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沒有離婚,隻有喪偶
作者:桑榆未晚      更新:2022-02-07 21:29      字數:2237
  南喬愣了一下,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爺爺,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

  什麽叫做搬過去?

  南老爺子歎了一口氣,“薄家那邊說了,以後薄擎洲若是再敢欺負你,淨身出戶,你年紀大了,爺爺管不住你,你們都結婚了,抓緊走吧。”

  老爺子深諳一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

  現在在他眼裏,南喬就是為了愛情,重蹈覆轍的傻子。

  他又氣又著急,可最終還是妥協了。

  人生是南喬自己過,不是他。

  南喬抿唇:“爺爺,我會回來看您的。”

  老爺子沒吭聲,轉身離開。

  南喬當晚就收拾了東西,搬走了。

  沒去薄園。

  而是住進了醫院的宿舍。

  她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小慕身上,小慕在無菌室住了整整一個月,恢複得很好。

  除了後期需要定期複查,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南喬不敢大意,帶著他做了全身檢查,這才放心。

  辦好了出院手續,南喬抱著小慕,小慕軟軟的趴在她懷裏:“喬喬,疼。”

  他之前做了手術,醒來被關在無菌室,沒辦法和南喬接觸。

  現在看到南喬,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南喬親了親他的臉蛋,心疼的不像話:“嗯,喬喬在,以後不會疼了。”

  小慕擦擦眼睛,雙眼濕漉漉的:“回家。”

  南喬點頭,她抱著小慕,張姐推著行李,離開醫院。

  剛走出大廈,便看到一輛黑車停在門外。

  車門敞開,一襲黑色襯衫的男人站在車邊,負手而立。

  薄擎洲比之前瘦削不少。

  眉眼清雋貴氣,看到南喬和小慕出來了,抬步上前。

  “我聽爺爺說,小慕今天出院,我來接你們回家。”

  南喬聽到“回家”這兩個字,冷笑一聲。

  嘲諷的話沒說出口,但滿眼都是譏諷。

  小慕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陌生叔叔,好奇的眨眨眼睛:“喬喬,這是誰?”

  這叔叔長得可真好看。

  而且,他莫名有些喜歡這個叔叔。

  南喬抿唇:“小慕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嗎,這是爸爸。”

  小慕張了張嘴,呆呆的看著薄擎洲。

  他結合了南喬和薄擎洲的長相,雙眼濕漉漉的,小小的奶團子目瞪口呆。

  爸爸?

  這兩個字躥入腦海中,下一秒,小慕立刻抱住了南喬的脖子:“爸爸壞,爸爸不要小慕,爸爸壞……”

  薄擎洲聽到這話,心髒好想被人捶了一記,悶悶的疼。

  南喬抿唇,看向了薄擎洲:“小慕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

  他這麽多年都沒出現,現在乍一出現,他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薄擎洲早就有心理準備,搖頭:“沒事。”

  他看向了小慕,朝著南喬伸手:“孩子給我吧。”

  南喬身體大不如前,抱著小慕,累。

  小慕不肯送手。

  “小慕,爸爸抱,媽媽工作一天了,很辛苦。”

  薄擎洲注意到南喬抱著小慕的時候,一隻手落在下方,纏繞著裏麵的衣服,才能不鬆開手。

  小慕聽到這話,立刻看向南喬,發現她臉色微微泛白。

  他眼珠一轉,朝著薄擎洲伸手。

  南喬將小慕遞過去,小慕窩在薄擎洲懷裏,蔫吧了。

  “上車吧。”

  南喬點頭,張姐將行李放下,坐上副駕駛。

  南喬和薄擎洲坐在後麵,黑車啟動,穿過鬧市區,一路來到了安靜的別墅區。

  南喬靠窗坐著,連看都不想看薄擎洲。

  薄擎洲將小慕攬入懷中,“房子是三年前買的,是按照你的喜好裝修的,很早以前就想帶你住進來。”

  薄擎洲以前的計劃是,等到結婚之後,遷居帝都。

  一來,南盛早就將錦城苑遷居過來,老爺子也會跟著過來。

  她知道南喬在乎這兩個親人,很早就開始籌備定居的事情了。

  但誰都沒想到,還沒等定居,就鬧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

  南喬嗯了一聲:“知道了。”

  抵達別墅區,黑車停下。

  車門打開。

  薄擎洲懷裏的小慕已經睡著了,他抱著小慕下車。

  門外,站著整整齊齊的女傭,此時看到他們下車,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歡迎薄爺,太太回家。”

  南喬眼神微動,冷淡的笑了笑:“進去吧。”

  這一聲太太,沒能得到南喬的歡心。

  踏入大門那一刻,南喬看到大門上,寫著兩個字——越園。

  應該是薄擎洲取得名字。

  大門敞開,映入眼簾的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大片的滿天星落在屋後,遊泳池,噴泉,還有玫瑰花田……

  潔白的建築佇立在林木叢中,噴湧的噴泉後,是一條大理石鋪就的路,端莊大氣,奢華低調。

  南喬斂眉,走進去:“小慕睡了,先把他放下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

  螺旋式樓梯,弧度趨近完美,高達數十米的吊燈垂落,星光熠熠,沒有一處盲點。

  兒童臥室在二樓,傭人推開門,薄擎洲將小慕放在床上。

  南喬站在門口,環顧一周。

  這一層樓有兩個兒童臥室。

  小慕住的這個是以藍色為基調,陳設裝修都是男孩兒喜歡的風格。

  不用想,都知道另一個臥室是女孩兒的。

  薄擎洲給小慕蓋好被子,緩緩離開。

  對上南喬譏誚的目光:“怎麽了?”

  南喬靠在牆上,身後的牆壁掛著名畫,日光落下些許光輝,灑在她身上,整個人美得不真實。

  “薄爺,你弄這一出是想幹什麽?討好我,還是覺得你又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

  薄擎洲知道她沒放下戒心,“我沒有想要討好你,我隻是想盡可能把好的東西給你。”

  “很好,我們現在去離婚,這就是對我好的表現。”

  “你明知道不可能。”

  薄擎洲目光幽深:“我結了婚,就沒打算離。”

  南喬神經緊繃:“之前你答應過我的,半年為期——”

  “是你提出來半年為期,我沒答應,我隻是說,這半年我要和你過正常夫妻生活。”

  薄擎洲負手而立,“婚姻不是兒戲,結了婚,我就不會離,除非喪偶。”

  南喬這才意識到中計了,氣的一腳踢在他腿上,薄擎洲一個趔趄,撞在了牆上。

  背上的傷口被碰到,他疼得皺眉,倒吸一口涼氣——

  南喬氣急敗壞:“薄擎洲,你耍我!”

  她就知道,薄擎洲嘴裏沒一句實話!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依舊是這樣!

  她起身,打算離開。

  被薄擎洲扣住了手腕,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喬喬,我疼,你幫我換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