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麽了！你醒醒啊！別嚇我啊！”

  楚家五妹看到楚老爺子倒在地上後，叫的連聲音都變了，她搖晃著楚老爺子的肩膀想把他叫起來，可楚老爺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連嘴唇都開始發紫了。

  楚守成的母親也在一旁慌了神，她顫巍巍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隻是一邊哭一邊看著昏倒的老頭子，恨不得這次出事的是自己。

  “把這藥塞到咱爸的嘴裏，守成，快點找車，把咱爸送到醫院去！”

  鍾美惠找到了櫃子裏的速效救心，把它塞進了楚老爺子的嘴裏，又對著楚守成大喊起來。

  楚家五妹本就是中醫院的護士，此刻更是捏著楚老爺子的人中做急救，鍾美惠也在旁邊幫忙，一直在給楚老爺子做心肺複蘇。

  一番折騰後，楚老爺子的臉色好些了，可人依舊不清醒，並且牙關緊閉，連水都喂不進去了。

  “老頭子啊！你可是咱們家的主心骨啊，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走，就帶我一起走！”楚守成的母親跪在地上哭天抹淚，覺得自家的老頭子算是沒救了。

  之前村子裏有一個人抽羊癲瘋，就像楚老爺子這樣牙關緊閉，失去意識，最後不到三個小時就死了。如今楚老爺子變成這副模樣，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媽，要不咱們把門板拆下來，把我爸抬到衛生所看看吧。”楚家老大本來覺得這是楚老爺子的苦肉計，可眼看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隻能招呼大家把楚老爺子送到衛生所。

  鍾美惠覺得這楚家老大簡直是瘋了，楚老爺子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想把他送到衛生所去。

  那個小地方平時連個急救設施都沒有，隻是供村裏人平時開藥用的，那裏能救得了這麽危重的病人。

  楚家大哥把人往那裏送，難不成是想讓楚老爺子死了不成。

  “爸媽，車來了！”

  此時跑出去叫車的楚守成也趕到了，他在村口攔了一輛帶貨鬥的小三輪，立刻將楚老爺子抱了上去，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了縣裏的人民醫院。

  這間醫院的醫療設施還不錯，也有專門的救護車，如果不行的話，還可以用救護車轉入市裏。

  “病人心髒病突發，現在必須馬上搶救，你們快點去繳費吧。”

  急診室的醫生看到楚老爺子的臉色後，便知道這是嚴重缺氧引起的，他們不斷給他做心肺複蘇，又給他打了兩針強心針，緊接著開出了一遝檢查的單子，要查明心髒病突發的具體原因。

  急診的費用是要由病人自己墊付的，之後再向醫保報銷，楚家大哥看到要出錢之後，立刻找了個理由跑了。

  鍾美惠顧不上理他，直接交了五千元的押金，先把醫生交代的檢查都做了，確定了病因再說。

  急診的檢查結果出的很快，楚老爺子是由於心髒供血不足引起的心髒驟停，也有冠心病的前兆，幸好都不算太嚴重，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但從此之後不能再受刺激，還得留院觀察，確定心髒供血恢複原有水平後才能出院。

  楚老爺子住的是人民醫院唯一的一間ICU病房，他的身上綁著各種儀器設施，上麵顯示的數值還算是正常，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楚老爺子的狀況必須有人陪護，醫生讓楚家的人那個主意，最好留下能簽字做主的在這裏。

  畢竟楚老爺子的年紀大了，後半夜病情還會有變化，到時候必須有人簽字才能進行手術。

  “手術？醫生，你不是說沒事了嗎，怎麽又要做手術了啊！”楚守成的母親雙腿一軟，差點倒在了地上。

  她雖然是農村婦女，但也知道心髒病手續需要把整個胸骨都打開，那樣一來，豈不是成了開膛破肚了。

  她知道楚老爺子最為傳統，就算是死也得留下一具全屍啊。

  “媽，你別擔心，醫生說的都是最壞的狀況，多半不會發生的，美惠，今晚我在這裏守著吧，你們先回去，明天再來換我的班。”

  楚守成知道陪床是場硬仗，讓大家不要全都聚集在這裏，互相倒個班，也不會讓自己太累，不然的話，老爺子的病還沒好，他們就先病倒了。

  “那我也留下吧，兩個人輪流睡覺，不然四哥一個人太辛苦了。”楚家五妹怕楚守成一個人顧不過來，主動要求留下。

  鍾美惠隻能帶著楚守成的母親先回家，又打電話給英子和夭夭，讓她們去幼兒園接孩子，安頓好一些後，她才躺在床上和衣而眠，心裏時刻想著第二天去換班的事情。

  今天這一夜大家注定睡不著，第二天天不亮，鍾美惠就起床熬粥了，她煮了一些小米稀飯，又蒸了幾個饅頭，緊接著又從冰箱裏拿出了幾樣醃製好的小菜，包好之後就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鍾美惠趕到醫院的時候，楚守成已經醒了，他看了看自己父親輸液的瓶子，發現裏麵的藥劑還有大半瓶，這讓他覺得自己的父親有點可憐，這麽多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輸得完。

  唯一慶幸的就是，他的父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已經轉到普通的病房了。

  “守成，你吃點東西，一會兒就去上班吧，我會照顧爸的。”鍾美惠知道楚守成今天還有課，臨時也找不到替換的人，隻能自己過去，如果現在還不走，一會兒怕是要晚了。

  “怎麽都這麽晚了，我真的得走了，不然就要遲到了。美惠，這裏就拜托你了。”楚守成往嘴裏塞了一個饅頭就跑到了學校，準備上第一節課。

  病房裏隻剩下楚家五妹和鍾美惠，此時楚家五妹突然發出了一身歎息，細問之下，鍾美惠才知道大哥大嫂都是一樣，生怕出錢的事會落到自己家頭上，昨天來醫院打了一個照麵就走了，今天更是不見人影，讓五妹氣不打一處來。

  她的眼中對鍾美惠多了幾分敬意，覺得這次的事情簡直是患難見人心。

  “四嫂，還好你和四哥是真的孝順，你沒看到大哥大嫂的嘴臉，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