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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用的，趙某這輩子是完了，沒有人能為我報仇！那福滿堂乃是清寧縣的土皇帝，上麵更是有北疆府撐腰，想要扳倒他們，我趙某人，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那兩個狗官一手遮天，全城的老百姓都遭了大罪了。”

  “你們知道嗎，整個清寧縣上下，凡是家中有小女兒的，都被禍害。

  拉去做那些物件，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酷刑的折磨之下！就算僥幸活下來，也變成了那些物件，隻能受更大的折磨！”

  趙聾子哭的控製不住自己：“看你們二人也是官家出身，但想必，製不過北疆府。

  你們還是趕快離開，以免得罪了北疆府，連自己的官位都不保。”

  趙聾子雖然表現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願意在羅不凡和白一堂的麵前訴苦，但他的表情和神態之中，明明透露著對羅不凡和白一堂的不信任。

  這個時代，官官相護，有誰願意為老百姓的死活得罪同朝為官者，更有甚者，得罪上官？

  “帶路！”

  羅不凡嗬斥一聲，“我乃遼城縣縣令羅不凡，今日來到清寧縣，是為了調查一樁在我遼城發生過的強搶民女案。

  這個案件涉及我遼城縣，縱然對方是清寧縣縣令，是北疆府知府，本官也要追究到底！”

  羅不凡語氣冰冷，意氣風發，大有一種為大道，隨千萬人，吾往矣的誌氣。

  趙聾子愣住了，半晌，才支吾道：“你就是遼城縣令羅不凡，那個斬殺了遼城縣所有鄉紳，令全縣安定繁榮的羅不凡？”

  “是！”

  “你就是闖上青城山，令所有土匪相互火並，滅掉整個山上的賊頭的羅不凡？”

  “是！”

  “你就是那個治療遼城縣天花，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消除整個縣城危機的羅不凡？”

  “是！”

  “你就是那個被萬民愛戴，獻了萬民血書的羅不凡！”

  “沒錯，就是我！”

  羅不凡威嚴赫赫，“羅某可能做不了什麽大事，但為你做主，或許可以！”

  趙聾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好啊，羅大人，沒想到羅大人竟然來到我們清寧縣。

  你雖然隻是遼城縣令，但你的威名，已經傳到整個北疆府，甚至是，整個北域。”

  “對了，你得到了萬民血書，那萬民血書，不僅僅是免死的令牌。

  還是闖禍的免刑令，難道羅大人願意為趙某，在這清寧縣闖禍？”

  羅不凡苦笑一聲：“若僅僅是為你一個人怎麽能值得？

  羅某願為天下蒼生闖下大禍！哪怕是生死大禍，都在所不辭。”

  “好！好一個為天下蒼生啊！”

  趙聾子激動的握住羅不凡的手，“羅大人，您是趙某唯一的希望了。

  這次你來到清寧縣，乃是越權越地，既然是辦案件，要想一個周全的法子啊！”

  “這個你不用管，隻要帶我們去那福滿堂作惡的老巢就是了！”

  “你不會不知道那地方所在吧！”

  “知道，當然是知道的！那福滿堂害我妻兒，鬧的我家破人亡，我怎麽能不記住那地方！”

  趙聾子緩緩站起身，臉色堅定：“兩位大人，跟我來吧！”

  趙聾子帶著羅不凡和白一堂緩緩走下去，一邊走，一邊講述自己的故事。

  原來這個趙聾子原本是這清寧縣最大酒樓，趙家酒樓的老板。

  福滿堂看上了他的女兒和妻子，就強行奪了去，然後又將趙聾子打傷，趕出了酒樓。

  他的妻子和女兒都被做成了他口中所講述的那些物件。

  受盡折磨。

  他本名叫趙武，因為被福滿堂手下痛打，打傷了耳朵，一度失聰，才被稱為趙聾子。

  後來，他的一隻耳朵有所好轉，但其中一隻，到現在還是聾的。

  順著大路一直走下去，過了城樓範圍的地界，周圍的環境突然發生巨大的變化，隻見道路損壞，到處泥濘不堪，周圍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這街道黑乎乎一片，滿地的臭爛菜葉和瓜果。

  民居小房子都是破爛不堪，發出一股股發黴的氣味。

  微弱的燈光從那些小屋子裏麵投射出來，讓這街道左右，都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隻見有不少人家的門上，油乎乎的，黴爛不堪。

  他們都大門緊閉，沒有一家開門的。

  羅不凡順著這些人家的門口悄悄的探聽下去，不少人家都傳出輕微的啜泣聲，那哭聲不敢大，也不能再小，似乎憋的出不來氣。

  “羅大人，在清寧縣，沒有人不懼怕福滿堂。

  隻要令他不順眼，免不了家破人亡。

  所以，這些人家，連門都不敢開。

  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想辦法出了縣城，做些營生，然後在天亮之前回到家裏，閉門不出。”

  “這清寧縣的百姓，個個都活的像耗子一般。

  甚至連耗子都不如。”

  “就算他們大門緊閉，也還是避免不了福滿堂的人叩開門，那些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什麽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繼續往下走，街頭淪落了不少乞丐，他們都靜靜的躺在路邊，不敢乞討，好似死了一般。

  “這些人都是等死的，在清寧縣，哪裏能乞討到東西！他們表麵上是乞丐，實際上，也根本不是，隻是被福滿堂燒毀了房屋，媳婦兒女也都被福滿堂害死，無家可歸，才流落街頭！”

  羅不凡和白一堂一路走下去，忍不住感慨萬千，他們都沒有想到，清寧縣竟然是外光裏慌的情景，門麵做的仿佛這縣城乃是個富足之縣，實際上，卻是民不聊生！繼續往下走去，隻見有些微燈光亮起，漸漸的，大片燈光顯現，這城內的深處，又是一片繁華之地。

  雕梁玉柱，燈光閃爍，正應了趙武那句：蘿光萬點明。

  走出那一片黑暗之地，趙武苦哼了一聲，道：“知道我們這清寧縣，被百姓稱為什麽嗎？”

  “被稱為什麽？”

  白一堂問道。

  趙武道：“這清寧縣，被百姓暗中稱為三層夾心餅。

  城樓建設繁華，居民區民不聊生，蠅營狗苟，在這城中心，又是一片繁華無比的境地！豈不是三層夾心餅嗎？”

  “這也正說明了福滿堂的荒唐無度，野獸行徑！”

  趙武在一棟樓下停住，“那諸多物件，就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