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都堅持了半年了。

  “不肯說？”紀一笙冷著臉。

  蘇綿歡是真的快被嚇的哭出聲了，委屈的開口：“我肚子餓了，我想吃飯。”

  “說完再吃。”紀一笙沒打算放過蘇綿歡。

  蘇綿歡不吭聲，也不敢動筷子，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紀一笙看著蘇綿歡哭，繃了一陣的情緒，就跟著無奈的鬆了下來，帶著薄繭的指腹就這麽輕輕的把蘇綿歡的眼淚擦拭幹淨。

  “你就會對我哭嗎？”紀一笙無奈的開口，“問你話，你也就這麽不情願說的？我說過，任何事情都不準隱瞞我的。”

  蘇綿歡的委屈也跟著一瞬間的爆發了出來：“我能怎麽說，我什麽都不能說，我沒有路可以走，這是我唯一可以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的機會，我不想錯過，我更不想拖累你。”

  所有的話都顯得沒頭沒尾的。

  但是紀一笙明白蘇綿歡要表達什麽。

  看見蘇綿歡時候，紀一笙不能否認自己是生氣的，但是現在看著蘇綿歡在自己麵前哭的委屈，紀一笙所有的生氣都消失不見了。

  下一瞬，紀一笙就這麽把蘇綿歡摟入了自己的懷中。

  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卻說的格外的明白：“是我不好。”

  “不是你，是我。”蘇綿歡搖頭。

  “我外公是老謀深算的人，你不會是他的對手，和他打賭，你隻會輸，沒有機會贏的。”紀一笙安靜的說著，“他找你打賭，也一樣找了我。隻是他沒想到，你會放棄國外的學校，選擇回到國內。”

  蘇綿歡安靜的聽著，就這麽跟著低低的抽泣著。

  紀一笙繼續說著：“你想靠我更近，你每次都在為我考慮，但是我其實並不需要這些，我是成年人，也是一個男人，我能考慮的比你更周全。何況，我虧欠你的，我無從償還。”

  “……”

  “綿歡，你這樣做，隻會讓我欠你的越來越多。”紀一笙歎了口氣，“你這樣轉身走了，真的過了兩年，你想過我嗎？你把我一個人丟下來，我是什麽樣的心情。”

  “……”

  “我可能就真的相信了外公的說辭，那你最終所有的努力不都做了別人的嫁衣？”

  紀一笙無奈的看著在懷中已經哭得不成人形的小姑娘，既心疼又無奈。

  蘇綿歡一邊哭，一邊拚命的和紀一笙說：“對不起對不起……”

  “傻瓜，不要和我說對不起，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紀一笙笑，“連自己的女人都沒辦法給足安全感。”

  蘇綿歡壓著聲音：“不是這樣的。”

  “真的不準再離開我，也不準在隱瞞我任何事情。這一次是我意外從李教授那知道你在這裏，如果不知道的話，這一別又是兩年的時光。綿歡，我是人，我也有情緒，也有不滿和抗拒的。”

  紀一笙就這麽說著：“不要一次次的從我身邊離開，我真的怕有一天我受不了你的離開，也會選擇放棄的。”

  蘇綿歡就這麽搖著頭，低低的哭泣著，小小的身形就這麽徹底的被紀一笙摟到了懷中。

  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

  有些無聲勝有聲。

  很久，一直到紀一笙把蘇綿歡從自己的懷中拉出來：“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蘇綿歡下意識的問著。

  紀一笙說的直接：“回一趟家。”

  蘇綿歡沒說話，安靜的吃著飯。

  紀一笙要回哪裏，蘇綿歡很清楚，她說不出阻止的話，但是那種忐忑不安卻變得明顯起來。

  而紀一笙悄然無聲的牽住的蘇綿歡的手，緊了緊：“不準再胡思亂想了，一切交給我。”

  說這話的時候，紀一笙看著蘇綿歡卻顯得再專注不過。

  蘇綿歡不吭聲。

  “也不準在忽悠我，嗯？”紀一笙警告的補了一句。

  蘇綿歡很久才嗯了聲。

  紀一笙認真的看著蘇綿歡：“綿歡，聽見我的話沒有？”

  蘇綿歡有些心虛，但是還是嗯了聲。

  紀一笙卻忽然不鹹不淡的開口：“你不是在意我？你再欺騙我的話，那麽我什麽都會放棄，執意的問你要一個答案。”

  蘇綿歡真的覺得自己被紀一笙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鬱秦威脅自己的時候，都不如紀一笙和自己說的這些話來的有震懾力。

  蘇綿歡錯愕的看著紀一笙。

  紀一笙卻一字一句說的再認真不過：“綿歡，我並沒有和你開玩笑。”

  很久，蘇綿歡被動的應了聲：“我知道了，以後都不會了。”

  紀一笙嗯了聲，而後他給蘇綿歡夾了菜，一頓飯，兩人吃的悄然無聲的，蘇綿歡更是有些食不知味。

  這樣的情緒裏，更多是夾雜著對紀一笙出現的複雜。

  很久很久，這樣的沉默都沒被人打破。

  晚上8點30分，兩人吃完飯，紀一笙買了單，而後就重新打車把蘇綿歡送回到了學校。

  在回學校的路上，紀一笙始終牽著蘇綿歡的手，完全沒鬆開過。

  蘇綿歡沒反抗，隻是安靜的看著窗外，不吭聲。

  忽然，紀一笙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是鬱家打來的電話，蘇綿歡也看見了，心跳加速了一下。

  紀一笙隻是看了一眼，並沒回避，而是當著蘇綿歡的麵接了起來：“等一下回去……對，我和她在一起……好，我知道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而後，紀一笙掛了電話。

  原本看著窗外的蘇綿歡看向了紀一笙。

  小臉裏麵帶著緊張，怎麽都藏不住。

  紀一笙倒是主動解釋了：“我外公的電話，我一會也要回家。他知道我過來找你了，所以不要胡思亂想。”

  蘇綿歡說不出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更緊繃情緒了。

  最終，蘇綿歡什麽都沒說，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著。

  一直到車子停靠在學校的門口。

  紀一笙付了錢，很自然的陪著蘇綿歡下車：“我送你進去，晚些時候你們要點名了吧？”

  蘇綿歡嗯了聲：“但是我們沒軍籍生那麽嚴格。”

  “在學校裏就好好聽話，嗯？”紀一笙淡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