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平和蘇綿歡要回學校。

  蘇綿歡要準備來部隊的行李，還要處理好學校的部分事情，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再下周一的時候，才正式來部隊報道。

  “一笙，你送李教授和小蘇回學校去。”孟國將轉頭看著一臉沉默的紀一笙，直接命令。

  李隆平早就是個人精，一頓飯下來，總可以看的出一二。

  紀一笙不太喜歡蘇綿歡。

  但李隆平卻是直覺的認為，紀一笙不太喜歡和女人合作。卻是，紀一笙的邊上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第一次碰見嬌滴滴的小姑娘，總是帶著有色的眼鏡看人。

  但是李隆平也不解釋，和蘇綿歡接觸後，任何一個人對蘇綿歡的評價隻有專業。

  所以在李隆平看來，多接觸接觸也沒什麽壞處。

  他點點頭，看著紀一笙：“紀隊，那就麻煩了。”

  “不會。”紀一笙仍然言簡意賅。

  而後，紀一笙就去開了車，蘇綿歡和李隆平在原地等待。孟國將陪著聊了會天，一直到紀一笙把車子開來，孟國將才上了自己的車離開軍區。

  ……

  車內——

  李隆平坐在副駕駛座，蘇綿歡則在後座，這樣的安排，也讓蘇綿歡鬆了口氣，起碼不用和紀一笙靠的那麽近。

  就連吃飯的時候，蘇綿歡找的位置都是和紀一笙對角的位置，越遠越好。

  李隆平和紀一笙聊著天，倒是少了之前在飯桌上那麽沉悶的話題，問的都是一些家常。

  紀一笙不卑不亢的回著。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因為疲憊，但是這樣的聲線，在靜謐的黑夜裏，卻顯得格外的好聽。

  說不出的性感。

  而蘇綿歡聽見這樣的聲音，卻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似乎真的很久都沒聽見了。

  也似乎任何和紀一笙有關係的事情，蘇綿歡都聽不厭。

  但蘇綿歡想聽的重點，蘇綿歡一直沒聽見，三年的光陰，蘇綿歡卻不知道紀一笙是否再婚生子。幾次擦邊的問題，都被紀一笙很好的帶了過去。

  蘇綿歡安靜了下，沒說話。

  忽然，蘇綿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紀一笙透過後視鏡看了過來，蘇綿歡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對不起。”

  紀一笙沒說話。

  上麵的電話是陳晟的。

  蘇綿歡抱歉的頷首示意，小聲的接起電話：“對不起……我錯啦。我昨天到的時候忘記和你說啦……哼哼……你不也剛記起來我的事麽……好拉好啦，半斤八兩，我知道照顧自己的。……嗯……好的……”

  蘇綿歡的聲音壓的有些低，和陳晟並沒聊多久，而後蘇綿歡就掛了電話。

  李隆平倒是戲謔了一句：“綿歡啊，你男朋友倒是追的緊啊。我在美國的時候就看見他來找你好幾次了。高高大大的，很不錯。”

  蘇綿歡含糊其辭的嗯了聲，企圖把這個問題帶過來。

  紀一笙那就的開車，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抓握著方向盤的大手緊了緊，就連下頜骨都繃緊了，但是全程，紀一笙沒說一句話。

  李隆平來了興致：“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說他在華盛頓州立讀研究生。之前好像是在西點軍校的？這個跨度有些大，在國外的事太多了，你都沒時間和我說過。”

  蘇綿歡尷尬了下：“教授……不是的……”

  李隆平忽然意識到紀一笙也在，想起紀一笙之前的態度，立刻擺擺手，不想雪上加霜：“行啦，行啦，你看我。我呀，手裏太多光棍研究生了，剛認識你啊，還尋思著可以介紹個對象，現在知道，我可不能棒打鴛鴦。”

  總而言之，還是認定了陳晟是蘇綿歡男朋友。

  蘇綿歡哭笑不得，但是也沒再開口解釋。

  隻是偶爾，蘇綿歡眼角的餘光就這麽看著紀一笙，紀一笙似乎仍然麵無表情，完全沒任何反應。

  這人是真的不在意了。

  這也是她想要的結果，也好。

  車子仍然平穩的前進。

  這次響起的手機是李隆平的，李隆平接起來後，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蘇綿歡看不見，但是聽著李隆平的聲音，倒是有些緊張。

  “好，我知道了……好，我現在過就去，你稍等我一會，我正好到這附近了，行，一會見。”而後，李隆平掛了電話。

  一掛電話，蘇綿歡甚至還來不及問，李隆平就看向了紀一笙：“紀隊，你這裏把我放下來就可以了，我正好過去辦點事。”

  紀一笙嗯了聲，沒說話，車子穩穩的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

  李隆平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下車的時候交代了聲：“紀隊，麻煩幫我把綿歡送回學校，辛苦你了。”

  說完，李隆平看向蘇綿歡：“綿歡，到學校給我打個電話。我臨時有事，明天要去一趟首都，差不都半個月才回來，後麵不能送你到部隊了，你有事直接喝紀隊聯係就行，剩下的事情，你們交接。”

  蘇綿歡聽著趕忙點頭：“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李隆平這才放心的關了車門，快速的沒入到人海裏，匆匆的消失了。

  越野車內，就隻剩下紀一笙和蘇綿歡。

  空氣中忽然就這麽充斥了一股尷尬的氣息，蘇綿歡不知道說什麽，就隻能這麽僵著，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手指摳著座椅的邊緣，甚至有了一種奪門而逃的衝動。

  偏偏紀一笙無動於衷，也沒開車的意思。

  蘇綿歡更加摸不準這人到底要做什麽。

  一直到忽然聽見這人清冷的聲音：“坐到前麵來。”

  蘇綿歡一愣，有些不明就裏。

  紀一笙的態度變得不耐煩起來：“我不是司機。”

  “噢——”蘇綿歡回過神，立刻點點頭。

  而後，蘇綿歡不敢怠慢，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在下車的瞬間，蘇綿歡忽然有些後悔，她應該直接離開的，而不是又重新坐上車。

  這個點，地鐵還在運營。

  市中心找到地鐵口還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學校也可以地鐵直達。

  這麽想，蘇綿歡也真的這麽做了。

  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就這麽站在門口，並沒上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