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賀行洲都開口了，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他眼裏這個競標是可以參與的？

  往年基本都是MK負責全程讚助的，聽賀行洲的意思，今年MK準備退出，才提醒自己的。

  有了之前April的項目，其實這次楊安凝還真的有點心動。

  不管那麽多了，還是先相信他，擬個策劃案出來，到時候提不提交的，再說吧！

  正尋思著，辦公桌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你好，商務部楊安凝。”

  因為是內線電話，楊安凝接起來習慣性直接報部門。

  “廢話！這次的合作案是怎麽回事兒，提都沒跟我提一下，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爸爸嗎？”

  楊承業頗為惱怒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聽上去好像並不為她簽了單子而高興，甚至還很生氣。

  “商務部的策劃案並不是每一個都跟您直接匯報的，這個案子，並沒有到需要跟你匯報的級別。”

  “現在跟之前一樣嗎？既然你跟詠希公平競爭，自然要把所有的項目都先跟我過目，不然誰來保證公平？還是你覺得，什麽都不說在背後搞小動作就有用？”

  “公平競爭嗎？那是不是我隻要把案子提交上去，接下來您就會把這個案子給她？”

  楊安凝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似乎有點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怪不得 April會瞞著自己官宣，如果昨天沒有下載微博，親自看到April的官宣文案，可能跟現在這場景還沒辦法完全聯係到一起呢！

  ——非常榮幸能跟有想法有態度的對接商務合作，很幸運安泰派出的代表，楊安凝小姐能力非常卓越，期待這次展覽順利！

  當時看到這些還很奇怪，怎麽他說話提名道姓的，故意的成分太明顯了。

  此刻聽到楊承業的話，基本猜到了。

  多半是特意提前說出來，怕的就是最後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吧。

  畢竟現在傳的滿城風雨的，看來賀行洲也有所耳聞了。

  “下次你再擅自行動，一點招呼都不打的話，幹脆就不要在公司裏幹下去了，這麽有想法，你自己單幹！”

  被對麵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楊安凝看向自己電腦上剛剛起了個開頭的策劃案，心頭酸澀不已，默默的抬手把那個標題刪掉了。

  “你聽說了嗎？楊安凝居然拿下了April的展覽。”

  茶水間裏，兩個商務部的人端著咖啡八卦的閑聊起來。

  “微博上不是正傳的沸沸揚揚的？這麽看，這次競爭應該是她贏了，畢竟這個項目可不是一般的難度。”

  “那可不一定，你看不出來董事長其實更偏向二小姐嗎？”

  “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公平競爭了，楊安凝憑本事上來的，難不成還能反悔的？”

  想想當時在大廳鬧成那個樣子，公司現在人盡皆知，又怎麽可能再出爾反爾？

  “不過據說這案子也不是楊安凝憑本事拿的……反正是不太幹淨吧。”

  “那不是也挺正常的？現在為了能保住位置，做出什麽來都不意外！”

  楊安凝正鬱悶，想過來喝點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沒想到拿著自己的保溫杯站在茶水間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來的這些話，更氣了。

  “而且聽說楊安凝挺有錢的，之前還穿了套AS的高定呢！我在朋友那看見照片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去。”

  “有錢有什麽用，失寵了就是災難！”

  最開始說她靠不幹淨手段上位的那個，更是不屑一顧。

  “在任何一個圈子裏，有錢都是一種實力，當然除了錢還需要有運氣！”

  這些話楊安凝可沒打算忍著，直接推門就進去了，一邊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水，一邊看似淡定的說著。

  壓根不看旁邊兩人的表情，聲音清冷平淡，甚至聽不出什麽情緒，但壓迫感極強。

  那兩個背後議論人的職員趕緊閉嘴，心裏都暗暗嘀咕著，她到底是從哪兒開始聽到的？

  “你們也不用太緊張，畢竟公司也不是隻看出身的地方，好好做。”

  楊安凝倒完了水，搖晃著杯子裏的液體，淡然的說完最後一句，轉身離開。

  留下兩人在原地麵麵相覷。

  被人說成這樣，又怎麽可能一點兒都不生氣，楊安凝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在那兒越想越憋氣。

  做的好，說她靠不幹淨的手段上位，做的不好，又說她活該被取代，這些人恐怕就是為了嘲諷人才活著的？

  正氣的不行，手機的震動又一次打斷了她的思考。

  這次打電話過來的，居然是賀明庭。

  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這個名字出現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了？還真是久違了。

  “什麽事兒？說！”

  “見個麵吧，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麽事現在直說，我跟你沒有什麽見麵的必要！”

  楊安凝直翻白眼，對於這個渣男，自己現在哪怕隻聽到他聲音，都覺得無比厭惡。

  “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比較好，晚上下班我去接你，就去你之前最愛吃的那家川菜館，怎麽樣？”

  “……怎麽現在想起約我吃飯了？難道不怕你的寶貝楊詠希生氣？”

  電話裏他的語氣很誠懇，楊安凝多少有點心軟。

  “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也跟她有關，這麽長時間我們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說一說這些事兒，不管怎麽說也要給我個機會，我們把話說清楚不是嗎？”

  “如果你要搞什麽俗套的，想讓我祝福你們，那就免了吧！”

  “我不會那麽無聊，下班我去接你，好嗎？”

  “可以，不過這次就別約在川菜了，找個咖啡店吧。”

  聽電話裏他的語氣無比溫柔，小心像極了回到從前的樣子，楊安凝也是心軟，另一方麵倒真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想想這些年來自己的努力和經曆，楊安凝真的忍不住苦笑，迄今為止，他居然都還覺得自己是喜歡吃那家川菜的。

  可當初分明是因為看出他喜歡，自己才謊稱喜歡的。

  “可以。”

  掛了電話，楊安凝看著手機發呆，距離自己回國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再點開相冊，裏麵滿滿的全都是和賀明庭的回憶，好多截圖，還有約會時拍的打卡照片。

  甚至迄今為止自己的微信頭像，還是當初和賀明庭一對的，都沒有改過。

  再看看賀明庭早就迫不及待的換了個頭像跟自己撇清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