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母子相見
作者:鹿食萍      更新:2022-02-11 21:50      字數:3701
  嗚嗚~~~

  一品堂內,望著那柄傳承百年的通靈仙劍刺破雲霄,往道一山的方向而去。

  公子青的神情便好似如遭雷劈。

  “不,不可能……”

  這劍若是沒有感應到什麽情況,絕對不會自主離開一品堂,肯定是……

  “上官!”

  他心髒似乎被狠狠地揪動了一下。

  接下來的幾日。

  公子青的狀態開始變得焦慮不安到了極點。

  淩霄仙劍的征兆,讓他已經猜到了什麽可能,可他在心裏去否認那個可能,不認為那是真的。

  而要想讓他心安,便隻有等從道一山的消息傳回來,才能知道……

  這一等,就是五天時間。

  因為大批人馬攻打道一山,導致現如今的一品堂之內,已然隻剩下了一個空殼,而就在今天……

  公子青終於等到了消息。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一品堂普通幫眾,慘嚎著衝入了一品堂:

  “死了,都死了……”

  “去往道一山的所有人都死了!”

  “上官劍神、燕開先生、謝先生、鐵樹神僧、蕭生先生、柳生門大宗師、血浮屠、呂山大宗師……”

  “所有宗師和幫眾,全都被殺死在了道一山上!”

  驚聞晴天霹靂。

  孔雀忙將公子青推著來到了院子裏。

  隻見公子青麵色透明如紙,嘴唇蠕動,聲音幾乎細不可聞的問道:

  “全都死……了?”

  他一品堂那麽多的高手,便是去攻打一個國家的皇城,都有幾分把握拿下。

  怎麽會全都死了?

  “為什麽!”

  公子青臉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衝下了輪椅,一把捏住了回來的那位幫眾的脖子,以至於他自己也因為血症虛弱的趴在了地上,卻死死地盯著那人:

  “告訴我為什麽!!”

  他不能理解自己是以幾倍於道一山的實力去攻打對方,明明優勢在他!

  “為什麽優勢在我的一戰,反而會是我一品堂全軍覆沒!!”

  那僥幸逃回的幫眾,被公子青的模樣駭的心膽劇裂,嘴唇連續翕動,道:

  “道一山上有神仙!”

  “他們的掌門陳沙,能撒豆成兵,分身化三,變出了數位一品大先天,他……他不是人,是神仙!我們凡人如何能跟神仙交手啊公子。”

  “……你胡說什麽!”公子青驚怒臉龐,抓著這位幫眾的衣領,道:“神仙?你說我敗給了神仙?你再給我說一遍?!”

  孔雀趕緊上前拉住公子青,分開兩人,讓那人盡快下去,道:“公子,他明顯被駭破肝膽,嚇糊塗了,不能相信他的話。”

  “不能信哪句?我敗給了神仙!還是我……”

  然而,卻是話說一半,隻見公子青扯開嘴角,神情麻木:

  “一品堂所有高手全軍覆沒,五年基業,付諸一炬!”

  他有氣無力的說完,身軀原地砸倒在了地上。

  “公子。”

  孔雀驚叫一聲,連忙上前將公子青扶回了房間。

  數日內。

  孔雀眼中的公子青仿佛淪為了一個大勢盡去的孤家寡人,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不進水米。

  直到第三天。

  “孔……雀……”

  孔雀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呼喚:

  “將那‘三十六顆丸藥’拿來……”

  “可,你不擔心會損耗修為了?”

  ………………

  ………………

  萬裏外。

  道一山上。

  已經是大戰之後的第十天。

  一品堂大舉入侵的痕跡,除了幾座被大戰夷平的宮殿,難以在短時間內修繕完成外,大部分的戰鬥痕跡,都已經在十天之內被抹去了。

  道一山腳下,附近的百姓們仍舊該上香的上香,該朝拜的朝拜。

  今日的上山路上。

  百姓們發現在台階上,有那麽一襲紅影,身後跟著一個疤臉瘸子,慢慢悠悠的在踏上登山的台階。

  之所以能夠注意到他們。

  因為那紅衣女人的氣質實在是太驚人了。

  她好似天生就能夠吸引眾生的視線匯聚在她身上,是為天地萬物所拱衛的對象。

  “沒想到,崛起五年的一品堂,竟然會全軍覆沒在道一山上。”

  紅衣女人背後跟著的疤臉瘸子咂嘴道:

  “據說乃是宗主兒子,如今的道一掌門一力擎天,以一己之力,便橫推所有來犯之敵。”

  “墨某早就聽說魔門聖血,乃是傳承自上古的血脈,但凡覺醒之後,便有驚人之資,曆代體內流淌聖血的魔門中人,最後都成為了一代魔雄。”

  “似宗主親子這般,體內既有難得血脈,又有陳參玄無敵於天下的《大黃庭》配合修煉,二十來歲,便有如今的實力,似也不是不能理解!”

  兩人,正是從南疆行至中原的魔後雲守玄,以及巧天工墨子明。

  卻隻聽負手登山的紅衣雲守玄淡淡道:

  “聖血覺醒,需要在魔門祭壇接受儀式,當年我生下沙兒時,他還太小,不到進行儀式的時候……本想等他十歲時為他開啟儀式,日後便是下一代的魔門聖主,一統六道,隻在將來,卻……”

  陳參玄聽說自己在人間終於有了男丁血脈,直接踏入天命宮,將孩子從她手上搶走,這一別……

  就到了二十年後的今天。

  墨子明聞言臉色震異:“也就是說,陳小掌門還沒有覺醒體內的特殊血脈?”

  如此?

  居然都踏入了一品大先天之境界?

  “我的兒子取得多麽驚世駭俗的成就,都是正常的。”

  雲守玄說著。

  忽然,她側身抬頭,看向了遠處的雲層之中,有道黑點,飛速逼近這裏。

  “咦?”

  以這位天下第六的魔後目力,已然看見那數十裏外的黑點,竟是一柄呼嘯來到道一山的劍。

  “這是一百年前仙劍山莊鑄成的那把‘通靈仙劍’?”

  …………

  而在山頂。

  宋鈺等人通過十天的商議,終於共同推舉出了一位在他們心目之中,心境穩定,可以放心讓之練習奪氣大法,從而盜取上官情功力的人選。

  “二師姐?”

  陳沙聽著從宋鈺口中的說出來的這個名字,有些意外:

  “你們選出來的人選,竟然是二師姐?”

  俞妙蓮。

  宋鈺微微一笑道:“沒有辦法,你也知道突破到大宗師境界的機會有多麽珍貴,任各位長老們都也算老道學了,對於這個機會也仍舊都想得到,彼此誰也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信服,於是就不得放棄自己的資格,轉而將目光看向了我等真傳幾人。”

  他說著,先是感念的看了陳沙一眼:“本來,在他們心目中,我是最合適的一人,但托師弟你給我的那本《九陰真經》,與我修煉的一些武功互相配合,竟然讓我在下山一年裏踏入了宗師之境,以後突破大宗師的希望雖然渺小,卻也不是沒有了……”

  “而俞師妹嘛……”

  他不必再說,陳沙也懂。

  真傳幾個師兄師姐裏麵,除他之外,以原本的李劍舟天賦最高,而後是張梨亭師兄,再後是魏大山師兄,宋鈺排在倒數第二。

  天賦最差的,其實就是他們的二師姐俞妙蓮了。

  據說,當年這位師姐乃是當年他爹的一位好友的遺孤,被陳參玄帶回山上之後,仿佛是為了替友人照顧後人,便收為了親傳弟子。

  陳沙思索片刻,便點頭道:

  “那好,讓二師姐過來吧,我傳她奪氣大法。”

  如果是山門裏的其他長老,陳沙或許還需要多方判斷,慎重考慮之後才能放心,但是自己親如兄妹的幾人的話,卻完全可以放心了。

  陳參玄一生收徒就這幾人,他們稱呼自己爹為師父,那就是也如父親一般。

  換句話說。

  這幾人便也是陳沙親如家人的兄妹們。

  宋鈺見到陳沙點頭,驚喜道:

  “好,我去讓二師妹過來。”

  本來張梨亭是最適合的人選,可現在老三下山去了,不在山上,不知何日才會回來,隻能讓俞師妹享受這次機遇了。

  半盞茶之後。

  陳沙將奪氣大法的所有內容寫成的一本秘籍,同時再加上了一顆從獨孤求敗章節裏得到的‘菩斯曲蛇膽’,緩緩地交到了二師姐俞妙蓮的手中,道:

  “二姐,這是一顆能增加體內精氣的蛇膽,你先服下,而後在七天時間,將自己的胃部氣穴溫養好,屆時,我將親自助你把那先天級的功力,灌輸在你體內。”

  他也會奪氣大法,因此就算二師姐沒有真氣,他也可以幫忙運功,奪走上官情的功力。

  “一位先天級高手的功力……還是等你三師哥回來,他最適合……”俞妙蓮猶豫道。

  陳沙卻道:“你不用擔心三哥,如今我執掌宗門,似今日這等機緣,每個人都會有,不會落下誰的。”

  便如給宋鈺的九陰真經,如今給俞妙蓮的菩斯曲蛇膽,以及張梨亭下山時,他送的軟蝟甲……

  陳沙背靠南天門,隻要能通關那後麵的宙光碎片,便可以爆出不同的獎勵,有些他用不到的,贈與給身邊的人,這種事將會經常發生。

  兩人正還想說什麽。

  “掌門,不好了,一柄從天而降的飛劍,正在我道一山門中四下穿梭呢,雖然沒有傷人,但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您快去看看……”

  陳沙聞言與兩位同門對視一眼。

  而後,走出屋外。

  “掌門,就在白玉廣場上!”路上,早就有不少道士在匯聚,及時為陳沙通報情況。

  就在陳沙來到了白玉廣場上之後,果然看到了一柄好似小龍一般,遊曳在空氣中的碧色長劍,在那被上官情撞塌了的廢墟裏尋找著什麽。

  陳沙見自己飛的劍,不由驚奇:“武俠世界,居然有這種仙劍?”

  卻就在這個時候。

  他見這仙劍劍尖一挑,轉而對準了陳沙。

  “哦?有意思,你難不成是上官情的劍?”

  陳沙輕輕開口。

  看這劍的樣子,顯然就是在找上官情的氣息,可惜,這女人現在被穿了琵琶骨,渾身氣力被封鎖的關在了山牢裏,隻憑氣息,是難以找到的。

  卻就在陳沙以為這劍要朝著自己殺過來的時候。

  嗡~~

  它在白玉廣場上掉了個頭,劍尖忽然又對準了上山之路的方向!

  似是感應到了一股比陳沙要更加強大的氣息!!

  “這氣息怎麽感覺……有些親近?”

  陳沙皺眉循著劍尖所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

  在那上山的台階小路上,緩緩出現了兩個人,為首一人身穿紅衣,氣質雍容,隻負手上山,連台階兩旁的花草都在微微調轉方向,似向日朝陽一般,望向了她。

  她身後則跟著一個疤臉瘸子。

  陳沙一見這位紅衣女人,愣住了:

  “閣下是?”

  雲守玄也看向了相隔十幾丈的人,隻見映目的是一張相對於記憶中那人,更加年輕,而又充滿著不同氣質的年輕道士。

  她輕啟朱唇,道:

  “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