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麽。”蘇綿歡別扭的開口，“叫我好好學習，別動什麽歪心思。”

  雖然鬱秦的話不是這麽說的，但是鬱秦要表達的意思就是這個。

  生怕紀一笙又誤會，蘇綿歡立刻又說著：“其實你外公人挺好的，起碼我要回國他也同意了，沒他的話，我也不可能進來這個學校的。他來找我就是和我吃個飯，沒說什麽，真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紀一笙也沒戳破。

  鬱秦去找蘇綿歡並不在意料之外，而是意料中的事情。紀一笙沒留下來，而是放心大膽的走了，是因為很清楚鬱秦不會做什麽，最多去找蘇綿歡逞口頭之快。

  這點想法，紀一笙不會阻止。

  “綿歡。”紀一笙叫著蘇綿歡的名字，“我外公和你說什麽不重要，你記住我和你說的話就可以了，聽到沒有。”

  “知道了，你好囉嗦，你都說了好幾次了。”蘇綿歡哼哼了聲。

  紀一笙笑：“是要好好學習，好好考試，等考完試了就來江城。”

  蘇綿歡一愣：“……”

  “我給你訂機票，別的事情不用擔心，嗯？”

  “……”

  “我一個大男人，每天在部隊住著也很無聊，等你放假了，我們就回公寓去住。”

  “公寓距離部隊很遠的。”

  “早上早點起來就可以，部隊也要那麽早起來。”

  “噢。放假還早呢。”

  “嗯，考完試和我說。”

  “機票挺貴的。”

  ……

  兩人就在閑聊。

  一直到蘇綿歡反應過來紀一笙還在開車，這才趕緊催促著這人掛了電話。手機因為聊得太久，還有些微微的燙，但是卻擋不住蘇綿歡的好心情。

  她真的回到紀一笙身邊了。

  蘇綿歡的嘴角彎了彎，而後才收起手機，快速的朝著圖書館走去，很快，她就專注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報告，沒再多想什麽。

  ……

  在放假的前一周。

  蘇綿歡的手機來了機票的提示音。

  那是北潯飛往江城的機票，時間並不敢，抵達江城的時候正好是晚飯的時間。

  蘇綿歡看著提示音，知道這是紀一笙買的。

  但是最終蘇綿歡也沒說什麽，隻是把手機忍不住抓緊了幾分。

  紀一笙的短信再一次的發來：【看見航班沒？到時候不要忘記了。】

  蘇綿歡看著紀一笙的短信，猶豫了一陣，才回著：【好。】

  紀一笙也沒再回消息。

  很快，蘇綿歡進入了期末考試的車輪戰裏，一門接著一門，考的昏天暗地的，導致吃飯的時候，腦子裏記得都是那些理論和實操的內容，一直到最後一門考完，蘇綿歡真的覺得自己虛脫了。

  她躺在宿舍睡了整整一天，才緩過勁。

  這期間，紀一笙給蘇綿歡打過電話，提醒她明天的飛機，不要忘記了。

  蘇綿歡這才真的意識到，自己又可以見到紀一笙了，那種感覺，瞬間就讓蘇綿歡雀躍了起來。

  還是有一點點的小開心。

  結果這樣的開心，讓蘇綿歡到了晚上的時候就開始變得失眠了，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不著，腦子想的都是紀一笙。

  一直到第二天，蘇綿歡坐上飛往江城的航班，她才有了真實的感覺。

  她又回來了。

  ……

  當然，蘇綿歡去江城的事情不可能瞞得過鬱秦，鬱秦哪裏不知道紀一笙的想法，在下屬和自己匯報的時候，鬱秦就是冷哼一聲，一句話都沒再多說。

  當時謝婉玲也在場。

  見蘇綿歡和紀一笙重新攪在一起，謝婉玲的臉色是真的鐵青，很長的時間來，謝婉玲無數次心理建設，但是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道坎，沒辦法接受和紀家有牽連的人。

  那隻會讓她一次次的想起自己苦命的女兒。

  “老鬱，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了，你真的不想管的話，我來管。”謝婉玲忍無可忍的衝著鬱秦發了火。

  也是他們結婚幾十年來，謝婉玲第一次衝著鬱秦發火。

  鬱秦擰眉，並沒說話。

  謝婉玲卻繼續說著：“你這是縱容，你知道嗎？你是無條件的縱容。你的縱容隻會讓他們更放肆，你明明可以阻止的，你為什麽要縱容？”

  謝婉玲有些歇斯底裏。

  鬱秦看著謝婉玲，訓也不是，不訓也不是，他理解謝婉玲，但是卻不讚同謝婉玲的做法，起碼他對事不對人，這件事和蘇綿歡並沒任何關係，上輩人的恩怨也不應該延續到下一輩。

  唯一介意的是蘇綿歡和紀一笙的身份，害怕這樣的身份最終把兩人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但現在，鬱秦已經沒法阻止。

  起碼他也從來沒想過，蘇綿歡和紀一笙可以愛的這麽執著。

  很久，鬱秦才站起身，放下報紙，看著謝婉玲說著：“你就這樣鬧下去，鬧下去早晚就把阿笙給鬧走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阿笙的心情，你也要考慮一下。別將來後悔。”

  這段時間，謝婉玲的情緒都是反反複複的。

  時而好，時而不好。

  好似和人聊天後，她能想明白，但是一晚上的時間，謝婉玲就瞬間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完全不可控製了。

  這是一種病，病入膏肓。

  鬱秦勸不動謝婉玲，隻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謝婉玲。

  自從女兒去世以後，在謝婉玲心中，紀一笙就變成了全部的依托，起碼看在紀一笙的麵子上，謝婉玲也會有所收斂。

  果不其然，謝婉玲安靜了下來。

  鬱秦沒說什麽，交代阿姨看好謝婉玲，而後就離開大院回了軍區。

  ……

  ——

  蘇綿歡的航班因為航空管製，抵達江城的時候，已經延誤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是之前紀一笙在開會，蘇綿歡聯係不上紀一笙，就隻是給紀一笙發了消息，擔心紀一笙等的太久了。

  紀一笙並沒回。

  蘇綿歡的航班剛剛落地，還在滑行的時候，蘇綿歡就已經發了微信給紀一笙：【我落地啦。】

  幾乎是瞬間，紀一笙回了過來：【我在外麵等你，你不著急，慢慢來。小心點，聽見沒有。】

  蘇綿歡彎了彎嘴角：【好。】

  而航班的機艙門也已經打開，蘇綿歡拿了自己的隨身行李，排隊下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