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在九阿哥府，為何選擇跟了四爺？”。

  沉默許久，江染離再度開口，她不解胤禛給了秋蝶什麽，竟然讓秋蝶願意選擇成為他的人。

  “回庶福晉的話，奴婢自小是孤兒，若不是得四爺搭救，怕是早已沒命了”，秋蝶如實說出原因。

  江染離抿了抿嘴，她沒想到秋蝶是孤兒，沒想到秋蝶進入九阿哥府當胤禛的眼線，是為了當初的救命之恩。

  “庶福晉，奴婢知道您對奴婢不放心，求求您留奴婢一命，若您實在對奴婢不放心，就把奴婢放在眼前盯著吧，奴婢願做牛做馬伺候您，絕無二心”，秋蝶說著又磕起了頭，這一次，額頭直接滲出血跡來。

  江染離並不想要秋蝶的命，秋蝶雖是胤禛的人，但從始至終沒有做過什麽壞事，而且還幫了她，但若放秋蝶走，江染離實在不放心，畢竟她到底還是府裏的眼線。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胤禟？

  江染離有些猶豫，他們皇子阿哥之間互相在對方府裏安插眼線，他們每個人應該都心知肚明，但若安插眼線的事情挑明了說，那麽他們恐怕就無法保持現在的都按兵不動的狀態了，說不定，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越發惡化。

  因為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所以江染離不想胤禟和胤禛之間的關係太僵。

  思索了許久，江染離決定暫時瞞著，於是抬眸看向一臉希冀的秋蝶。

  “你以前便跟在我身邊，以後便還留在我身邊吧，隻是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絕無二心”。

  正如秋蝶所說，與其對她不放心，不如幹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謝庶福晉成全，謝庶福晉成全”。

  “之前我住的那個院子，裏麵的人都還在嗎？”，江染離想到府裏的眼線不隻秋蝶一人，想到了自己曾經小院裏的那些人。

  “回庶福晉的話，他們都還在，庶福晉您不在府裏的這幾年，奴婢和他們便就在那小院守著”，秋蝶回答。

  聽了這話，江染離安心不少，其實，和問小院裏的人還在不在相比，她更想問的是府裏還有多少胤禛的眼線，但她知道秋蝶寧死也不會告訴她，所以便不問了。

  “讓他們繼續留在院子裏，過些時間我便搬回去住”。

  不能找出更多的眼線，那麽自己能做的，就是把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了。

  秋蝶退下後，江染離朦朦朧朧的睡了過去，她被董鄂氏折騰了這麽大半天，臉上又受了傷，這會兒累極了。

  另一邊。

  胤禟來到董鄂氏的院子，原本在整個九阿哥府裏，董鄂氏的院子是最熱鬧、富麗堂皇的，但是如今，這院子看上去隻剩下蕭索。

  之前跟著董鄂氏的那些下人，大多參與了今天傷害江染離一事，於是便被常順帶人抓了杖責，按照胤禟的吩咐處置，此時，偌大的一座院子，隻餘下董鄂氏和青梅兩人。

  董鄂氏頹廢的坐在地上，看著染血的地麵失神，直到胤禟走近，方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