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野餐和圈套
作者:小蜜蜂      更新:2022-01-12 16:07      字數:3264
  鄭奇吐出一口氣,“去哪裏有那麽重要麽?”

  隻要能離開這裏,他不管去哪裏,都是一樣的心境。

  他的開心,他的言笑,在那場車禍失憶後消逝了一部分,直到那個女孩的驟然死亡,才全部消失殆盡。

  他並沒有想起有關方薇薇的全部回憶,隻是在某個夜晚的夢裏,他找到了那枚戒指的主人。

  在她熟睡的時候,他曾把戒指戴在她手上試過。

  正正好好。

  所以她才會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喜出望外又不敢相信吧。

  鄭奇很聰明,也瞬間就明白了方薇薇臨死前領養麥淩的緣故。

  所以他要帶麥淩去國外,好好培養她。

  霍沉淵遞給他一張支票,“我沒什麽能送的,但是如果有任何麻煩……”

  鄭奇伸手擋住了他的話,“別,你一個大男人,說這些膩不膩歪?”

  霍沉淵收回了支票,拍了拍他的肩。

  白悠然聽說了他們要走的消息,晚上也開車帶著斯承到了機場。

  另一邊,方安朗的車也準備出發了。

  林木沐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問,“次郎君,是又要去見你的朋友們嗎?”

  方安朗隻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臥房裏,男人換了她一聲,她才憤懣地跺了跺腳離開了原地。

  “不需要老是和那個小子置氣。”

  林木沐態度謙卑,“是,但是我怕次郎君這麽單純的孩子被他們騙,單單是被騙了感情還好,但若是把牌打到了你這裏,可該怎麽辦啊。”

  男人沉吟片刻,“做完手術我就要回去了,這裏的一切都交由你,你自己看著辦。”

  他想了想,又問,“你聯係的主治醫師怎麽樣了?”

  林木沐連忙倒了杯茶,“已經在準備了,明後天就可以做手術了。”

  男人摸著自己冰涼的麵具,點了點頭。

  機場裏,白悠然有些嗔怨地瞧著鄭奇,“為什麽不再呆一晚上再走,這麽著急嗎?”

  風這麽大,麥淩縮在他懷裏就像隻小倉鼠一樣。

  鄭奇笑著攏了攏麥淩的衣服,“飛機上睡也無妨。”

  斯承在一旁抱著玩具走上了前,“鄭叔叔,你要走,我也沒什麽能送給你的,這輛玩具汽車就給麥玲妹妹玩吧。”

  鄭奇見這是斯承剛到手的限量版玩具,便開始推脫,“不了,妹妹不喜歡玩玩具車。”

  這時,一旁一直緘默著的方安朗走上前,遞給他們二人一人一個守護娃娃。

  “這是J國的守護符,我讓他們做成了娃娃的樣式,希望能保你們一路平安。”

  麥淩這才把頭伸出來,接過守護娃娃便愛不釋手地開始擺弄。

  將她馬上要把娃娃摸了個遍,方安朗猛然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別,這裏麵封印著惡果,如果掉出來會出事的。”

  惡果上有銅片銀片封印著,才會平安無事。

  麥淩被他的一臉嚴肅嚇得要落了淚。

  方安朗轉身後又下意識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妹妹的眼睛,可真漂亮。

  把他們二人送上飛機後,白悠然抹了抹眼淚,才重新帶著斯承上車。

  斯承有些好奇地問,“媽咪,我們不和爹地坐一輛車嗎?”

  一提起霍沉淵,白悠然的心情更加惆悵了,“坐好了,要發動了。”

  她剛想踩油門,車前就驀然站了一個人,嚇得她小腿回彈,差點抽了筋。

  霍沉淵一言不發地透過車窗看著她。

  一天的期限就要到了,她就是這樣無視他的?

  昨天還花好月圓,今天卻又像幾世的冤家一樣。

  瞧他這麽不要命的衝了上來,白悠然來了脾氣,“斯承,下去把他挪開!”

  好半天斯承都沒有動靜,再一看才知道,那個小家夥不知什麽時候早就逃下去了。

  這廂,霍沉淵也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座上,讓白悠然頓覺如坐針氈。

  她清楚的知道,他就是要一個答案。

  “馬上就要明天了。”

  他抬眼看了看腕表,十一點三十二分。

  白悠然吸了口氣,“如果在前天晚上,你能這麽語重心長的談一談該有多好。”

  霍沉淵靜默地瞧著她。

  “你以為我早上發牢騷是因為什麽?如果我反悔了,當時便可以讓導演喊停,然後在眾目睽睽下質問你。”

  “我一直到昨晚都不敢相信,到底是戲還是真實的,你讓我在這種煎熬裏待了一晚。”

  霍沉淵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麽,就被她打斷了,“你聽我說完。”

  “你給我籌備的婚禮,還有這份心意,我都受寵若驚,但是我更希望婚禮的花,請柬,都是我們一起參與一起設計的,一生隻有一次的婚禮,我想自己做主。”

  她不再開口了,車內的氣氛也一下子冷凝。

  霍沉淵心裏的怒氣也早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白悠然猛然笑著 回頭看了他一眼,“好了!放心,你沒被甩!我們明天去野餐怎麽樣?正好斯承也放假了。”

  霍沉淵被她突如其來的腦回路驚得哭笑不得。

  翌日清晨,還在婚假期間的白悠然和放了假的斯承,帶著翹班的大老板霍沉淵開著車出發了。

  斯承瞧她開的這條路有些熟悉,便出聲詢問,“媽咪,我們這是要去哪裏?難不成是要騙我回學校!”

  白悠然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是去接次郎君的!”

  霍沉淵難得地脫離了方向盤,在後座上怡然自得地戴著墨鏡看向窗外。

  斯承又燒包地問,“爹地,在車裏幹嘛還帶墨鏡?外麵又有什麽好看的?”

  霍沉淵一把把他的小腦袋瓜按回了座位上,“不該你問的別問。”

  昨晚他抱著白悠然回了房間,本想趁其不備和她親熱親熱,沒想到被她識破了,眼角還挨了一下子。

  要不怎麽說,女人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呢?

  到達方安朗的家裏時,他正在收拾背包和睡袋。

  白悠然笑著下了車,“不用準備什麽東西,車上什麽都有。”

  她可是刷了霍沉淵的卡買了這輛房車,不派上用場怎麽能行。

  方安朗點了點頭,但是 依舊在收拾。

  白悠然也不再多言,但是餘光一掃,看到桌上的眼鏡時,她的目光頓了頓。

  這眼鏡看起來怎麽這麽眼熟?

  像極了陸溫遇戴的那副。

  但是陸溫遇又怎麽會和方安朗家扯上什麽關係呢?

  疑問很快就消失了,隨便一個眼鏡店裏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金絲框眼鏡,八成是認錯了吧。

  載上方安朗之後,一行人就出發了。

  斯承在車上興奮地又蹦又跳,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一旁的方安朗。

  他身上總有種憂鬱的氣質,有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睿智和冷靜。

  所以在他向霍沉淵打招呼的時候,霍沉淵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熱切地寒暄什麽。

  這個小孩心思重,但願他能對斯承單純地好。

  一路上,白悠然和斯承帶起了車內的歡聲笑語。

  而方安朗和霍沉淵一樣,都十分享受這份溫馨和踏實的幸福感。

  但是快到郊區的時候,白悠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裏什麽時候停放這麽多遊客的車了?

  以往她來的時候這裏基本上連行人都沒有,今天是湊巧還是怎樣?

  直到她把車開到了樹林裏,剛想下車看看路況,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匆匆下車的霍沉淵帶回去拉到了車上。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從今天早上,輿論就開始發酵。

  從婚禮現場的路透,媒體們為了挖掘出更加勁爆的一手料,居然跟到了這裏!

  白悠然懊惱地看著駕駛座上的霍沉淵,“他們怎麽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在這裏?”

  霍沉淵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本來這車耗又跑不快,肯定去不了多遠,再說了,雲城附近就這麽一片空曠的地方,有腦子的人見他們出發了都能猜到是來這裏了。

  但是事態越發展越有些不對了。

  那些人確實是扛著機器在拍,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人居然在敲打他們的車和玻璃。

  方安朗冷冷地看著外麵,“恐怕不是媒體記者那麽簡單。”

  他話音剛落,自己就衝了出去已經打翻了一個人。

  接著霍沉淵也下去,把另外幾個鬧事的撂倒在了地上。

  白悠然和斯承看得目瞪口呆。

  方安朗居然有這麽好的身手!

  白悠然眸光突然一凜,朝著外麵大喊,“小心!他那裏有刀!”

  霍沉淵靈敏地躲過,然後又將其打翻在地。

  其他那些正兒八經來跟蹤的狗仔早已經躲到了一邊。

  這才回過神來,原來是早也有人埋伏在這裏準備襲擊他們了。

  等那些人都倒在地上胡亂翻滾的時候,霍沉淵抱著方安朗回到了車上,把他往後座一甩,自己立刻踩下油門回轉。

  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

  等離開那個地方老遠了,白悠然還沒回過神來。

  斯承也是,呆呆地看著方安朗,眼裏有崇拜也有羨慕。

  方安朗揉了揉剛才被撞到的手臂,皺眉瞧著斯承,“你看我做什麽?”

  白悠然聽了這話也回過神來,開始檢查霍沉淵的身上有沒有什麽傷口。

  沒想到隻是想簡簡單單地帶他們出來野餐,也能碰上這麽大的圈套。

  與此同時,雲城的私人診所裏,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

  男人臉上的麵具換成了紗布,他目光深邃地瞧著一旁的手下。

  “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

  手下戰戰兢兢地回答,“抱歉,讓他們跑了。”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像是早有預料,“放心,好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