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初的感動
作者:騷出一片天際      更新:2020-03-28 09:58      字數:3572
  易風行之所以身法過人,全是因為學了疾刀步的原因,在小的時候,他父親為了讓他更好的掌握歸海無極刀的招式,所以特地讓他在腳下綁著重實的沙袋,然後在漫過膝蓋的河中進行身法的鍛煉,才會讓他身法快如鬼魅。

  在易風行的調解下,張德和武大成表麵上雖握手言和,但在心裏卻沒有冰釋前嫌。

  當武大成非常不情願的讓一行人躲進自己稱霸已久的廟宇後,屍群也已然聞著他們氣味聚集在門外,這些僵屍瘋狂的衝撞著久經風霜的廟門,直發出“嘭嘭嘭”的響聲。

  令人恐懼的聲響不停盤恒在幾人的耳間,門栓也開始變得搖搖玉墜。

  “怎麽辦?!恐怕這破門根本支撐不了僵屍幾下,得想想辦法啊。”華章滿是驚恐的說道。

  張德神色同樣焦急的看著花蘭兒,提議道:“將軍,要不我們就把廟裏的佛像搬到門前如何?”

  這似乎是唯一能夠堵住廟門被破壞的辦法,但以那尊佛像自身的重量,並非幾個人就能搬得動,而且在不大的廟宇裏,根本沒有其他通道可逃。

  對於這個提議,武大成撓著身上的癢癢反駁道:“老頭,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這尊佛像至少重達千斤,想要搬動它可談何容易?如果你們其中有誰能搬得動,那我惡丐就認那人做祖宗。”

  見武大成看不起人,易風行叫道:“牛兄,讓武前輩看看你的本領。”

  “好!”

  說完,李鐵就在眾人眼裏展示了一把力拔山河氣蓋世的神力。

  他走到佛像前,蹲著腳,用粗獷的手指塞進了佛像底座上的縫隙中,隨著雙臂和臉部暴起青筋。

  他咬著牙開始把佛像緩緩抬起,讓其餘還未使力的人直看得啞口無言。

  就連武大城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嘭!”李鐵牛把巨大的佛像安穩的堵住了門口,頓時讓久經風霜的廟門堅如磐石一般穩固。

  李鐵牛拍著手上的灰塵,轉頭用麵無表情得神色看向惡丐:“記住,俺以後可就是你祖宗了。”

  武大成聽到後把頭撇向一邊,一副不想認賬的說道:“我說著玩的你也信,真是天真。”

  “原來真的有密道。”易風行沒猜錯的說道。

  在佛像被搬走後,一個像井一樣大小的通道口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這個通道口有階梯,但通道裏卻沒有亮光,隻有吹出的陰涼而濕潤的風,也不知道通向哪裏。

  “有通道?!”惡丐迅捷起身,靈敏的湊到了跟前,隨後像頑猴一樣率先下了密道。

  “等等我們,前輩!”花蘭兒向通道下叫喚道。

  一旁的張德則一臉看不慣惡丐做法的直言道:“壞事不出力,好事就當先,這乞丐品行真差。”

  “走吧,我們也下去吧。”易風行向眾人說道。

  幾人分別下入進入通道後,通道下的麵積能容納三個人並排而行。頂部高約五尺,是一個拱形又密閉的通道,兩邊的岩壁規整無比。

  遠望而去,在肉眼可見的盡頭處有著幾縷陽光照射進來,幾人心想那應該就是出口沒錯了。

  幾人順著陽光的方向走出了通道口,這個洞口位於絕壁高山下的另一頭。

  一行人出去後,外頭竹林幽幽,在不遠處能聽到淙淙的溪流聲,但卻不見武大成的蹤影。

  要說武大成丟下他們自己走也是不無道理的,因為此人生性孤僻,不喜歡結伴交友,更何況他還與張德結了些小恩怨。

  “沒想到在山神廟裏居然還藏著這麽個密道。”張德完全想不到的說道。

  “是啊,我身為梁城的守將居然也不知道有這事。”花蘭兒同樣意想不到的回答。“不過,我依稀記得,在很久以前,我們帶兵攻進梁城之時,也找不到守城將領的蹤影,也許就是靠這條密道逃走的。”

  “多半是。”

  原本的九州被分四分五洲,一半屬於廣夏王,另一半屬於西域王,由於西域王的軍隊連連敗退,而花家軍又屢戰屢勝,最後把西域王趕出了九州境地。

  現如今整個九州都是廣夏王的。

  “管它是誰建的,能逃出來就行了,看這深山野林的,搞不好有什麽珍貴藥材。”雖然身處僵屍亂世,但華章還是安奈不住有些激動的情緒,因為華章從小學醫,自小他的就喜歡跟師傅跑到深山裏摘取藥材,日子久了,他也識遍了各種珍貴藥材的樣貌,還自創了一本山藥經,由此繼承了他師傅醫仙的衣缽,成為新一代神醫。

  但自從開了醫館後,他就很少有機會自己上山采藥,而今日難得有這個機會,所以他也借機滿足了一下自己的一己私利。

  但易風行不忘提醒著興奮的華章:“我說華兄,這個時候與其找藥,倒不如去找點果子吃,還有,你小心別被這山裏的野獸吃了。”

  “放心好了,這山裏鳥都不見一隻,又怎麽會有野獸?更何況我華章從小就喜歡翻山越嶺。”華章的身影慢慢越走越遠。

  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易風行向有求必應的李鐵牛說道:“牛兄,麻煩你幫我看著他,別讓他走丟了。”

  李鐵牛毫不含糊的點頭,任勞任怨的回答道:“俺這就去。”顯然像是默認了聰敏人做大哥。

  天色逐漸變黑後,山裏的充斥著鳴蟲的吵叫聲,月亮則高掛在漆黑的夜空中,亦如發光的彎刀。

  小溪旁,溪水波光粼粼,清澈無比,幾人坐在離溪水不遠的地方各自休息。

  一無所獲的華章和離鐵牛各靠在樹下各自酣睡在一邊,郭風則在打坐,老將張德從白天到晚上都依舊在溪水裏找著魚,卻啥也沒打撈到,但還是樂此不疲。

  為了解乏,易風行摘了生長之周遭的一片竹葉,搗鼓一番後,他便放在兩唇間吹起了悅耳的竹葉曲。

  由於一行人在山裏沒有找到任何果物和野獸,隻能靠溪水來充饑。

  聽到竹葉聲的花蘭兒轉頭用靈動雙眼的看向他:“易少俠,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情趣。”

  “好聽嗎?花姑娘。”易風行從嘴間取下竹葉回答道。

  “雖然比上樂器奏出的音色,但也別有一番風味。”不知為何,花蘭兒頓時抬起頭,看著半彎的月亮,陷入了某種不好的情緒當中。

  可能因為梁城失守,導致城內的百姓無處可逃,身為主將的她才開始有些自責起來。

  而這個微妙的情緒變化也讓易風行察覺到了。

  “花姑娘,有些時候我們想要把一件事做好,但往往結果卻不盡如人意,也許這就是老天多作怪的原因,怪不得誰。”

  花蘭兒撇過黯然神傷的眸子,袒露心聲的正在編製竹葉的易風行說道:“如果我能早點開倉分糧,興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花姑娘,世事難料,既然發生了,那就坦然接受吧,既然我們都還能僥幸活著,那就不要想太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易風行把編製好的竹蜻蜓遞給了花蘭兒。“送給你,花姑娘。”

  接過了手中的蜻蜓,花蘭兒細細看著,表情慢慢又憂變喜,因為在她長大成人一來,從沒有收到過任何人送的禮物,即便是在小的時候。

  身為花門女將,從小她就跟著長輩們舞刀弄槍,研習軍法,成人後她便與士兵一同操練,絲毫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樣子,更別說談情說愛了。

  當拿到人生中第一個禮物後,花蘭兒有種說不清楚的感動。

  “蘭姑娘,我希望你能像這這隻蜻蜓一樣,拋開煩惱束縛,盡情飛翔。”

  說完,易風行便把身子躺在冰涼的地上,用兩手放在後腦勺當靠枕。

  “謝謝你,易少俠,我會好好收著它的。”

  花蘭兒拿著手中的蜻蜓,心情好了許多。

  一旁打坐的郭風雖然默不作聲,但卻時刻注意著兩人的舉動:這姓易的搞不好也想得到花蘭兒的歡心,看來,鄙人必須得打岔他們的談話才行。

  “花將軍,雖然我們逃出了梁城,但接下來你可有何打算?”郭風故意打開話題問。

  花蘭兒說話無比堅定:“當然是去揚州投靠我四姐花香兒,如果你們還願意跟隨我,我花蘭兒保證不會虧待你們的。”

  聽到揚州二字的郭風,表情裏有似乎些不明所以的問:“可揚州離梁城最近的城池至少在千裏之外,花將軍為何不選擇去投靠交州就近的大城?反而要遠去揚州呢?”

  “因為我在很早前就得到情報,在交州內的所有城池中,不僅是梁城淪陷,其它城池也危在旦夕,如果我們在去投靠交州其餘大城,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而揚州離梁城最近,也築建有抵禦僵屍的工事,所以我才決定要去揚州暫避。”

  郭風自想了一會,方才明白,隨後表述忠心道:“既然當今事態已經發展得如此嚴峻的地步,那鄙人也不能袖手旁觀。花將軍,不管今後你到哪,鄙人都會跟隨將軍。”

  “郭義士,你不愧是我花蘭兒最看中的人選之一。”花蘭兒高興得說道,心想,果然沒選錯人。

  之一?難道不是唯一?郭風開始納悶另一位最看重的人不會是那個姓易的吧?於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謙卑回答道:“為了花將軍,鄙人做什麽都會義不容辭。”

  “好個義不容辭!本將軍就是欣賞像郭義士忠心耿耿這樣的人!”花蘭兒拋開之前的思慮難得笑開懷的說道。

  什麽義不容辭?要我說,這郭風簡直就是惺惺作態的馬屁精,如果真遇到什麽大事,指不定就自己溜之大吉了,易風行躺在一旁假裝什麽也沒聽到的樣子。

  隨後故意打起了如雷打般的呼嚕聲,吵著兩人談話。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別吵易少俠睡覺了,郭義士也早點歇息吧。”花蘭兒關心的說道。

  “花將軍你也同樣。”郭風表麵淺笑,但心中卻被易風行的呼嚕聲氣到不行。

  打鼾都如此大聲,這人是“雷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