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薄染染的過去
作者:一遝糊塗      更新:2020-03-02 05:59      字數:2061
  想及此,她的呼吸越來越重。

  與她背對背依靠的餘果自然感受到了,薄染染的不對勁。

  餘果咬咬唇,一麵是發怒發瘋的何富,一麵是害怕無助的薄染染……

  她不能再讓何富嚇到染染。

  所以她選擇沉默,聽著何富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

  “你為什麽不同情一下我?我失去了老婆孩子,失去了一切,為什麽你們都要站在道德最高點來製裁我?就沒有想過,我也很無辜嗎?”

  何富說著,手中的電筒搖晃著,餘果閉上眼,選擇不去看他。

  不想那人俯下身子,單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看著他扭曲的臉。

  “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怎麽做?”

  餘果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她咬緊牙關,不回答這個瘋子。

  但對方得不到她的回應,反而越來越怒,揚手一巴掌就打在她臉上。

  男人下手的力道很重,這一巴掌,讓餘果頭腦發暈。

  薄染染聽到聲響,嚇得低叫一聲,情緒臨近崩潰之間。

  這下,餘果忍無可忍了。

  她抬起頭,正視眼前的男人,一口口水直接吐在對方臉上。

  “我呸!你這個渣男,就該下地獄!”

  有的人犯了罪,但能饒恕。

  但有的人,早已沒了人性,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就你這樣的人,無論到了哪裏,都是凶手!你走到哪裏,你死去的妻子和孩子,都會盯著你!”

  何富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一顫。

  很明顯,他被嚇到了。

  嗬,一句話就能把他給嚇到?真是可笑。

  “怎麽,你怕了?還是說,你的老婆孩子已經找上你了?”

  “你閉嘴!”

  何富顫著身子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手上拿著的手電筒掉落在地上。

  這兩天,他無法入睡。

  每次一閉上眼,就會看到一個女人,牽著兩個孩子,在水底下,跟他招手。

  是的,他知道,那是他的心魔。

  所以,他要逃離。

  要逃離一切跟過去有關的事物。

  但他需要錢,需要很多錢,重新開始。

  而這筆錢,隻有餘果這個記者可以給她。

  那次在警局外,他見到了這女人的丈夫,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定是有錢人。

  所以,他想出了這個辦法,綁架這女人,拿筆贖金,就逃走。

  “我知道你很有錢,我告訴你,你和她要想活著,就乖乖聽我的話。”

  何富說著,從包裏掏出了餘果的手機。

  “現在給你老公打電話,讓他帶著錢來救你!”

  “……”

  餘果此刻真想吐槽一句,靠,又是為了錢!

  這些人綁架,能不能有點骨氣?

  可是不得不說一句,如果隻是要錢,那一切都好辦了。

  就是不甘心,被這混蛋擺一道。

  何富將電話撥通,開了擴音,沒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有事?”

  “老公,救我!”

  餘果才喚出聲,就被何富推開,她的頭撞到身後薄染染的頭,兩人同時發出一聲低痛聲。

  “我告訴你,你老婆現在在我手上,識趣的,就帶著一百萬來贖她們兩!”

  良久,對方傳來回音:“地址。”

  何富沒料到這男人會這麽淡定,怕對方報警,他喝道:“等我通知!我可警告你,不許報警,不然我就撕票!”

  說完這話,他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餘果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徹底‘報廢’。

  何富威脅完人後,轉身就走了。

  最後還是鐵門上鎖的聲音,不出所料,又將兩人困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了。

  等一切安靜下來,餘果才試著碰了一下薄染染的手。

  發現對方手一片冰涼,可見驚嚇不小。

  “染染,你還好嗎?”

  薄染染抖著腿,全身蜷縮在一起,哆嗦著唇說道:“餘,餘組長……我沒事。”

  聽得出,這句沒事,說得很牽強。

  不過薄染染努力讓自己鎮定,這種時候,彼此處在危險裏。

  何富明顯是針對餘組長來的,她不能再添亂。

  即便再怕,她也要讓自己克服這種恐懼。

  “餘組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你說呢,當然是等唐致深來贖我們唄。”

  餘果無奈笑了笑,何富要的就是錢,要她說啊,兩人最好就是別輕舉妄動,剩下的事,她相信唐致深可以處理好。

  雖然剛剛唐致深那廝的聲音,冷漠得很。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綁架的,是別人家的老婆呢。

  薄染染聽著餘果的話,心中的慌張減少幾分。

  對啊,台長大人無所不能,他一定會來救餘組長的。

  何富要的隻是錢,拿到錢,應該不會對她們怎麽樣。

  “沒想到何富會做出這樣的事……”

  聽著薄染染話音裏的失望與耐人尋味,餘果安慰道:“新聞跑多了,你就會發現,人與人之間,真的相差很多。人性是複雜的,你也不用為誰惋惜。”

  察覺到薄染染的情緒漸漸穩定,餘果背在身後的手,握住對方的手,彼此掌心都發涼,但這種涼意,似乎在這一刻,成了彼此之間唯一的慰藉。

  良久,薄染染小聲問道:“我……我剛剛是不是很沒出息?”

  “怎麽會呢,人之常情,換做我一個人,我也怕死了。”

  “不是這樣的,我害怕是因為……”

  薄染染舔了舔幹涸的唇瓣,她現在沒有把餘組長當做外人,也是這兩年來,第一次提到自己的過去。

  “我當初也是這樣,被關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四周都是黑暗,他鎖著我,限製我的自由。”

  餘果很想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可當她聽到‘他’這個字眼後,那泛濫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反問一句:“他是誰?”

  薄染染兀自沉下眸色,唇畔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苦意。

  她的聲音輕柔,每一個字,在這黑暗中傳來,叫人心顫——

  “一個瘋子,一個……我曾愛過的男人。”

  那是薄染染不願再去回憶的人,那人留給她的,是傷害,是折磨,是恐懼。

  她逃離了那座城市,逃離了他的視線,改了姓氏,隻想讓那個男人放過她。

  這兩年,她輾轉了很多城市。

  直到在封城徹底落腳,選了份工作。

  餘果眉目緊蹙,不太懂這話的意思。

  薄染染愛的男人……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