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背後殺來的力量

  在陸寒出口的刹那，金掌即將合成的空間，立即微微一凝，時光和空間，立即盡數停下。

  所有分開逃竄的血光，都被定在縫隙附近，緊接著就有一根手指點進來，如戳破氣球般，其他幾道盡數消失，隻剩下一個駐留在左下角。

  忽然，血色虛影裏麵，被撕開個小口，走出一個身影，正是老妖本體，正目露駭然之色。

  此刻的他臉色蒼白，似乎兩次動用秘術逃竄，消耗法力極其驚人，現在被一片金銀妖花包圍，竟然不就空間禁錮，獠牙劇烈摩擦後，竟噴出一塊絲帕。

  不知名材料打造，紫紅色澤上布滿點點綠斑，錦帕立刻快速伸展，表麵之繡著一個小塔，圖案並且迅速亮起，爆出霞光萬道，此寶同樣不被禁錮，讓陸寒嘖嘖稱奇。

  他對付區區聖階老妖，雖未動全力，也不是玄界生靈可以消受的，看來此獠自知難逃一死，真的拿出來了保命血本。

  錦帕上無數綠斑，又變成一塊塊光點，和紫紅霞光融合，也加入小塔虛影的衍化成型中。

  塔樓共有五角，形狀精巧玲瓏，宛若落在妖族神壇上，表麵的炫光，接連射出一十八道光束，色彩截然不同。

  十八種彩光，在小塔周圍，布設出炫彩屏障，裏麵空間頓時模糊無比，再想凝神細望，目光如同掉進深邃空洞般，讓人望而生畏。

  “殺進我海族腹地，竟然一直順風順水，你也算命格了得，但大順必遭大災，不知收斂定會慘死，哼！”

  ‘我特麽的……？！’

  老妖自身都難保，竟然還有閑暇給陸寒上課，讓他頗為無語，雖然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死到臨頭仍然放肆如斯，豈非勝利者有點掉麵子。

  咕咚！

  六個巨掌徹底封死空間，並且開始壓縮，轉眼隻剩下百丈大，深處空間的那根手指，表麵金光暴漲，通體鎏金打造般，狠狠向塔身點去。

  然而，老妖率先跨入塔身，回頭間又丟下個鄙夷眼神，似乎對這間錦帕頗有信心。

  同時，一股更狂沛的恐怖靈壓，從塔身轟然爆發，附近數百裏內的天地元氣，竟然強行被抽取一空，無視陸寒封鎖，紛紛狂湧進小塔。

  有股可怕波動隨之狂漲，堪比聖階巔峰大圓滿的威壓，在小塔內向外釋放而出，充滿金色空間後，陸寒那一指點到。

  ‘啵——！’

  一個迷你驕陽，驟然在百丈內升起，然後炸開萬千道肉眼可見的光絲，宛若一指打爆星辰，變成特大號禮花快速落幕。

  空間崩解，六個掌影迅速消失，小塔在和手指接觸的刹那，彩光也亮到極致，自塔尖向下猛烈巨顫。

  片刻後，一聲哀鳴響起，似乎支撐不住了，作為底座的錦帕，噗的燃燒起來，並迅速化為灰燼。

  然而這道火光，也讓附近虛空一陣模糊扭曲，灰燼有變成無數灰色符文，紛紛貼在塔身上，最終將這一指的威力成功化解。

  三丈高的塔身，顏色比方才終究黯淡不少，有幾道肉眼難以發現的裂縫，正繼續吞噬天地元氣，從而緩緩愈合。

  “有意思！”

  陸寒又被驚訝到，但他扭頭向遠方一掃，一隻手冒出無數翠綠根條，將小塔密集纏繞起來，拎著橫跨虛空，向兩件玄天靈寶大戰的地方飛去。

  他確定老妖沒了逃命手段，此寶隻能防禦，附帶做個修煉之地，再無其他用處。

  老妖窮途末路，他最後一絲希望，隻能寄托那根巨尺能贏，然後前來解救。

  還相距四千裏，陸寒就被迫停住了，因為無數裂縫已經蔓延到近前，前方除了光芒奪目，還有漆黑大洞，空間塌陷上百裏，簡直恐怖至極。

  “那方陳舊印璽，怎麽會這般強大？”

  小塔裏，竟然又響起老妖的聲音，滿帶不可思議，語氣充斥震驚。

  “嘿嘿！此寶的原主人，可是成功飛升到了仙界，她竟然沒有帶走，可見並非最厲害的。

  那把尺雖也不錯，卻有個不小瑕疵，它是先被煉製成玄天之寶，然後才在漫漫歲月裏成靈，就是說基礎孱弱，先天稟賦欠缺。”

  望著下方已經消失的大片汪洋，陸寒平淡回應道，這兩件寶貝無視一界法則，若再打下去，方圓萬裏內都會消失。

  再恐怖點的話，可能造成整個外海動蕩，給半個界麵帶來滅頂之災，甚至會引起仙界注意，從而被小本本記錄在案，出現一些強行幹涉的事情。

  “胡說八道，這件量天寶尺，是白鯨王鎮族之寶，若有瑕疵的話，我身為他坐下大統帥，相伴足有萬年，怎會從未聽說。”

  “作為影響一族氣運的東西，怎會讓外人知曉，若告訴了你，今天落在我裏的，又會是誰呢？”

  ‘嘶——！’

  老妖被一語驚醒，渾身頓時冷汗直冒，如墜冰窟般，惡寒連連襲擊神魂。

  到了生死時刻，還有誰不是利用的工具？若陸寒真的打到海王島，恐怕七大王族，都會傾巢而動，死亡億萬也不被可惜，何況本族之外的家夥。

  “瑕疵……瑕疵啊，坑害本尊！但那又如何，若等到這兩件至寶分出勝負，我這座‘笑天塔’早已恢複如初，破不掉防禦，能耐我何？！”

  “喔！就用這枚雷印，一次次的砸啊，砸碎為止！”

  “……？魔鬼，你絕對是魔鬼啊，吼——！”

  被陸寒隨意的口氣驚到，老妖頓時絕望起來，心神一點點崩潰，小塔立即又被點亮，十八種顏色精彩紛呈，內部猛烈向外鼓起，似乎想要開門再逃。

  但那些粗壯根條表麵，立即冒出無限綠光，打造出一片生生不息的盎然世界，並且還有道細細的銀絲，摻在其中輔助加固，整個塔身無法膨脹半分。

  遠方，幾乎成為混沌世界，每一寸都成為絕大殺機，千裏雷海對峙青綠世界，兩個寶靈站在頂端，凶狠繼續廝殺。

  雷海裏，凝聚出一把五色雷刀，斬出的刹那，幾乎充分陰陽，筆直將天地劃開，無數恐怖雷芒匯聚，打造成無堅不摧的絕殺刀光。

  那把巨尺裏，則衝出個青光豔豔的巨斧，表麵一個鬥大妖符，淡綠色澤中，蘊含各種無上法則。

  這一擊，又將黑洞加大百丈，數百道裂縫足以吞噬巨象，到處扭曲破碎，形同末日爆炸，一股股毀滅氣息，將陸寒也逼得開始後退。

  一人一妖看到的，已經便是幻影泡沫，虛空震顫成滿眼雪花狀，各種肆虐撕扯，極盡所能的吞噬碾壓，法則也是如此，誰弱誰死。

  恐怖場麵，甚至激發陸寒回憶，曾經位列道君時，隻要殺念一起，動輒就打爆無數星辰，甚至毀滅一域的道統。

  兩天一夜過去，這片萬裏之地，布滿修修補補的疤痕，黑洞還未恢複，又遭到猛烈撕開。

  這兩件寶物，甚至鑽進黑洞裏互撕，在內部造成何等情景，沒人敢靠近觀望，但隨著時光推移，他們的威能大大減弱，有些精疲力竭的征兆。

  第五日，距離天地破敗的地方向南九萬裏，僅有百丈大的蒼雷闕，在不知第幾次吞掉蒼穹上的雷海後，冒出一股讓人心悸，仿佛生命被操控的氣息。

  正麵五色旋渦徐徐一轉，露出黑白兩色雷光，一側形同黑獄，一側堪比白宮，然後向中間合攏，頓時扭曲在一起，產生僅有十丈的太極雷圖，一縷來自混沌的氣息，頓時鎖定量天寶尺。

  ‘啾——！’

  巨尺似乎大驚，響起一聲尖銳之音，上麵的每個刻痕，頃刻間無比妖豔，並冒出十分荒古的凶悍意念，所有刻度從上到下接連消失，整個尺身微微拱起，瞬間縮小到不足丈長。

  尺靈早就沒入其中，消失前的瞬間，留給陸寒一個決絕凶悍的眼神，似乎大為不甘。

  隨後，那裏憑空冒出五朵巨大妖花，每朵都占據三裏，一看就絕非此界所有，每個上麵竟然刻著無數紋陣，全部激發後，千裏內都成為絕世美景。

  五朵巨花依次排隊，擋在寶尺前方，上麵紋陣足有數百，盡數運轉後，造成千奇百怪的宏大場麵，似乎五個世界誕生。

  但陸寒無語的是，縮小到近丈的寶尺，竟然直接潰散，化為億萬顆粒消失了。

  同時，一根黑白雷柱，僅有成人小腿粗細，瞬間打出。

  ‘噗噗噗……！’

  簡直摧枯拉朽，黑白雷柱如洞穿紙傘般，接連擊破五朵巨花，瞬間劃過百裏虛空，留下長長黑色焦痕。

  遺憾的是，量天寶尺率先發現不敵，早一秒狡詐逃脫了，這一擊雖勝由憐。

  然而詭異一幕出現，隻見黑白雷柱，在百裏外並未炸開或者消散，反而硬生生出現轉折，向某個方向閃電般射去，將空間打出一個三丈粗的黑洞，

  “轟轟轟……！”

  遭到洞穿的五朵巨花，此刻才接連爆炸開來，自中間向邊緣，快速蔓延細小雷弧，每一道都能瞬時滅殺神照，這樣的電弧多達近萬。

  原來巨花上的紋陣，就是量天寶尺上的刻度所凝，此刻盡數氣化，雷柱的恐怖餘威繼續向外波及，陸寒也必須凝出幾個護盾。

  朦朧間，他似乎聽到一聲哀鳴，或許來自錯覺，好像來自上萬裏外。

  但蒼雷闕嗡嗡旋轉幾圈，太極雷圖崩潰掉，此寶一個模糊到了頭頂，快速縮到原來大小，晃了幾晃就啪嗒著翻滾掉落。

  一入手，重量輕了不少，感覺已被掏空，他嚐試和寶靈溝通，但幾次都失敗告終。

  “這下打的過癮了，火爆脾氣還是改改吧！”

  “嘎嘎嘎！還想用玄天靈寶砸死我，你該清醒點，若這次放過我，今天的事既往不咎，那件量天寶尺已經被重創，。”

  驀然，耳邊響起三角臉老妖的譏諷，經曆過絕望後，又開始清醒並露出孤傲，並且假惺惺略作讓步。

  “唉！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讓你多活這幾天，就是想找個人陪我欣賞這場戲而已，好了，送你上路吧！”

  話音未落，在老妖仍舊狐疑的怒嘯中，陸寒仍然伸出一根食指，但此刻沒有半點金光，好似由最純粹的月華寶石打造，輕輕點在小塔頂端。

  “嗷——！我錯了，你是主宰者，賜予一絲生機吧，留下個魂魄也行……。”

  小塔內，老妖的整個神軀，莫名遭到電擊般，渾身瑟瑟抽搐。

  接著從後背開始，出現一道道深邃縫隙，深處可見妖嬰，又如同蛛網般，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最後在遍布虛空的銀光乍泄中，一聲沉悶碎裂聲響起，妖嬰和神魂，同時變成瑣碎的妖綠屑芒，然後全都徹底消失。

  塔身再次一震，也迅速虛弱淡化，跟著主人盡數崩解，各種彩芒猛然一亮，虛空歸於短暫安靜。

  這十萬裏區域，尤其是兩件玄天靈寶，在幾天前大戰之所，極有可能成為永恒凶地，那片萬裏內的毀滅程度，超越了一界法則的恢複能力。

  半個月後，距離此地僅有百萬裏的一座小島，陸寒煉製聖元秘丹和精水小陰丹，前者堪堪二百顆，出品後者三百五十。

  這段時間內，每天都有幾隻妖禽，從數百裏蒼穹上滑翔，滑翔一圈後才消失。

  此後很久一段時間，他都在毫不避諱的修煉，直到海妖發動大劫的第十年又二百天，四方妖影成群，密密麻麻無可計數。

  他們分列在數十隻古怪戰艦上，船身猶如巨型飛隼，兩側羽翼下遍布蜈蚣腿般的劃槳，兩翼展開狀態下，占地都有千畝大小，顏色有所區分。

  戰艦上，一個個妖身高大撐天，強大氣息裏藏著放浪粗暴，不是豹首狼身，就是鷹頭虎體，神照境界不計其數。

  海水中，也暗藏十多股駭人氣息，如深海滄龍潛伏，隨時都可衝出，咬碎一切冒犯者。

  ‘主人，經過確認無疑，這位就是讓海王島，以及七大妖王都嚇破膽的陸寒！’

  僅僅兩千裏遠，一個百丈高大，渾身灰白條紋，肉身青銅色的神照級的妖物，露出黑色獠牙，打破許久以來的沉默。

  ‘被包圍數天，此人竟然還無動於衷，果然如消息裏記述的那般，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