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橙APP，打開看一下。”

  抓到青橙員工加班摸魚，張碩沒有任何表示，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靠近走道的程序猿見是大老板，卻明顯慌了神，用單身24年練就的非凡手速閃電切屏，快速打開青橙APP內測版，供張碩查看。

  “很粗糙！”

  這是張碩的第一印象，隨便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趣。

  他倒是有些後悔，最近太忙，忘了親自監督青橙APP的研發，青橙零售又不是專業搞這個的，結果鬧了個大烏龍。

  “走吧，去辦公室談。”

  張碩沒有現場點評，給足了杜青青麵子。

  杜青青卻很惴惴不安。

  張碩越是平靜，越是說明問題很大。

  到了辦公室，杜青青罕見殷勤給張碩倒了杯水，忐忑問道：“APP質量，沒有達到你的預期？”

  “重做吧。”張碩直接就給青橙APP判了死刑，“明天，我給你一份策劃。”

  外賣APP，參照黴團之類的做就行。

  “好，好。”

  杜青青心都涼了半截，既慶幸，又尷尬。

  慶幸的是，張碩心血來潮，提前視察，提前發現問題，提前解決。尷尬的是，這好像是第一次，張碩交待她的事情，被搞砸了。

  “剛才那幾個，要怎麽處理？”杜青青問。

  “自己處理。”

  雖然對青橙零售總部懶散狀態不太滿意，張碩卻沒有越俎代庖，仍在堅定維持杜青青的權威。

  想要把杜青青培養出來，耐心跟定力，一樣都不能少。

  客觀講，這也不全是杜青青的錯。

  萌芽控股旗下三家子公司，成立至今都不足半年，擴張太快，幾乎每個月都有新人加入，團隊磨合永遠都在路上。

  短期出現管理混亂，幾乎是必然的。

  張碩甚至可以想象，不止信息技術部，青橙零售其他部門的員工，說是在外麵跑業務，肯定也有趁機摸魚的。

  但現在還不到大力整頓的時候。

  子公司都還處在高速發展期，現在最需要的是有人做事，隻能用工資、獎金去激勵，而不能貿然出重拳整治紀律。

  那會重創員工開拓的積極性。

  隻能是先放一放，等渡過這段特殊時期，子公司發展到了某一個階段，需要穩一穩的時候，再騰出手來鐵腕整治。

  時機很重要。

  當然張碩也不是什麽都沒做，組建內部審計部，就是要紮住財務這個核心口袋，確保最重要的板塊不出大的問題。

  “我會處理好的。”

  杜青青咬了咬牙，不知怎麽，她很不希望讓張碩失望。

  …………

  很快到了中午。

  張碩心血來潮，拒絕了小秘書的送飯，準備去樓下青橙小築吃一頓。

  順帶巡查一下。

  電梯下到17層，意外看到王聰跟一位姑娘站在一起等電梯。

  開門的那一瞬間。

  張碩甚至看到，兩人的手是碰在一起的。

  “張，張總。”

  那姑娘看到電梯裏的張碩，似乎很緊張。

  “你好！”

  張碩微笑點頭，不經意掃了王聰一眼。

  小子可以啊。

  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

  被張碩撞破，王聰其實也很尷尬，目光躲閃，就跟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那姑娘更是在16層又跑出去了。

  “我有這麽可怕嗎？”張碩很無語。

  “你是大老板，怕你不是很正常嗎？”

  許是姑娘沒在，王聰又恢複了一點自信，至少能平心順氣跟張碩對話。

  張碩自己都不知道，隨著公司不斷發展壯大，他個人的權威也在隨之水漲船高，權力光環的加持，無形之中就會形成一種權力威懾。

  當然，僅限於在公司。

  就說王聰，這個張碩曾經的死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管是在正式場合還是私底下，都再也沒有叫“碩哥”。

  兩人的關係反而越來越生疏了。

  這點張碩自己也有感覺，就好像，他好久都沒跟王聰聊過天了。

  雖然都在一家公司上班，其實彼此連見麵的機會都很少，尤其是在張碩搬到萌芽控股總部辦公之後，就更沒機會碰麵了。

  仔細想想，這一切似乎也就發生在半年之內。

  “剛才那姑娘，是你女朋友？”

  張碩沒有去深究這種變化，因為真相，往往會更殘酷。

  “算，算是吧。”

  談到這個，王聰表情又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之前他是追過陳小婉來著，可等陳小婉轉崗，從青鳥互娛財務組長變成張碩的行政秘書之後，追求的心思就漸漸淡了。

  哪怕王聰情商再低，也不會蠢到去追求老板的秘書。

  這可是職場禁忌。

  好在萌芽控股發展迅速，新來的也有不少妹子，王聰本身就是公司老員工，又是青鳥互娛程序一組組長，連著領到兩次項目獎金。

  在公司內部，條件算是很不錯的了。

  主動一點的話，其實並不難找女朋友。

  讓張碩詫異的是，王聰找的女朋友竟然是青禾科技的員工。

  這就有點牛了。

  “劉總跟你談過工作室的事嗎？”張碩當然不會去管王聰的私事。

  正好碰到，就像聽一聽王聰對外派籌建工作室的想法，畢竟按現在的下載數據，一組勝出的機會是要高於二組的。

  “談過。”

  王聰也不隱瞞，他畢竟是張碩好友，劉曉輝肯定會適當照顧一下。

  “那你是什麽想法？”張碩問。

  “如果可以外派的話，那我肯定去啊，這是好事。”

  王聰經常跟前組長周鵬飛聊天，可羨慕周鵬飛了，又有單獨的辦公室，又有配車，工資又高。

  簡直就是人生最高追求了。

  “如果外派了，你女朋友怎麽辦？”張碩忍不住調戲了一下。

  “那，那就隨緣唄。”

  “呸，渣男！”

  張碩是真沒想到，王聰這老實孩子，變化這麽快。

  “你那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王聰就不服氣了，“許你身邊圍著一堆美女，還不許我談一個了？”

  “你是不是誤會什麽？”張碩也很無辜，“我說我還是單身，你信嗎？”

  “信~~~”

  王聰翻了個白眼。

  張碩：“……”

  得了。

  這天沒法聊了。

  到了青橙小築，張碩照例點了一份雞腿飯。

  店裏也沒人認得他。

  之前的店長小圓，早就被杜青青調去總部，出任采購部經理；其他店員也都陸續派往新的分店，這裏都是新人。

  雖然是周末，店裏人還挺多，張碩跟王聰差點就沒搶到位置。

  他甚至看到有一位兄die，在角落碼字。

  牛！

  讓張碩欣慰的是，人多了，店裏的服務質量卻沒有下降，服務員都很熱情周到，可見杜青青管理青橙零售，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沒讓他失望。

  …………

  下午四點半。

  惦記兩個小崽子，張碩提前開溜。

  剛回到家，就被客廳一幕鎮住了，隻見唐雨、顧小西，還有唐雨另外兩個舍友，正跟董子逸、貝貝一起玩鬧。

  “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