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歡僵了下，總覺得自己對牛彈琴，好像和紀一笙說什麽，紀一笙都能無動於衷，明明以前這人不是這樣的。

  是真的聽不懂嗎？

  為什麽蘇綿歡總覺得紀一笙是假裝聽不懂。

  但是和自己糾纏不清有什麽意義嗎？並沒任何意義。

  蘇綿歡忍不住深呼吸，就這麽迎麵看向了紀一笙，兩人的眸光就這麽在空中碰撞。

  一直到紀一笙打破這樣的沉默，他低頭看著蘇綿歡，骨節分明的手已經順勢捏著了蘇綿歡的下巴：“我要是沒結婚的話，你不被冠上小三的罪名，是不是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紀一笙問的直接。

  蘇綿歡被紀一笙問的一怔。

  但是想到自己認定的篤定的答案，她深呼吸，原本的緊張變成了不正經：“紀一笙，你這是對戀戀不忘呢？還是對我的身體戀戀不忘？”

  紀一笙沒回答。

  “當然。”蘇綿歡把紀一笙的手就這麽從自己的下頜骨掰了下來，“你要沒結婚，不讓我變成小三，或許我可以和當年一樣，在我男朋友不知道的情況下和你上床。”

  恬不知恥的話，也是讓紀一笙拒絕自己。

  蘇綿歡不認為紀一笙這樣根正苗紅的人，可以接受自己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紀一笙就這麽安靜的聽著蘇綿歡的話，三年前蘇綿歡的臉和現在的蘇綿歡重疊在一起，她的容顏隻是越發豔麗，更加蠱惑人心。

  唯一變的是蘇綿歡的眉眼。

  不再像三年前那般的清澈，而是氤氳了層層的霧靄，讓人怎麽都看不透蘇綿歡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蘇綿歡被紀一笙看的不自在，佯裝笑的輕浮，一攤手有些無奈的話語：“很可惜，這些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結果，始終安靜的紀一笙卻冷不丁的開口了：“我沒結婚。”

  蘇綿歡錯愕了。

  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下意識的就認為紀一笙在忽悠自己。

  “不可能，那天送我回學校，明明有人給你打電話，說孩子生病，你的口氣那麽緊張，還都給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蘇綿歡把那天電話的事提醒了紀一笙，而後又喘著氣，就這麽看著這人。

  紀一笙無動於衷的站著，但是卻沒從蘇綿歡的身邊走開。

  蘇綿歡搖頭：“我剛到部隊的時候，那天吃飯，我先走了，我也聽見領導問你孩子怎麽樣了，不是你的孩子，領導為什麽要問你。紀一笙，你結婚就結婚了，騙我沒結婚並沒意義，這種事情騙不住的。”

  確確實實騙不住。

  部隊就這麽點地方，其實並沒什麽秘密可言。

  紀一笙結婚的事情，也不可能瞞得住。

  蘇綿歡越想越覺得篤定，而紀一笙就這麽看著蘇綿歡，而後才問著：“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偷聽的癖好？”

  蘇綿歡一僵：“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說了我沒結婚。”紀一笙很淡定的重複了一次。

  而後，話音落下，紀一笙直接牽著蘇綿歡的手，也不在意蘇綿歡是否穿了鞋子，就這麽帶著她走進了公寓，從客廳到房間再到洗手間，甚至是陽台，每一個地方都沒放過，就這麽仔仔細細的帶蘇綿歡參觀過。

  “如果我結婚，怎麽可能讓公寓裏麵沒有任何結婚照，沒有別的女人生活的氣息？我有孩子的話，為什麽沒有孩子的玩具？”紀一笙在帶著蘇綿歡轉了圈後，才淡定的問著。

  蘇綿歡：“……”

  “生活氣息，不是想掩蓋就可以掩蓋掉的，存在過的，就無法磨滅。何況，你問過我的戰友了嗎？你和我確認過了嗎？說我結婚，隻是你一廂情願而已？”紀一笙繼續說著。

  “那你為什麽不否認！”蘇綿歡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為什麽要回答你這種根本不存在的問題？”紀一笙反問。

  蘇綿歡：“……”

  再一次被這人懟的無話可說。

  而剛才那仔仔細細的轉了一圈，確確實實這裏隻有單身男人生活過的痕跡，別說女人的物件，就算是正常女人該有的氣息都不存在。

  廚房幹幹淨淨的，就和長久沒有人煙居住過一樣。

  而上一次來，兩人二話不說就弄到床上去了，事後蘇綿歡幾乎是奪門而逃，哪裏有時間去注意這些細節。

  所以……

  蘇綿歡忽然變得不確定了。

  但是這樣的不確定裏，卻帶了一絲的歡欣鼓舞，人就在這麽在主臥室的大床邊安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所以現在我是不是能做我想做的事情了？”紀一笙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了蘇綿歡，低低的問著。

  蘇綿歡沒注意到，一個猝不及防，她直接被紀一笙推到了大床上，來不及開口，在嗚咽聲裏，這人撲麵而來的吻，就徹底的堵住了蘇綿歡所有的抗議和掙紮。

  蘇綿歡的腦海裏想的都是紀一笙的話一遍遍的。

  這人沒結婚，這人還是單身。

  說不出的滋味，有些複雜，但是更多的卻是放鬆。

  麵對這人幾乎是強勢而野蠻的吻，蘇綿歡原本緊繃的情緒逐漸的放了下來，纖細的手臂忍不住抓住了這人的肩膀。

  這樣的姿態，就好似在妥協，更多的又好似在求歡。

  在某種程度上，刺激了紀一笙的感官神經，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姑娘，原先的野蠻也逐漸變得溫柔，就連聲音都透著一絲絲的繾綣。

  “綿歡，可以嗎？”他在問著蘇綿歡的意思。

  蘇綿歡沒說話，看著紀一笙的眼神是清醒的。

  她不知道應該拒絕還是應該接受，但是身體卻已經背叛了她的意識，在紀一笙的話語裏，小手就這麽緊了緊。

  好似在邀請。

  這樣的舉動無疑給了紀一笙最大的鼓勵。

  很多事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沒了先前的野蠻和粗魯，反而變得溫柔纏綿，窗外的月色也已經悄然無聲的掛上枝頭，房間內，除去空調轉動的聲音，就是彼此的喘息聲。

  纏綿悱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