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回答葉凜的是葉潯的一聲冷笑，伸手在葉凜的血痂上一戳，聽到他嘶的一聲倒抽涼氣，涼涼地說道：“想得真美？”

  借著明亮的月光，她給葉凜檢查傷口。

  傷口上的血痂都被泡脹了，小一點的傷口輕輕一撥，就掉了下來，露出鮮紅粉嫩的肉。大一點的傷還黏在上麵，葉潯不敢用力，擔心再次出血。

  在這海上沒淡水沒消毒，傷口一旦撕裂，很容易被海水感染。新長出來的嫩肉，還沒長好，沾了海水不立刻清洗，也容易被殘留的鹽分侵蝕，感染細菌。

  葉潯皺眉問道：“接應的人還有多久才到？”

  葉凜有些心虛地看她一眼，隻是低著頭葉潯沒看見，說道：“我剛發出信息沒多久，要過來這邊，至少兩三個小時吧。”

  兩三個小時？

  葉潯估算了一下，“時間太久了。你的傷不能被風吹太久，你催一催他們。我先給你上藥，主要是殺菌保護的，你身上的海水必須盡快清洗了才能上藥。”

  葉凜就感到葉潯的手指勾著冰涼的藥膏，在新長出來的嫩肉處慢慢塗抹著。

  本就因傷口愈合而癢的難受的嫩肉，在葉潯手指輕觸下，更是癢到了心裏。

  不由得動了動，避開葉潯的手。

  “怎麽了？”葉潯問道。

  葉凜張了張嘴，隻是一個癢字，他一個大男人怎麽說得出口。

  到嘴邊就變成了，“沒事。”

  “哦！”葉潯毫無察覺地繼續上藥，抹完了又拉過葉凜的手腕摸了摸。

  脈搏還透著虛弱，畢竟失血過多。又摸了摸手臂，透著冰涼。

  一陣夜風吹過，她感到陣陣冷意。

  想到葉凜失血過多，問道：“你冷嗎？”

  葉凜剛想說不能，突然念頭一轉，說道：“有點冷！”

  葉潯伸手摸向葉凜的額頭，一片冰涼。順著往下又摸向他的脖子，胸膛和四肢，同樣冰涼一片。月光下，他的嘴唇泛著毫無血色的白，臉上的帶著一絲倦色。

  此刻越晚，海風吹著越涼。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濕得能擰得出水來。又摸了摸葉凜的T恤，薄薄的一件，擰幹了攤在石頭上，差不多被海風吹幹了。

  猶豫了一下，她低聲道：“你轉過身，閉上眼睛。”

  葉凜依言轉過身去，耳朵卻豎起聽著身後淅淅索索的聲音。

  沒一會兒，聽葉潯叫道：“可以轉過來了。”

  葉凜聽了，剛回過身，葉潯就撲進他的懷裏。

  她穿著他的T恤，薄薄地顯露出她姣好的身形，與他麵對麵緊貼著，陣陣暖意從她身上傳來，用她的身體在為他取暖。

  他的喉頭一哽，突然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隻緊緊地抱住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地一聲聲叫著她，“安安，安安……”

  “小叔？”葉潯疑惑道，對葉凜突然的情緒有些莫名。

  伸手摸上葉凜的額頭，擔心他是不是發燒了。

  手剛一動，就被葉凜握住，緊緊地貼到胸膛的位置，說道：“安安，叫我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