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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灰衣正對著他們，但臉上卻有混沌迷霧籠罩，遮蔽了麵容，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

  灰衣就站在你的麵前，但你卻感覺不到他的絲毫氣息，隻隱隱感覺他就好似一方天淵，深不可測。

  所有闖到這一關的生靈全都臉色凝重。

  有生靈開了口，詢問他，想要與他對話。

  但初始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他們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有被忽視的原因，也有忌憚，但更多的卻是因為，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眼前這灰衣身影注視，掃描。

  他們此刻有種赤/裸裸的感覺，仿佛自己的一切，在這灰衣身影的麵前全都變得透明，沒有任何秘密。

  但並非是所有的生靈都有這種感覺，至少一些極為強大的天驕，以及一些身懷秘寶的存在，他們在被這灰衣身影掃描的時候，就自動有秘寶複蘇，亦或者有秘術自轉。

  在自發阻擋這灰衣身影的掃描。

  百裏長青頭頂有玄黃之氣垂落，讓他的身體也變得有些迷蒙了起來。

  玄黃之氣是自動出現的，它在鎮壓百裏長青的身體，在阻擋一切掃描，蒙蔽天機。

  眼前的灰衣身影，百裏長青同樣看不透，但心中卻突兀的升起一種警兆，同時，也就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再次針紮般的刺痛了一下。

  這已經是第三次出現了。

  “宮舞？”

  他吐出這兩個字，腦子裏第一時間再次浮現出了宮舞的名字。

  此刻宮舞的對麵同樣站了一名灰衣身影，他們在交談，隱隱間能看到宮舞的身體在顫抖，她的情緒很激動，眉心間有一枚九彩的朱雀符文在閃爍。

  在她的天宇中，火海漫天，將虛空都灼燒的扭曲變形了，一頭朱雀在火海中展翅，嘯天。

  這是她的神形異象，因為她太過激動的情緒，而自動浮現了出來。

  也就在此時，百裏長青眼前的灰衣身影，出現了變化，百裏長青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隻是這氣息，卻讓他瞬間大驚，因為這氣息與他的氣息一模一樣，不止氣息一樣，甚至就連靈魂波動也一樣。

  籠罩那灰衣身影的混沌霧氣散去了，兩個百裏長青相對而立，一道白衣，一道灰衣！

  “裝神弄鬼！”

  初始，百裏長青很震驚，但當他看見這灰衣身影與他一模一樣的麵容之後，他就冷靜了下來。

  經曆過了這麽多的事，還融合有兩個人的記憶內容，他的心髒以及接受能力早就變得強大無比。

  “你以為是裝神弄鬼？”

  灰衣身影開了口，他的臉上帶著淡笑，很陽光，與百裏長青一模一樣，他的聲音也與百裏長青的音色沒有絲毫異樣，就連說話的語氣神態，以及平常的習慣性小動作也全都一模一樣。

  若他換上白衣，出現在人世間行走，誰都會將他當做是真正的百裏長青。

  “假的始終是假的！”

  白衣百裏長青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淡笑。

  灰衣：“假作真時真亦假！”

  白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灰衣：“真的消失了，假的就是真的？”

  白衣：“你...不行...”

  他挑眉，豎起食指搖了搖。

  白衣：“裝的再像，依舊也是假的，本王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偽裝，但...人心...信念是偽裝不了的，你注定無法完整的複製本王的路。”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百裏長青想起了那記憶中的一個故事，真假美猴王。

  灰衣：“人心？信念？”

  他呢喃出聲，百裏長青的話，拿捏住了他。

  他誕生不久，雖然從一誕生，他便明事理，通古今，學習能力也屬變態，但人心是最難懂的，他沒那個能力看透所有人心，至於信念？他更不懂了。

  這已經屬於邏輯規則的範疇，是他在追尋的東西。

  灰衣：“你的信念是什麽？”

  他並不急著出手，他可身化萬千，他現身是想與這一時代的英傑接觸，想要更加清晰的了解他們的一切，同時，也想與他們交談一番，吸取他們的養分，讓自己成長的更快。

  白衣：“你是誰？”

  百裏長青並沒有，順著他的話題回答。

  灰衣微微皺眉，他不喜歡這種違背他，漠視他的態度，他當主宰一切。

  “你的信念是什麽？”

  他再次開口，語氣中已經隱隱帶著絲絲怒意。

  見他這樣，百裏長青隻是嘴角微翹，臉上卻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空間破碎，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在這片空間中大戰了起來。

  這戰鬥，這廝殺來的就是如此的突兀。

  他們施展的全都是殺招，直奔對方要害，每一拳每一掌都能破碎空間，這是肉/體極致的恐怖。

  他們施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相同，隻要百裏長青施展過一次，灰衣就能夠在刹那間模仿，轉瞬施展出來，還擊百裏長青。

  灰衣在學習，在模仿，在進步，在不斷的變得更加強大。

  灰衣學習的速度太快了，他現在幾乎已經完全複製了百裏長青的一切戰力。

  肉/體強度，靈力境界，地魂境神魂之力，十倍恢複力，十倍攻擊力，太初之光，玄黃之氣，陰陽神圖......包括他掌握的各種秘技神通等等，他全都給複製了一遍。

  對於百裏長青來說，這絕對是他現今遇到的最為難纏的對手。

  灰衣太冷靜了，學習能力太快、太強大了，同時灰衣的悟性太恐怖了。

  百裏長青感覺自己現在壓根兒就不是在與灰衣對戰。

  他在與另一個完全版的自己大戰廝殺。

  不...更準確的說...他現在是在與另一個更強的自己對戰廝殺。

  因為...這灰衣複製了他的一切之後，那些神通，那些秘技戰法在灰衣的身上變得更加強大了。

  同樣的戰法秘術，灰衣施展起來，要比現在的百裏長青施展的更加圓融，因為他理解的更透徹，各種轉換之間，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遲滯停頓。

  灰衣已經打出了節奏，也已經慢慢掌控了這場戰鬥的節奏。

  百裏長青一開始還能夠壓著他打，讓他吐血，好幾次險死重傷，但現在...被壓著打的是百裏長青，他受了重傷，身體上甚至出現了一個前後透亮的大洞，那是被灰衣施展出的一道太初之光所傷。

  百裏長青的十倍恢複力正在全力運轉，修複的他的傷體，靈力轉動，他張口，吸納一方天地精氣，那片天宇都隱隱萎縮了一絲。

  他胸口處的大洞有白色的肉芽在纏繞生長，刹那之後，他胸口處的大洞被徹底修複，完好如初，但他的精神、靈氣以及神魂卻有些萎靡了。

  這全都是因為大戰消耗太大的原因。

  “差距這麽大嗎？”

  百裏長青心底暗自思量，他有些不能接受。

  這場戰鬥，給他當頭澆下了一盆冷水，他此刻雖然身處絕境，但...卻讓他更加看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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