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瘟疫啟示錄 (票票和收藏是作者君的動力)
作者:
騷出一片天際 更新:2020-03-28 09:58 字數:3446
斜陽的餘暉即將要帶走灑在嘉業城上的最後一縷陽光,使整座空城將要被傍晚渲染上猙獰的夜色。
夜起薄霧,彌漫在大街小巷之間,詭異異常。
圓月高掛,皎潔明亮。
當易風行負傷醒來後,已是大災變三個月之後。
他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簾,在床上直起了虛弱的身子,模糊又逐漸的明朗的視線讓他用手摸著昏沉的腦袋。
由於全身上下多處都被細布包紮著,導致在鼻尖能夠聞到一股濃到刺鼻的藥膏味。
我居然還沒死?真是老天賞命,疼疼疼....傷筋痛骨的疼....
一時間,他忍住身體的傷勢,開始努力細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事。
由於頭痛欲裂,他的記憶像是支離破碎般暫時無法拚湊成型。
雖然短暫性失憶,但他顯然還記得,自己身處的是一個高武的江湖,隻要武學和修為從凡武的境界達到仙武的境界,那就可以像神仙打架一般,而他早已達到了後者。
我怎麽感覺像睡了小半輩子一樣?又到底是哪個狗娘養的把本大俠打成重傷的?我怎麽什麽也記不起來?
總總疑惑讓他陷入苦思奇想,為了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他開始盤坐在床上,用僅剩一成的天罡玄學功調息著身體。
天罡玄學功是易風行在出山闖蕩江湖之前由家父刀聖所傳授,這種內功可以百毒不侵,內力十分強勁。
不一會,所學的內功使他氣血流暢全身,精神也好了許多。
頓時也讓他產生疑惑,為何自己的功體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好像已經從仙武的境界倒退到了凡武的境界。
回過神來,再看看自己身處的這間客房,也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哪戶人家的府邸?裝潢還挺好,像是大戶人家。
下床後,易風行換上了掛在木施上的青衣素履,通過木施旁的一塊鏡鑒打量自己在鏡中的模樣,劍眉星目,筆挺高懸,下顎尖瘦,要不是被餓掉了幾斤肉,想必自己還能多幾分圓滑可愛。
雖然內功幫助自己恢複了些精氣神,但身體卻已經被久不進食的饑餓感弄得有些虛弱,畢竟有三個月沒有進食了,肚子早就扁如薄腹,沒餓死也算是萬幸了。
隨後他向緊鎖的房外有氣無力的叫喚道:“有人在嗎?本大俠肚子有些餓了,需要幾隻燒雞來補補身子。”
他的叫喚並沒有得到任何人回應,無奈之下,隻好自己打開房門,但房門卻被一道鐵鎖從門紙穿過,並將扇門鎖住,似乎有人故意把自己關起來。
好在自己的血魔刀就放在桌子上,要不然,要用徒手劈大鎖的鐵掌功他倒是也想學學。
而這把刀堪稱天下神兵,曾經是他父親所持的武器,此刀長約四尺,刀身刻有龍虎咆哮的紋路,由鎳鐵打造。鋒利的刀刃不僅可以削鐵如泥,而且拿在手上還可以加持內功,隻要用刀者每殺一個人都會讓自己一點點的變強,缺點是容易入魔
好家夥,本大俠的刀還在,等功體恢複了,我一定要找那傷我的人算賬,話說到底是誰來著?
為了到庭院透透氣,易風行拿起了放在客桌上的血魔刀,頓時有種炙熱的感覺在體內迅速流竄,讓天罡玄學功的功力正緩慢的恢複中。
拿起刀後,他還看到了一張被誰遺留在桌上的紙條。
這張紙條粗糙而泛黃,黑墨的字跡已有些褪色,像是遺留了很久。
但他一眼看去便知紙條上的潦草字跡是故友華章的手筆,因為他們很早前就有書信往來,從而得知自己身處華府。
上麵寫道:“易兄珍重,由於事發突然,在逃難之前,華某隻能把易兄留於府中養傷,如果易兄還能醒過來,請速到梁城與我匯合,華章留。”
看到字跡的易風行根本不知道世外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此時的他隻好先扒開刀鞘,然後用鋒利的刀刃來將門鎖劈壞。
“哐當!”為了劈開鐵鎖,易風行用了不少僅剩的餘力,腳都開始有點顫顫巍巍。
好家夥,要是讓本大俠知道是誰鎖的我,我決饒不了他。
合上刀後,踏足房外便是華府寬大的庭院,可奇怪的是,華府高堂廣夏,卻寥寥無人。院內樹葉飄落滿地,堆積成厚厚的葉毯卻無人打掃,就連平日裏的丫鬟和傭人都不見了蹤影,像是變成了一座荒廢已久的空宅子。
要說易風行與江湖神醫華章是多年世交,由於華章的醫術高超,是當地有名的神醫。
“奇怪,這華府上的下人都去哪了?”易風行查看了所有屋子包括柴房,都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於是他決定去外麵看看。
出了華府後,易風行走在嘉業城內。
一路走去,他感到萬分詫異,因為在平日熱鬧的街道上不僅空無一人,就連市集裏的小攤也被弄得淩亂不堪,那些發臭發爛的水果和蔬菜灑落一地,呼嘯而過的大風吹著無數張脫落在地上的告示翩翩起舞。
在他所經過的酒樓,青樓,都猶如死寂的義莊。
真是怪了,難道這城裏的都人間消失了不成?易風行邊走邊尋思著。
他隨手撿起了一滾在地上的告示認真的讀道:“嘉業城懸賞令:江湖懸賞西域毒王——萬天行,凡抓獲者可向官府領賞白銀千兩,這不是三個月以前的告示嗎?”告示上畫著的是一個帶著鬥笠的蒙麵人,眼神十分凶悍嚇人。
連臉都看不清,能抓到才有鬼了。
隨後他將告示隨手丟掉。
據他所知,萬天行是西域千毒門裏的絕頂高手,喜歡抓貪官汙吏和名門正派的人拿去試毒,所以也是朝廷和各大武林門派重點通緝的對象,但至今都仍在江湖上逍遙法外,功夫更是高深莫測。
原以為他可以從告示中獲取一些嘉業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最終還是無果。
由於自己的傷勢還未痊愈,自身內功也幾乎被重傷到隻剩下了一層,而華章所說的梁城離嘉業城至少有百餘裏,就現在而言,別說找馬了,能看見一個活人就是撞大運了。
更別說自己還昏睡了三個月,肚腹早已空空的直咕咕叫。
隨著天色逐漸變黑,易風行沒有急著出城,他選擇進了一間無人的酒樓,隻見酒樓裏就像發生過集體鬥毆一樣,凳子和桌子都被推翻在地,酒壇子也碎了不少。
為了填飽肚子,他隻能先去後廚看看能找到什麽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經過搗鼓一番後,他非常幸運的在地上撿到了半個不知隔了幾夜的饅頭,外加一壇完好無損的酒。
酒送饅頭,還真新鮮,要是能有隻燒雞就好了,他心想。
易風行回到了酒樓裏,納悶著這裏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才會導致酒樓如此淩亂。
要說是打仗造成的話,基本不可能,因為廣夏王早已統治九州,眼下正是太平盛世,所以隻能是其他原因。
那又是因為何故呢?
他擺放好一張翻倒地上的座椅,開始坐在空曠的酒樓裏獨自飲酒吃饅頭,心裏別有一番思慮在心頭。
忽然間,他聽到從附近傳來了許多嘶啞的尖嘯聲,這種聲音異於常人,充斥在整座無比寂靜的酒樓外圍。
那奇怪的聲色聽起來要比野獸的嚎叫聲還要恐怖百倍。
感到不對勁的易風行開始變得警覺起來,似乎這種沙啞的尖嘯聲就像是衝著他而來一樣。
沒過多久,易風行終於看到在酒樓外竄來了一個人,隻見那人穿著一身捕快的衣裳,行為和舉止格外怪異。
因為此人站在門外像是擺著一種危險的姿態,雙眼則呈現出一種邪惡的凝視,脖子帶著腦袋抽搐的盯著他看,而且滿臉以及身上的衣裳都沾滿了深紅而幹掉的血跡。
“門外的那位兄台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人問問這嘉業城裏的人都去了哪裏?”易風行剛起身詢問,隻見那人就像饑不擇食的猛獸一樣朝著他虎撲而來。
他的雙目翻白,臉色就像中了什麽劇毒一樣潰爛,還露出一口尖銳的血牙想要咬易風行的身子。
“你不想回答也不至於這麽野吧。”易風行及時閃開,使那名怪異男子撲空在了酒桌上。
這人搞什麽?問一句會死?
誰知那名男子起身後繼續朝著易風行糾纏,卻不料被他一腳踢中腹部,使身子再次向後砸爛了酒桌。
他啃著饅頭,看著奇怪的人絲毫沒有痛意的再次爬起身子。
這他娘的還來勁了啊?!
起初易風行以為這名男子的狀況是得了什麽發狂病,但現實顯然就是他所想的那樣,因為那名男子表現出的種種進攻都充分的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就跟那些練功走火入魔見人就殺的武林宗師毫無差別。
當發狂人再試圖朝著他攻擊時,易風行由於不想傷及無辜,更想弄清楚在嘉業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他用嘴咬著饅頭,在格擋了對方幾下之後,就點了對方的穴道。
“我說捕快大哥,我就偷了一個隔夜饅頭而已,你也用不著這麽拚命的抓我吧?多大點事啊。順便問句,這城裏的人都去哪了?”易風行這才可以安心吃了幾口饅頭。
雖然暫時製止住了發狂人的行徑,但他根本不知道,這種點穴其實是非常短暫的。
滿臉膿包的捕快沒有回答他的話,身體暫時也不能動彈,但卻從口中持續發出了尖嘯刺耳的嚎叫聲。
不久後,易風行又看到從酒樓外竄來了數十個亦如發狂般的人,他們就像聞聲而來,每一個人都好似猛獸出籠,全部表現出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