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離抱著小肉球起身，淚水未幹的眸子冷冷看著胤禟，“托九爺的福，沒事”。

  剛剛她去救自己女兒的時候，視線透過晃動的車窗，看到了馬車裏的人，也就是說，剛才差點害死她女兒的人，就是眼前這位身份尊貴的九阿哥。

  被江染離用那樣冷冽的眸子看著，胤禟的心痛了又痛，他張口想問江染離憑什麽這麽對他，可當看到她和小肉球淚水未幹的眸子，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離兒，你沒事吧？”。

  江帆從遠處跑來，看著一身灰塵、發髻散亂的江染離眼中盡是擔憂，他接過小肉球細細檢查，待確定了小肉球沒什麽事，把她移交給身後跟上來的人，然後抬手為江染離整理散亂的發髻，拍打身上的灰塵。

  他至始至終沒有去看一旁的胤禟，剛剛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說了這邊的情形，心中對胤禟有一萬個不滿。

  “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受傷？”，幫江染離整理好，江帆關切的詢問。

  “我沒事”，江染離搖頭。

  “當真？”，江帆不信，她在那樣危險的境況下把小肉球救出來，怎麽可能會一點事情都沒有。

  江染離最後看了一眼沉默而立的胤禟，轉眸向江帆搖了搖頭，“真的，咱們走吧”。

  “好”。

  見江染離的確沒什麽大礙，江帆稍稍安心，隨即拉住她的手臂要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餘光裏，江染離看到不遠處的車夫，車夫此時正瑟瑟發抖的跪在馬車前，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砸落到地上。

  看到這一幕，江染離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雙眸重新看向胤禟，“車夫是無辜的”。

  江染離相信車夫是無辜的，若非馬車裏的胤禟，車夫斷不會在鬧市區這麽橫衝直撞。

  望著被江帆扶著走遠的江染離，胤禟邪肆俊朗的麵容越發森寒逼人，一雙眸子斥滿了痛色。

  你相信車夫是無辜的，你讓王紹輝穩定濟世糧店的物價，你為災民搭建粥棚，你心裏裝著所有人，可唯獨沒有我，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

  胤禟在心底冷笑，他很想問問江染離他到底算什麽，為什麽她願意選擇四哥、願意和一個賭徒在一起，都不願跟他，他到底哪裏不如他們？

  “九爺、九爺，奴才錯了，九爺，奴才錯了”。

  車夫看到折身走回的胤禟，不住的向他磕頭認錯，不多會兒時間，額頭便滲出了絲絲血跡。

  聽著車夫認錯，胤禟再次側目望向江染離離開的方向，隨即轉身闊步離開，邪肆俊朗的麵容盡是寒霜。

  另一邊。

  江染離努力撐著步子走到胤禟看不到的地方，而後再也挪不動一步，冷汗順著她格外蒼白的臉頰流下。

  江帆見狀，麵容登時嚴肅起來，而後忙打橫把江染離抱起，快步朝最近的醫館走去。

  三年前生小肉球的時候，江染離差點難產而亡，最後拚死將孩子生下，又差點血崩喪命，雖然最後得以保命，但從此身上落下病根，剛剛她情緒起伏太大，又把小肉球從馬車底下救回，此時怕是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