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個就挺好。四哥，謝謝你了。對了。我們等會兒還要從秋紅嶴裏找一個有養魚經驗的人，否則就是瞎養。”

  林四強把胸脯拍的嘎嘎響，“這個小妹你放心，我在秋紅嶴裏有認識的人，我去找找他。”

  “好。”

  果然有人好辦事兒。林四強找了他一個朋友，這朋友叫王狗蛋，人長得壯實，一看就是老實憨厚的人。

  “辛苦小哥了。”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

  王狗蛋又帶著林四強和林小漁一起去找了村裏的一個叫洪老頭的人，路上給兩人介紹說：“這洪老頭在我們村子裏養了幾十年的魚，論經驗，沒有人比他更深了。”

  林小漁感激的說：“有經驗的好，我這也想弄個魚塘，自己也沒啥經驗，就得找人帶帶。謝謝你。”

  王狗蛋憨厚的搖了搖頭，“沒事兒，我和四強是朋友，你又是四強的妹子，幫你也是應該的。”

  幾個人走了一會兒就到了一間破敗的房子門前，大門口的紅色對聯都撕了半截，看起來有些荒涼。

  “洪爺爺，在家嗎？”王狗蛋敲響了洪老頭家的門，一會兒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從門裏出來，洪老頭看起來五十多多歲，一雙眼睛還鋥明瓦亮。

  他先是打量了打量林四強和林小漁，才道：“狗蛋，有啥事直接說吧！”

  王狗蛋對著林小漁使了個眼色，林小漁便上前說：“洪爺爺您好，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在秋紅嶴承包了一方魚塘。這不就想找村子裏有經驗的老人帶帶我們，這位小兄弟說，您是這村子裏最有經驗養魚的人，我們就來找您了。”

  “這樣啊，那你們算是找對人了，在這秋紅嶴養魚的經驗。我洪老頭敢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洪老頭眯了眯眼，欣然接受了這村子裏養魚第一人的稱號。

  “你們買的是哪塊魚塘？”說到正事的時候，洪老頭的麵色瞬間嚴肅了下來。

  “是村口東頭的那片小池塘，剛定下來的。”林小漁自發的省略了她已經看過那片池塘氧氣和浮遊生物，什麽的都挺合適。畢竟在真正的行家門前，她說的這些，不過就是班門弄斧罷了，實在是不夠看。

  聽聞是村東頭的那方小池塘，洪老頭先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可惜你們已經買下來了，如果買之前就問我該多好，那片池塘不適合養魚的。”

  林小漁腹誹：當然不適合養魚。我本來就是為了養殖蚌珠。這一番交談下來，林小漁覺得眼前這個洪老頭人品還不錯，和秋紅嶴其他村民壓根不一樣。

  剛才那種為自己惋惜的樣子真不是裝出來的，林小漁自認自己看人一向很準，絕對錯不了。

  “那這個工錢……”

  洪老頭瞅了一眼林小漁，試探著說：“你也知道，弄這些個事比較費精力，我老頭子年紀又大了，要不是狗蛋，這娃子找我，我也不會答應這件事。”

  其他事情談妥了，接下來就是談價錢。

  林小漁來之前也問過王狗蛋，洪老頭給別人看魚塘，指點經驗一天多少錢，心裏也多少有點數。

  “這個您放心，您看一天三十文錢如何？”林小漁拋出了一個價格，洪水老頭沒猶豫，直接就答應了。畢竟三十文錢一天對他這個老頭來說也是算一個優厚的價格。

  既然接下了這個活計，洪老頭便立刻問道：“需要什麽時候上工？”

  “上工時間還不一定，這樣我先預付你一半的工錢，咱就當定金。”

  洪老頭這次直接感動到老淚縱橫，沒想到活還沒幹，就得了一半的工錢，這換誰誰不高興？

  他挺直了佝僂的腰板兒，那雙老眼中又迸發出了光芒。誠心誠意地道：“放心，我老頭子幹了一輩子，你既然這麽信任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你是秋田嶴村裏林老頭家的老閨女吧，那天陶家閨女曉慧陳塘的時候，我見過你，老頭子知道你是個好人，肯定不會讓我吃虧。”

  “行，那我們就先走了。上工時間到時候我四哥會來通知您。對了，如果陶老頭陶老太來問您的話……”

  洪老頭擺了擺手，打斷道：“那兩口子在我們秋紅嶴這裏自己人也不待見，如果他們來問，老頭子我一個字也不會透漏出去，這個你放心。”

  “好。”

  幾個人告別了洪老頭，林小漁再三感謝王狗蛋後，三人才分別回去的時候，又遇見了陶老頭和陶老太。

  不過這兩人這次是沒有心思來惡心林小漁了，陶老頭在前麵跑得飛快，陶老太太在後麵鞋都跑掉了半隻。

  “死老頭子，跑那麽快不等等我！”陶老太太後邊一邊罵一邊快跑，而在他們身後追著四五個人，有男有女，不過個個倒是臉色鐵青，一副討債鬼的樣子。討債鬼隊伍的後麵還跟著麵目猙獰的葛老太。

  “他們這是怎麽了？”林小漁迷惑不解道：“偷了人家的雞，被攆了？”

  林四強噗嗤一聲被林小漁逗樂了，搖搖頭看起了陶家的熱鬧，“不是，上次陶曉慧不是跑了嗎？葛老太兒子葛曉明的名聲也徹底毀了，葛老太氣得不得了，天天上門催著要錢。”

  “這些人都是葛老太家的？”

  “當然不是，在這之前，陶家還把閨女許了幾戶人家，收了不少彩禮。現在閨女跑了，這幾家人可不得天天堵著上門討債，日子慘著呢！”

  林小漁真是佩服陶老頭和陶太太的臉皮，真是鋼錐都戳不透得二皮臉！

  “活該！”

  林四強點頭道：“看樣子是堵門去了，我們也走吧，沒什麽好看的。”

  “嗯。”

  ……

  陶老頭和陶老太在家裏躲了半天，門外安靜了之後，兩人才敢從屋裏躡手躡腳的躲到拐角向門外瞧。

  “老頭子，沒人了吧？”

  陶老頭扒著門縫看了半天，壓低聲音道：“都走了。”

  “可嚇死我了，好歹跟著去瞅了一眼，等會兒咱看看，要真沒人就去那個洪老頭家裏問問，說不定還能套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