在便是過去，那麽現在便是未來的唯一，那麽既然有無限個未來，那麽如果能夠保證未來便是一個確定的唯一？

  這真是一個很奇妙的觀點。就好比一條線，從開始畫的時候都是一條，突然在某個點，他分叉了，變成了無數條，但這無數條隨著過程的推移，也會因為這個點慢慢的推移而變成一條。隻不過在另外那個分叉點之後開叉的無數條與之前的無數條又不是同樣的無數條。

  哈哈，無限的未來可能，既然未來不是唯一的，那麽現在對於過去來說也不是唯一。一個不確定到底會不會存在的人，如何殺一個已經確定了可以存在的人？

  她想著想著，回味無窮，這個觀點簡直太棒了。

  猛然站了起來，她向院長行了一禮，說道：“院長，我要求丁浩入哲學係。”

  此言一出，不止在座的老師們，現場所有的人都吃驚無比，哲學係已經幾十年沒招到學生了，以至於差不多所有人都幾乎忽略了這個係的存在。

  但是校規裏有一條，如果哲學係要人，其他係不得爭奪，除非考生自己不願意。

  不得不說規則裏還是比較有人情味的，並沒有一味的強迫，還是充分的尊重了個人意見。

  哲學係現任主任便是眼前的林雅兒。也是目前哲學係唯一一人。

  林千桐看向丁浩的眼神終於變了，林雅兒便是她的姑姑，是林家的天才，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

  靈山以武道係人最多，戰力最強，但如果說還有能挑戰武道係地位的，那麽隻有哲學係。

  至於一人的哲學係何以能夠挑戰武道係，這是靈山所有學生中的未解之謎。

  “你確定嗎？”院長問道。

  “十分確定。”

  “其他係可有異議？”

  “我等沒有異議。”既然校規有規定，林雅兒又堅持，那麽其他人自然不會有異議。

  “丁浩，你呢？”院長又問道。

  我還沒搞明白呢，再說不是還有武道係沒試的嘛。丁浩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院長啞然失笑：“林雅兒，看來你們哲學係有些操之過急了。先讓丁浩參加完所有測試吧。”

  林雅兒隻能稱是，退回原來的位置，丁浩來到了武道係所在的位置。

  此時的趙雨也已經完成了禦藥係的考核，成績非常好，此刻正在接受曆史係的考試。

  她慢慢的翻看著這本《大幽通史》，立刻便被裏麵的內容給吸引住了，這裏麵竟然林林總總的講述了整個大幽王朝的開國以及到最終滅亡的大大小小政事。

  不過記載的內容與她之前所學似乎有所不同，基本都是隻記錄了事實而不做任何的評論。

  而如今在大夏王朝中所通用的版本卻幾乎多以批評的方式來看待整個大幽王朝，特別是幽帝那段時間的統治。

  她看著看著竟然入迷了。

  “可全部看完了？”那老頭的話語把她拉了回來：“我叫蕭生，是曆史係的主任。”

  “看完了。”趙雨禮貌的行了一禮，臉上紅通通的，非常的乖巧而且莊重的把書還了回去。

  “嗯。不錯。”蕭生撫須嗬嗬笑道：

  “那我問你，大幽王朝為什麽會滅亡？”

  這是一個很大的命題，幾百年來多少學者仔細研究討論，都是眾說紛紜，有說是因為幽帝殘暴的，也有說是因為天道氣運的，還有說是陰謀論的，總之光是這樣的著作都不知凡幾。

  蕭生提這個問題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越是這樣沒有標準的回答，越能反映一個人的思想觀點。

  趙雨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蕭生似乎並不著急，安靜的等著她。

  丁浩走到了魏謀的身前，魏謀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說道：“隻有真元境十層左右的修為，不過真元渾厚，倒是有些獨到之處。不過以你這樣的資質，也隻是平常而已。你如何有信心能入武道係？你可知道武道係的曆史？”

  “不知。”丁浩搖頭。

  “武道係建係以來，二十歲入聖境者有百人，十八歲入聖境者有十人，十六歲入聖境者有三人。”

  “入絕頂者有幾人？”丁浩問道。

  魏謀的眼神中多了讚許之色，說道：“入絕頂者有七人。”

  “那麽這七人，上上之資有幾人，中人之資有幾人？”丁浩追問道。

  魏謀眼中讚賞之色愈濃：“上上之資有六人，中人之資有一人。”

  丁浩點點頭，不再多問，意思卻很明白，雖然以他的年紀如今隻有真元境第十層，但他的目標並不是聖境，而是絕頂。

  一百多人的上上之資，最終入絕頂者也僅是六人，而中人之資卻也有一人。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第一、並不是隻有上上之資才能入絕頂，中人之資也可以。第二、即使上上之資入絕頂也非易事。

  “我沒有問題了。”魏謀直接宣布武道係的考核結束。

  院長微笑的點了點頭，對魏謀的考核也很滿意，丁浩的修為在他們眼中自然不值一提，但是所表現出來的信心卻是讓他們最很是滿意。一個修行者，如果沒有信心，那豈能走得更高更遠？

  信心，便是一種意誌。這是在場這些人都懂的道理。

  至此，丁浩已經全部走完了這七係的考試。

  此時趙雨終於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我覺得大幽王朝的滅亡在於它太過強大了。”

  她見蕭生眼神中盡是詫異之色，耐心的解釋道：“我小時候很喜歡觀察螞蟻，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我發現一個蟻巢隻有一個蟻後，但是它卻不出去覓食，她隻負責生育，而其他的螞蟻才需要負責尋找食物和戰鬥。蟻後的稱呼是丁浩哥哥告訴我的。”

  想了想這麽補充：“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不是每個螞蟻都能成為獨立的個體呢？後來我才想明白了，蟻巢正是一個最小的社會結構，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通力合作，才能形成一個穩定的結構。如果某一隻螞蟻太過特別，自然便不能再和這個結構一起穩定的生存了。我想大幽王朝便是如此。”

  此言一出，不止蕭生，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沉思起來，看向趙雨的眼神也開始有了很多的不同。

  本來趙雨能不能入靈山是經過了激烈的討論的，以她這個年紀就沒有先例，後來還是院長一錘定音才最終確定。

  她剛滿十六，倒也正符合學院的招生年齡，隻不過大家對於她並沒有抱有多大的信心，畢竟十六歲的真元境第一層在靈山遍地可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