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歡倒是成了當時的一個意外，後來的人聊到蘇綿歡的時候還顯得津津樂道的。

  紀一笙偶爾會駐足聽，也就隻有在這個時候，紀一笙才會淡淡的露出笑容。

  這樣的笑容是給蘇綿歡的。

  隻是在這樣的笑容裏，很亂就變得落寞了起來。

  對蘇綿歡，紀一笙有著不解，說沒埋怨是假的，但是更多的還是對蘇綿歡的信任，始終不願意相信蘇綿歡是真的不告而別，而是認為蘇綿歡難以言喻的難處。

  而半年前，蘇綿歡失蹤的時候，正好是紀一笙晉升的時候。

  和三年前一樣的巧合。

  紀一笙懷疑了所有能懷疑的人，但是卻沒找到任何的突破口，甚至海關那邊，他讓老姚隨時盯著，也再沒蘇綿歡的出入境記錄。

  蘇綿歡和紀一笙徹底的斷了所有的聯係。

  而唯一讓紀一笙覺得，蘇綿歡和自己還有千絲萬縷聯係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銀行卡還在蘇綿歡那。

  但是然而這半年來，銀行卡沒有一分錢的走賬記錄，安安靜靜的。

  而紀一笙和蘇綿歡的事情，紀一笙沒對外說過一句，所有的人就隻是單純的認為蘇綿歡回美國讀書了。

  不時的還有人調侃紀一笙，說紀一笙是望妻石。

  紀一笙隻是笑了笑，並沒再多說什麽。

  大家也沒覺得任何奇怪的地方，畢竟紀一笙本身就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

  就這樣，蘇綿歡沒辦法從紀一笙的生活裏被徹底的剝離。

  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模樣，出現在紀一笙的生活裏。

  嗬嗬——

  總有些嘲諷。

  ……

  “老紀，你在這裏幹什麽呢？”張嵩從一旁跑了過來，“旅長在辦公室等你，那些王八羔子弄什麽鬼東西，旅長的臉色難看的很。”

  “我很快就上去。”紀一笙倒是淡定。

  張嵩罵罵咧咧的又說了幾句。

  這次軍演出了點亂子，差點弄出重大意外事故，若不是紀一笙反應的快，指不定現在能成什麽樣子。

  旅長自然臉色鐵青，辦公室門口已經站了一行的負責人，低著頭一個個的被訓的話都不敢說。

  張嵩說了一陣，看了一眼時間：“我來不及了，我先去收拾那些新兵蛋子，一個個嬌氣的很，不收拾都以為自己是家裏的大少爺了。”

  “去吧。”紀一笙笑。

  陸續幾個走過來的軍官和紀一笙打了招呼，紀一笙頷首示意，而後才轉身朝著旅長的辦公室走去，沒再多想。

  快走到行政樓的時候，之前還在後麵的李隆平卻已經追了上來：“紀隊，好久沒見了。”

  “李教授。”紀一笙禮貌的點頭。

  李隆平是一個善於交談的人，加上原本和紀一笙就不陌生，李隆平就這麽和紀一笙一邊走一邊聊著，但是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紀一笙大部分時間都在認真的聽，偶爾會回上幾句。

  “對了。”李隆平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一拍手，“你那個小侄女，真是厲害了。”

  紀一笙楞了下，一時沒回過神。

  李隆平倒是直接說了下去：“政治覺悟高啊，放棄了國外那麽好的大學，在國內讀書，我前不久正好去麵試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在學校看見了綿歡。我開始還以為我自己看花眼了呢，畢竟是軍校，綿歡人可不是還在美國麽？”

  失蹤了半年的蘇綿歡，忽然有人就這麽直截了當的和紀一笙提及蘇綿歡。

  紀一笙的神經瞬間緊繃，眼神微眯，立刻看向了李隆平：“李教授，你說誰？蘇綿歡嗎？”

  “是啊。”李隆平還有些興奮，“就上周，我在北潯的陸軍醫科大學裏麵意外看見了綿歡呢，不過來不及打招呼，她好像就已經去上課了。我生怕自己認錯人，還專門和教務處確認過。”

  紀一笙因為蘇綿歡的話，心髒都跟著糾了起來。

  “教務處的人和我說，這個蘇綿歡是霍普斯金的學生，在蘇綿歡填寫了申請表後，就無條件允許了。加上測評合格，隻要穩定這一學期後，指不定就可以直接越級了。”

  李隆平說的有些興奮：“你要知道，醫學生很苦逼的。還能跳級的醫學生就相當厲害了。部隊學校其實遠遠比別的重點醫學院來的難考。在這樣情況下還能進來，雖然存在關係，但是實力也是並存的，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

  “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是分不清的，都覺得國外好，國內條件艱苦怎麽都不回來，特別是我們這個專業，欠缺的人才太多了，綿歡這樣能回來，還進了軍校，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

  “要不是我著急開會，我真的會去找綿歡。我事後給她電話，卻發現她江城的號碼換了，不顧也不打緊，回頭問他們教授要一個就成。”

  ……

  李隆平說的話題都圍繞著蘇綿歡。

  紀一笙手心的拳頭攥了起來，一直到李隆平說完，紀一笙才鎮定的問著：“陸軍醫科大學嗎？”

  “是的。”李隆平給了肯定的答案，然後奇怪的看著紀一笙，“紀隊你都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知道的。”

  “剛知道。”紀一笙淡淡開口。

  李隆平點點頭倒是也沒說什麽。

  他還記得紀一笙和蘇綿歡的關係好像確實是不太好。

  在江城的時候，蘇綿歡沒少躲著紀一笙。

  兩人就這麽聊著天，也一起到了孟國將的辦公室，孟國將吼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來，一行人被罵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紀一笙來的時候，孟國將才停了下，揮揮手就把這些人從自己麵前趕了出去，不想理睬這些人了。

  “這些混蛋，這麽嚴肅的事情，真的以為是在開玩笑嗎？”孟國將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紀一笙倒是淡定的等孟國將吐槽完，才把工作情況給匯報了。

  孟國將的臉色才跟著緩和了下來。

  李隆平一直沒說話，到兩人交談結束後，李隆平才和孟國將聊起天，紀一笙很安靜的退了出去。

  “阿笙，中午一起吃飯。”孟國將叫住了紀一笙，“反正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