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紀一笹……”葉佳禾的聲音都結巴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站在麵前的紀一笹，“你怎麽會在這裏。”

  很久，葉佳禾才捋順自己的聲音。

  紀一笹就這麽站在落地窗邊，很隨意的解釋：“找許經理聊了會。”

  鬼扯——

  葉佳禾在心裏一陣腹誹。

  紀一笹要找許經理，何必親自到財務部，一個電話，許經理馬上就會出現在紀一笹的麵前。

  但是這話，葉佳禾卻沒敢說出口。

  那心跳加速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起來——

  那是一種下意識的直覺，直覺的認為紀一笹是來財務部找自己的，但是葉佳禾卻不敢這樣想。

  “做什麽，這麽火燒火燎的來茶水間？”紀一笹淡淡的問著，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

  他在原地站著，並沒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

  葉佳禾被紀一笹問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跟更明顯了。

  她看著這人，忽然就這麽脫口而出：“這個耳環根本就不是在機場海報看見的時候就想著順手買的。”

  紀一笹挑眉：“然後呢？”

  被紀一笹這麽一問，葉佳禾又緊緊的把嘴巴閉了上去，不吭聲了。

  紀一笹這下才朝著葉佳禾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去：“怎麽不繼續說了？”

  葉佳禾：“……”

  “想說什麽？”紀一笹在葉佳禾的麵前站定，問的很隨意。

  茶水的門始終開著，隻要有人走過來，就能輕易的看見紀一笹和葉佳禾幾乎於曖昧的身影。

  葉佳禾回過神：“沒什麽！”

  紀一笹擺明了不信。

  “紀一笹——”葉佳禾卻忽然轉移了話題，“小乙的事——”

  “小乙怎麽了？”紀一笹的聲音仍然平靜。

  葉佳禾安靜了下：“我怕有一天大家知道小乙和你的關係，對小乙造成傷害。”

  她並沒提及在財務部聽見的那些事，含糊不清的說著。

  紀一笹低頭看著局促不安的葉佳禾，忽然就這麽捏著葉佳禾的下巴：“小乙是我紀一笹的兒子，誰敢對小乙造成傷害？”

  葉佳禾一怔，話完全沒經過腦子：“你也從來沒承認過小乙。”

  “葉佳禾。”紀一笹的聲音很淡，“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應該對外公開小乙的身份？”

  葉佳禾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

  “如果這是你擔心的，那麽我馬上可以讓公關部擬通稿，公開小乙的身份。”紀一笹一字一句說的很簡單，“但是你想過沒，我公開了小乙的身份，你怎麽自處？你以為你和小乙的關係，大家都不清楚嗎？”

  葉佳禾：“……”

  這些事，是葉佳禾從來沒想過的。

  “然後你打算讓人怎麽看你？是一個給紀一笹生了兒子的女人？或者是紀一笹在外麵包的情兒？”紀一笹給了無數種答案，“你想選哪一個身份？”

  “……”

  “我公開小乙身份的第一時間，紀家的人就會來了。你要如何麵對紀家的人？”紀一笹一瞬不瞬的看著葉佳禾。

  忽然，他的聲音停了下來。

  葉佳禾被紀一笹問的不知所措。

  但是在紀一笹的話語裏，葉佳禾卻可以明顯的感覺的到這人對自己的在意。

  不公開小乙的身份，不是因為不在意小乙，而是想保護自己。

  葉佳禾的心，隨著紀一笹的話，跳的越來越快起來。

  “我——”葉佳禾的聲音都在顫抖，“紀一笹……對不起——”

  “佳禾。”紀一笹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

  葉佳禾的聲音很低：“在。”

  他骨節分明的手就這麽捏著葉佳禾的下頜骨，把葉佳禾的臉抬了起來。

  葉佳禾迎麵看見的就是紀一笹墨黑色的眼眸，眸光深沉，但卻又顯得波瀾不驚的。

  “紀一笹——”葉佳禾下意識的叫著。

  紀一笹就這麽安靜的看著葉佳禾很久，才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的說著：“我從來就沒想對外瞞著小乙。小乙也不會是私生子的身份。他隻會是名正言順的婚生子，光明正大的在紀家的族譜裏。”

  葉佳禾被紀一笹說的，手心都跟著緊了緊。

  那種汗涔涔的感覺顯而易見。

  紀一笹的話太曖昧了，讓人她忍不住浮想連天。

  “什麽意思——”葉佳禾的聲音都帶著幾分的顫抖，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低斂下眉眼，手鬆開了葉佳禾，而後牽起葉佳禾的手，把她緊攥在一起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

  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這麽和葉佳禾的蔥白的手指握著一起。

  兩種顏色的肌膚就這麽交替在一起。

  葉佳禾下意識的想收回手，但是紀一笹卻牽的很緊。

  “字麵上的意思。”紀一笹並沒多解釋，“我想，小乙更喜歡和你在一起。”

  而後，紀一笹就不再說話。

  但是牽著葉佳禾的手卻始終沒鬆開過。

  葉佳禾很久都沒能從這樣的話裏回過神，她不敢深想，也不敢再看紀一笹。

  紀一笹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我發現，你的屬性挺像貓的，裝乖的時候乖的不得了，那爪子都不會伸出來。一旦生氣了，那爪子會狠狠的抓著人，一點都不留情。”

  葉佳禾：“……”

  那是一種忽然被人調戲的感覺。

  而帶著薄繭的指腹，已經順勢撫上了葉佳禾的耳垂，細細摩挲著，最終停在了耳釘上。

  葉佳禾是真的恍惚了，喃喃自語：“紀一笹……”

  “很漂亮。”紀一笹許久，才淡淡的說著。

  但是他的手卻沒鬆開葉佳禾，仍然安靜的看著她。

  葉佳禾忽然明白北洵城對於紀一笹的傳聞——

  別說紀一笹要主動撩你，這人就隻要安安靜靜的看著你，你都會不由自主的貼上去。

  她明明知道紀一笹危險，但是，在紀一笹這樣有意無意的撩撥下，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朝著紀一笹的方向貼了過去。

  人心，是真的一點點被喂大的。

  越來越不知道滿足。

  葉佳禾的腦袋低了下來。

  紀一笹倒是沒再逗葉佳禾，把手收了回來，恢複了雙手抄袋的姿勢，就這麽看著葉佳禾：“晚上小乙結束訓練營，7點鍾的時候會回到學校，我們一起去接他。他吵著要吃炸雞。”

  “啊——”葉佳禾一愣，“我怎麽不知道？”

  “可能怕被你罵？”紀一笹挑眉。

  葉佳禾：“你亂說，小乙和我最好了，我怎麽會罵小乙。你才對小乙最凶了，每天都給小乙布置那麽多作業，小乙看見你眉毛都要皺起來了。”

  她在指控紀一笹。

  紀一笹挑眉：“小乙和你說的？我今晚問問他。”

  葉佳禾：“……”

  小乙還真沒說。

  結果，葉佳禾還沒來得及說話，紀一笹又若無其事的說著：“可是小乙明明和我說，佳禾從來不讓他吃炸雞類的東西，覺得對身體不好。所以他千交代萬交代，要我做好你的思想工作。”

  葉佳禾還真的懟不上來。

  她確確實實不太讓小乙吃這些東西，主要也因為小乙的容易支氣管炎，特別吃熱的東西更會爆發。

  但是那是小時候，隻是葉佳禾小心，把這樣的規矩一直延續了下來。

  可聽著紀一笹的話，葉佳禾有些不情願：“小乙什麽時候和你說的。”

  “剛剛。”紀一笹晃了晃手機。

  葉佳禾擺明了不信。

  紀一笹還真的把手機解鎖，打開通話記錄，上麵確實是小乙的手機號碼。

  這些，葉佳禾的情緒變得有些言不清道不明的。

  以前隻喜歡纏著自己的小男孩，現在已經徹底的轉移了方向，隻和自己有秘密的小家夥，現在卻願意纏著紀一笹。

  她低頭變得安靜。

  確確實實，在孩子的成長力，父親是一個不可缺少的角色。

  她這個母親，是不是再不遠的將來，就要功成身退。

  “佳禾。”忽然，紀一笹的聲音打破了葉佳禾的沉思，“隻要你願意，你永遠都會是小乙的母親。”

  一句話，讓葉佳禾猛然抬頭。

  相較於之前，紀一笹這話卻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葉佳禾就這麽看著紀一笹，紀一笹卻不再開口，不動聲色的站著，葉佳禾知道，紀一笹在等著自己主動。

  “紀一笹——”葉佳禾的聲音很輕。

  紀一笹在安靜的等著葉佳禾開口。

  忽然——

  葉佳禾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葉佳禾下意識的低頭看著手機上的來電，然後，葉佳禾就真的沉默不語了。

  她並沒存季行的名字。

  但是季行的手機號，這麽多年從來沒換過。

  葉佳禾在心裏早就已經被的滾瓜爛熟了。

  她想接，但是卻不敢接，因為紀一笹就這麽站在自己的麵前。

  紀一笹也低頭按著葉佳禾的手機，那聲音淡了下來：“怎麽不接？”

  葉佳禾麵不改色的：“沒有存的電話號碼，我一般不接，而且我最近沒買什麽快遞。”

  這麽說，葉佳禾隻是單純的不想再惹紀一笹震怒。

  也不想再因為季行的問題，和紀一笹爭執不休。

  何況，她和季行，原本也就不是紀一笹想的那樣。

  現在這樣的情況，葉佳禾也從來沒想過，要和季行發展什麽，不僅對季行不公平，她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葉佳禾選擇了撒謊。

  而這話說出口的時候，葉佳禾卻明顯的感覺的出來紀一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那眸光已經少了之前的繾綣，多了幾分的陰鷙。

  葉佳禾怔了下——

  還沒來得及回過神，手裏的手機卻忽然被紀一笹抽了出來，葉佳禾楞了下，條件發射的抓住了紀一笹的手。

  但是，葉佳禾還沒來得及開口，紀一笹冷淡的聲音傳來：“怎麽，怕我做什麽，季行的電話都要騙我是廣告？”

  “紀一笹——”葉佳禾傻眼，錯愕的看著紀一笹。

  而紀一笹已經按下了接聽鍵，季行溫潤的聲音傳來：“佳禾。”

  葉佳禾根本不敢開口。

  紀一笹就這麽一瞬不瞬的看著葉佳禾，葉佳禾根本不知道紀一笹要做什麽，一直到紀一笹把手機遞到了葉佳禾的麵前。

  葉佳禾甚至都不敢接。

  “佳禾？”季行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

  “怎麽不說話？”紀一笹的聲音冷靜的不像話。

  而季行顯然聽見了紀一笹的聲音，也跟著安靜了下來，很久才說著：“佳禾，是你的手機嗎？”

  紀一笹已經把手機塞到了葉佳禾的手中。

  那某眸光沉的嚇人。

  在葉佳禾以為紀一笹要做什麽的時候，紀一笹卻轉身離開了茶水間，完全沒再看葉佳禾一眼。

  他的記憶裏很好，從來都是過目不忘。

  在葉佳禾的手機裏，紀一笹看過一次季行的短信，他的手機號自然就記在心裏。

  在葉佳禾手機響起的第一時間，紀一笹就知道，這是季行的電話。

  他在等著葉佳禾的解釋。

  結果，卻沒想到葉佳禾直接撒了謊。

  紀一笹說不出在聽見葉佳禾撒謊的那一瞬間，是什麽樣的心情，就好似含了一嘴巴的玻璃渣。

  所有的美好氣氛都在頃刻之間消失殆盡。

  甚至紀一笹覺得，葉佳禾就是那隻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他多耐心的哄著葉佳禾，葉佳禾都可以在季行出現的第一時間，扭頭就走。

  這樣的情緒，在瞬間溢滿了紀一笹的每一根神經。

  那是嫉妒，也是不甘。

  紀一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失手弄死葉佳禾，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葉佳禾看著這人離開，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她很清楚，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在瞬間再一次的凍結了，還是因為同樣的一個人。仿佛就和迷障一樣，不管用多大的戾氣，都沒辦法走出去。

  葉佳禾有些絕望，也有些頹然。

  而手機的那頭再一次的傳來季行的聲音：“打錯了嗎？”

  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的。

  葉佳禾這才很慢的開口說著：“是我。”

  季行聽見葉佳禾的聲音反而安靜了下來。

  這意味著他並沒打錯電話，那麽，剛才清晰出現在自己耳邊邊的男人的聲音也是真實存在的。

  在瞬間，季行不知道要說什麽。

  想開的開白場，都在頃刻之間被自己推翻了，就這麽含在喉嚨裏，沉沉的吞了下去。

  其實，這六年裏，季行並不是沒想過，葉佳禾會找了別的男人。

  但是季行卻更了解葉佳禾的性格。

  在帶著小乙的情況下，葉佳禾並不會輕易的接受一段感情。很多時候，季行曾私心的認為，葉佳禾在等自己。

  可如今——

  許久，季行才開口：“沒什麽，我剛從教授那回來，想著國內是白天，就給你打電話，沒影響到你吧。”

  “沒有。”葉佳禾很安靜的說著。

  或許是多年不見，或許是年少青蔥的感情在這麽多年的演變裏，已經悄然變了調，和當初那樣坦蕩蕩的甜蜜截然不同，多了幾分的生分和不自在。

  “剛才——”季行想開口問，倒是到了嘴邊的話，他又收了回去，“沒什麽。佳禾，等我回來，我們談談，好不好？”

  葉佳禾沉默片刻：“季行，我——”

  “佳禾，我在開車，要回公寓。等我回去了，我們再說，可以嗎？”季行像是知道葉佳禾要說什麽似的，馬上打斷了葉佳禾的話。

  葉佳禾被季行說的，安靜了下來。

  “等我回來，佳禾。”季行說的堅定，“幫我再向小乙問好。”他安靜了下，“現在我先開車。”

  “季行。”葉佳禾的聲音忽然變得堅定起來，“小乙的爸爸出現了。”

  沒任何的委婉，也沒任何的鋪墊，葉佳禾說的直截了當。

  瞬間，手機那頭，季行就跟著安靜了下來。

  在那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季行就曾經想過。

  在葉佳禾懷孕生子的時候，季行選擇了出國留學，他不否認，自己真的有了逃避的想法。

  那時候，葉佳禾和自己是情侶。

  結果，出軌的人卻是葉佳禾。

  季行的自尊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特別是葉佳禾懷孕後，還要生下這個孩子。就算是葉佳禾解釋過，自己的身體原因，不能流產，但季行還是沒辦法接受。

  出國留學成了，給了季行緩和和冷靜的空間。

  他仍然還愛葉佳禾，他想陪在葉佳禾身邊，不管葉佳禾是否生了孩子，他都要和葉佳禾在一起。

  就算是小乙，季行也能無條件接受。

  隻要他是葉佳禾的孩子。

  結果，現在——

  “季行，我很抱歉。”葉佳禾的聲音哽咽了。

  拿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葉佳禾就這麽靠在牆壁上，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

  和季行，終究就好似有緣無分。

  她做不到丟下小乙，和季行離開。

  丟不下小乙，就意味著永遠不可能從紀一笹的身邊離開。

  葉佳禾也陷入了絕望。

  而季行很久都沒說話，葉佳禾也沒開口，手機兩端是死一般的沉寂。

  許久，季行的聲音才再度的傳來，帶著沙啞，還有一絲的艱澀，一字一句的問著：“佳禾，你愛小乙的爸爸嗎？”

  葉佳禾被季行問的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她愛紀一笹嗎？

  葉佳禾想，她應該是不愛的。

  紀一笹那樣的男人，高高在上，她根本愛不起。

  但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紀一笹卻可以用最短的時間吞噬她全部的生活，讓她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被動的接受了紀一笹的存在。

  甚至，在紀一笹看見季行的電話，陰沉離開的時候——

  葉佳禾是局促不安的。

  她竟然開始恐慌，恐慌紀一笹真的走了。

  葉佳禾給自己這樣的恐慌找了無數的理由，但是卻不能真的撫平內心那種彷徨的感覺。

  而被季行這樣問的時候，原本應該堅定的答案，卻在瞬間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佳禾。”季行的聲音有些沉悶，“如果不愛小乙的爸爸，那麽等我回來，我們談談。如果你愛小乙的爸爸，我也不會輕易的放棄你。”

  季行說的堅定。

  而後，季行不給葉佳禾任何開口的機會，結束了對話：“我開車了。訂了機票我告訴你。”

  說完，季行就掛了手機。

  葉佳禾看著掛掉的手機，站在茶水間很久的時間都沒回過神。

  一直到雙腿有些發麻，葉佳禾才抓著手機，安靜的朝著茶水間外走去。

  結果，葉佳禾走出茶水間的時候，她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看著茶水間外站著的男人，一瞬不瞬。

  熟悉的身形，黑色的襯衫卻更顯得這人的淩厲和深沉。

  葉佳禾知道，紀一笹是什麽都聽見了。

  在葉佳禾出來的瞬間，紀一笹的眸光也已經看了過來。

  手中的煙頭被掐斷，那眼神沉的可怕。

  “紀一笹——”葉佳禾主動打破了沉默，局促不安的叫著紀一笹。

  紀一笹卻沒再理會葉佳禾，把煙頭熄滅在垃圾箱裏，而後，直接躍過葉佳禾，朝著電梯間走去。

  在紀一笹躍過葉佳禾身邊的時候，葉佳禾的手卻忽然牽住了紀一笹的手指。

  她的紅唇動了動。

  而紀一笹的眼睛看了過來，就這麽看著葉佳禾牽著自己的手，一瞬不瞬的。

  葉佳禾被看的坐如針氈，但是卻沒鬆開手。

  葉佳禾可以很清晰的聞到紀一笹身上的煙味。

  似乎從那天紀一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戒煙後，葉佳禾是真的沒再看見紀一笹抽過煙，那種淡淡的煙草味都已經跟著消散了不少。

  結果，今天這人重新抽了起來。

  那種感覺，似乎讓葉佳禾越發堵的慌。

  葉佳禾還沒來得及開口，紀一笹卻忽然伸手，把葉佳禾的手指一根根的從自己的手腕上掰了下來。

  葉佳禾錯愕的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卻很淡的開口：“不是要等著季行？何必現在拽著我的手腕。腳踩兩隻船的女人，也挺讓人反感的。”

  這字裏行間也遮掩都沒有，就這樣直言不諱的說著葉佳禾。

  葉佳禾莫名心虛和理虧，就這麽站著。

  想再拽住這人，這人卻已經頭也不回的朝著電梯走了進去。

  葉佳禾回過神，想也不想的就追上去，而電梯門卻已經當著她的麵關了上去，在電梯門的縫隙裏，葉佳禾可以清晰的看見紀一笹的眼神。

  冰冷無情，不帶一絲的感情。